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往医院之后,留白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前额上的伤医生已经包扎上厚重的纱布,不过最严重的地方还是她的手。
徒手借刀的后果就是手掌里的骨头缝合时清晰可见。
霍东爵如鹰戾般深邃的黑眸染上一层化不开的阴沉。
软软被保镖也送到医院也检查一番,确定除了受到惊吓外,没有其他大碍,才将软软送过去。
一夜惊险,窗外的夜色蜕变成初晨的鱼肚白,软软半躺在他怀中,迷迷蒙蒙的眼睛带着丝困意,软糯的开口问道:“爸爸,她真的是我妈妈吗?”
霍东爵将视线放在他面前放大的脸庞,将手臂枕在软软的后颈,左手抚着她脸颊红肿的指印,心疼的回道:“嗯,她是你妈妈,亲生妈妈。”
软软望向病床上躺的人,明明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却第一次感受到那么浓烈的母爱。
得到肯定的回答,软软又重新的闭上眼睛,临睡前连带对她的那点敌意似乎也在一点一点的消散。
软软熟睡后,霍东爵将软软放到床上后,目光片刻都不肯离开留白身上,他的心脏莫名地被揪紧了。
他怕了。
那种后怕,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
…………
留白被梦魇住了。
在梦里她清楚的看着自己惊恐地长大嘴巴,想求救,却发不出声。
眼前浮现出三年在火场那一幕,那种任人鱼肉的无力感再次袭来。
三年前她眼睁睁的看着那群人夺去了她弟弟的双腿,逼迫她离开霍东爵。
现在那群人又再次的出现,要夺去软软的性命。
她的脸颊苍白无色,犹如纸片,眼里含着惊恐,想尖叫却发现自己丝毫发不出声。
浑身僵硬的身体,犹如被人控制住一般,一动都不能动。
每一次她想要保护的人,都会受她牵连。
清晨的病房还带着,却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任谁听到后都有一种惊慌之感。
昏迷中的留白身体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起来。
霍东爵紧紧的抱住她,安抚的抚着她的后背,清浅的声线刻意放的温和,阴沉的脸色也温柔像是一泉温润的清泉。
“没事了,没事了。”
留白被梦魇惊醒,一时还分不清梦和现实,她被霍东爵紧抱,梦里的那股窒息再次袭来。
她使劲的反抗,发疯似的捶打着霍东爵的胸膛。
霍东爵还是不肯放她,生怕她再有个什么闪失。
留白顺着他的肩膀就咬下去,仿佛就是她的敌人般,下口凶狠的恨不得将他的肉咬掉。
霍东爵忍着疼,一声不吭,“是我,别怕,没事了。”
他不会安慰人,寡淡的语言也只是来来回回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软软就在留白隔壁的床位,她也被那声惨叫吓醒,睁开眼便见到留白再咬她爸爸。
“你这个坏女人,快放开我爸爸。”上前将她爸爸从留白口中解决出来。
留白表情呆愣,看到软软也不顾她的意愿,将软软搂在怀里,欣喜若狂的傻笑,嘴里一个劲的说着:“软软,软软。”
软软被她搂的不舒服,她想挣脱,最后却还是忍了下去,乖乖的待在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