“我只要想到我家上上下下增进武境,努力壮大凰家,却要给她这种亲戚长脸,拿好处,他们还尽给我凰家脸上抹黑,我就一肚子不爽快。”
“这种事,我林家也一样。要我说趁早分家,可我爹总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办法的啦,就因为咱们当本家的有能耐,才吃亏。”
凰碧君还不解恨,冷蔑打量凰凛冬:“不知羞耻的玩意儿生的不知羞耻的腌臜,风管事凭什么接待她,她那一脉老的小的都是下贱人。”
凰凛冬顿时止步,抬了抬眼皮子回过头,盯着三个人一字一句问:“你骂谁?”
三人本来还在自顾自地笑,看到凰凛冬开口,惊叫起来。
“凰姐姐,她不是又聋又哑吗?”
“她怎么开口说话了,她能听到你说的话?”
“凰姐姐,怎么回事?”
凰碧君也是一脸惊讶。父亲没当上家主前,旁支那边曾经是家主的有力竞争者,她小时候认识这个族亲堂妹,知道她是天聋,说话只能哦哦哦地乱叫,怎么可能清楚明白说完整句话。
一乱她就装不下去仪态,脸上的表情崩坏扭曲,恼羞成怒甩开左边女孩拽她衣袖的手,“我怎么知道,不过是下贱胚子,我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凰凛冬两步上前,冷眼看着凰碧君,伸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你骂谁?”
凰碧君“啊”地尖叫一声,捂着脸干瞪着眼,不敢相信地说:“你打我?”
她是凰家现任家主的嫡女,天资又好,在凰家备受荣宠,从来没有人敢打她。更重要的是,凭她中星境的修为,怎么可能被人结结实实打了脸。
凰凛冬眼光愈发冷漠,换了只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打在另一边脸上,把张欺霜赛雪的脸颊扇得通红。
凰碧君简直不敢置信,脑子里转得都要疯了,眼神有些涣散,她被人两次打脸,从小到大,从没有人敢这么对她,爹娘都没有。
她在家里一直被捧得高高在上,是凰家的骄傲,如今竟然被瞧不上的旁支里的女儿还打了,还打了两下。
她要杀了这个贱婢!
“你算什么东西你竟然敢打我?”
凰凛冬丢过去看垃圾的眼神,漫不经心说:“武修的世界,强者为尊,我有能耐打你,打就打了,你想怎的?”
打就打了,你想怎的。
凰碧君觉得这应该是她说的话,怎么会被别人说了呢?
凰凛冬家那条支脉,是她凰家最无能最落魄的一脉,她家受宠的妹妹凰霓儿见到自己,就跟狗见了主人似的讨好,她都不愿搭理,不受宠的凰凛冬凭什么能趾高气扬说话。
打就打了……
她愤慨至极,集聚了全身的力量,乱无章法双手挥舞,要往凰凛冬脸上身上劈盖去。
若是以前,她不会这样失态,她是个武修,有中星境修为,有家传功法,她的剑术还不错,挺有名气的,她实在是气急了。
被一个远远不如她,从未放在眼里过的族亲堂妹当街羞辱,她难受得想死。
十三岁就进入中星境,一向自诩是凰家最优秀的存在,就连嫡兄们都不如她,她是凰家的荣耀,凰家的脸面,凰家的天才,被连打两巴掌证明了什么,证明她不如族妹!
凰碧君死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她不能输,一定不能输。
就在她奋起一搏孤注一掷,要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时。
仿佛从天而降的一只脚,踹在她的心口上,把她踹得狼狈飞起。
天旋地转,浑身骨骼被打断的痛,气血翻涌乱窜。
落地的一刹那,凰碧君听到冷漠的两字评语,让她冷到了骨子里。
“废物。”
叫林纱纱的女孩,眼也直了,腿也软了,跌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她看到什么了……
凰凛冬拎着钱去了最热闹的街市,小小插曲没影响她的好心情。
熙熙小脸蛋有菜色,营养不良,要好好补补;奈姨的身体亏损大,丹药虎狼效,强补伤身,不如食补几天,养了胃再说;还有捡来的那个男人,失血过多,当务之急是补血。
她进街市最大的酒楼,连定了三日的十全大补餐,送到凰家东跨院,花了一百两银子,再去米市巷买了米面蛋肉,常备的食物,花了三十两。
想想,又转进牙行,花五两银子雇了个看起来能干伶俐的大婶,白天过府照顾一日三餐,做些杂活。
没办法,她生下来就是宗门大小姐,只会修炼和享受,杂活统统不会干,奈姨休养这段时间总不能让小熙熙干活,孩子才五岁呢。
提着满手的东西,凰凛冬无奈了,没一个储物空间可真不方便。
穿越来之前,她手上有宗门的万年传承,都在她心口的凤凰纹的芥子空间里,那是她宗门万年传承下来的镇宗法宝,不仅有宽广的空间存了数不清的资源,其本身就是个仙家洞府。
可惜她的万年传承,就这么一穿穿没了。
凰凛冬回到自家的小院子,让雇来的大婶张妈外头收拾,又把熙熙赶出去玩耍,剩她自己留在屋子里,对着失去意识的奈姨和血人。
奈姨的问题不大,武境稳定下来就会醒,血人必须要上外伤膏药了,再这么下去,心脉保着也没用,血要流干了。
她先做了心理建设,忍住恶心,半眯着眼睛,小心翼翼掀开血人身上盖的被子衣服。
手上挖了一勺千景生肌膏,往身上没一块完好的皮肉上一点点擦去。
指尖探到的,都是糜肉。
什么样的手段,能把人折磨成这样。
她简直不敢想象。
凰凛冬不是善男信女,对她来说,杀人不算什么,但是用残忍手段折磨人,是阴毒之人干的,只为发泄自身的暴虐。
或许与这男人有缘,她就是放不下把人扔在死巷里自生自灭。
慢慢的,一盒千景生肌膏就抹完了。
伤得多,耗费就多。凰凛冬打算明天再去商行,买个十盒八盒的回来,一直抹,抹到他外伤好全为止。
“%#……,&¥……”
男子闷声,吐字不明,开始喘气。
身体真是好,恢复能力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刚刚还虚弱到鼻息都要探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