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爵回到御景别墅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周围的别墅都灯火通明的,在寂静的别墅群显得格外温馨。
可是等到他回到自己的别墅时里面没有一点光亮。
霍东爵自嘲一笑,他停好车,进客厅的的时候,眼神下意识的搜索了一圈,没人。
他又推开房间的门,结果却还是看到空荡荡的房间。
霍东爵几乎将别墅的所有房间都检查了一边,可是丝毫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霍东爵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他拿出手机,“给我查陈留白现在在哪。”
林寒难得见霍东爵早回去了一次,他也能早早下班,可是他才刚回来,就又接到老板的电话。
而且老板刚才在电话里,说的是查今天在警局看见的陈留白吗?说的是今天刚和老板领证,他老板的现任夫人吗?
林寒还没有来得及确认,就听到那端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身为霍东爵的特助,林寒即使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老板浓烈的寒冷,看来陈小姐又惹到了老板。
霍东爵没等到几分钟,林寒就已经查到了陈留白的下落。
“老板,陈小姐现在在市中心医院。”林寒小心翼翼的报告着留白的下落。
“怎么回事?”霍东爵的声音像是经过寒冰的淬炼。
林特助赶紧说道:“秦夫人,今天跑到夫人的住处,找夫人的麻烦,直接将夫人打进了医院。”
林寒声音越来越小,果然电话那端的气压越来越低。
霍东爵挂了电话,又重新拿起车钥匙,尽管他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脚下大幅度的步伐,还是泄露了他的心事。
车子一路上风驰电掣,城北到中心医院平时最快也要30分钟,可是霍东爵却愣是开了20分钟。
霍东爵赶到医院的时候,问清楚了病房,推门进去的时候,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脸已经看不清五官,整张脸都浮肿的厉害。
霍东爵看到这幅景象时,眉头狠狠的皱起来。
留白像是被魇住了,她的眉头紧紧皱着,用力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都在微微颤抖,羸弱的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因为恐惧瑟瑟发抖着,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秦洽不是我杀你的,秦洽不是我杀的……”
霍东爵原本一晚上积攒的怒气,在看到她这幅恐惧的模样时,冷厉的脸色,慢慢地缓和许多。
可是接着却听到她痛苦的呢喃……
“秦洽你不要死,好不好?”
“秦洽你回来,好不好?”
“秦洽救我……”
霍东爵心头突然涌起了一股郁气,他攥紧了拳头,周身的气场寒冷又压抑。
留白是被噩梦惊醒的,病号服后面全都湿透了,气喘不停,额头上满是冷汗。
梦中的秦母是真的恨得将她打死,可是她却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任人宰割,那种无力感和三年前的那场噩梦重合在一起,让她心生恐惧。
甚至到现在她都能感受到一股股的寒气包裹着她,她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入眼的却是霍东爵正阴沉的望着她。
“陈留白,你还真是出息,别人打你就不知道还手吗?”霍东爵森冷的目光紧锁着她,讥讽地说道。
留白原本看到他出现在这里,心底升起了一抹暖流。
只是这么暖流还没有留到她的心底,就蓦然冷却下来。
“她是秦洽的母亲,秦洽以前对我很好,秦洽惨死,他母亲伤心是难免的。”留白有气无力的解释着。
霍东爵听到她的话,怒极反笑,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留白,“真看不出来,你陈留白,竟然还这么圣母情怀的。但是你别忘了,你自己的亲闺女,现在还躺在医院。”
提到了软软,留白就缄默不语,低头想盯着地板看,可是为什么视线却模糊起来呢?
霍东爵看着她沉默的样子,那双阴鸷的眼睛盛满了危险的气息。
“我不管你这三年交了多少男朋友,或者你要为她们辩解什么,都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知道。但如果你还有做母亲的良知,就请你不要在出状况了,你最好赶快好起来,软软的病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供你耽搁。”
他冷冷的甩下这一句话,就拂袖而去。
他们之间再次的以不欢而散而收场。
冰冷的病房里还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留白望着他冷冽的背影,眼神不自觉的黯淡下来,她似乎又将事情搞砸了……
林特助刚询问完医生留白的情况,就看到老板从病房中脸色不佳的出来,默默的跟上。
“情况怎么样?”霍东爵烦躁的问道。
“夫人的脸,没有什么大碍,消肿后就好了。”林寒按照医生说的,一字不漏的转述给霍东爵。
“死不了就行,还有多少天才能好?”
“大概需要一个礼拜。”
霍东爵听到这么长时间,眉头一蹙,“这医院医疗水平这么差的,让韩朔带上消肿的药,滚过来。软软的病可没那么长时间给她耽搁。”
林寒听到老板这样说,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
霍东爵走后留白就开始发起了高烧,她在警局待了一天后,又接着领证,回去后又被人打进医院,已经整整两天没有进食了。
等到韩朔赶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七。
“啧啧啧……就是在恨她,也用不着下这么大的狠手,要知道女孩子的这张脸可是很重要的,你让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呀?”韩朔难得有机会挪逾他。
知道韩朔误会了,霍东爵也没有多加解释的意思,只是警告的瞥了他一眼,“看你的病。”
“这几天不要给她吃太过油腻的,最好是吃流食。别说兄弟不够意思,这玉肤露可是老太太的珍藏,一天凃两次,保管她三天后脸上的肿就能全部消除了。”
韩朔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
霍东爵爵接过瓷瓶,面无表情的对着林寒说道,“林寒送客。”
“哎哎哎……霍东爵你不能卸磨杀驴!”韩朔还在后面抗议,就被林寒请出去了。
耳边没有噪音的干扰,瞬间清净许多,霍东爵将瓷瓶的液体,倒出来一点。
他面色依旧冷峻,只是手上的动作却并不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