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迟将军,从今天起锋队就由我来带领了。”孙天傲大大咧咧地坐在迟阳的位置上,一面玩弄着手上的笔,一面毫不在意地说道,无论是动作还是语气,都充满了对迟阳的嘲讽。
岳雄一看,怒气冲冲地想要冲过去,但却被迟阳拦住,朝他摇了摇头,让他冷静下来。
这时会议厅里坐得和孙天傲较近的几个人还没等迟阳正式同意,就开始纷纷向他道喜。
“孙将军,恭喜恭喜。”
“孙将军,锋队就该您来带领。”
“是啊,孙将军,以后可要多多关照。”
“能有孙将军在,我们都可以放心了。”
孙天傲,联邦中新晋的将军,个人实力不能说有多强,不过十分擅于交际,说直白点就是擅长溜须拍马。在过去的一年中,他轻轻松松地就赢得了谭伦和联邦一部分人的信赖,从一名普通的小兵升到了如今这个位置,并且要更进一步掌控联邦第一军队锋队。
“哪里哪里,这也要感谢元首的提拔,小弟才有今天,以后大家共同努力。”孙天傲一听,连忙站起身来,首先就向最上方的谭伦行了礼。
迟阳这时有些明白过来,今天他没能找到徐谟他们,恐怕是因为他们都被控制了起来。
谭伦他今天这是准备要搞一次清洗,清洗的最终目标就是他迟阳!控制了这些人,联邦会议上就没有人会为他说话。同时他有了这层顾忌,也不得不受他们摆布!
“好了,迟阳你把指挥令锋曜交给孙天傲。”谭伦淡漠地瞥了一眼迟阳,继续说道。
听到这句话,迟阳虽然脸上毫无表情,但心里却是难言的苦涩。近一年来他能够感受到谭伦对他态度的变化,但却没想到在三年还是生死之交的情义,竟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你觉得我会答应,锋队的弟兄们会答应?”迟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
“你以为你们还有选择的机会?”谭伦并不在意迟阳的态度。
“你……”
迟阳像是想到什么,暗地里开始调动身体中的异能,但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以往可以轻松使用的异能在此刻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是那杯水!”迟阳惊悟,抬起了头直直地看向了谭伦。
谭伦没有回答迟阳的的话。
“不错!”孙天傲接话,他的表情中带着一丝得意,“我们研究了两年,终于研发出了一种足以让一个人丧失异能基因的药剂,看来效果不错。”
“丧失异能?”迟阳难以置信地怒道:“联邦外,丧尸和变异兽还在虎视眈眈,你们竟然在搞这种人类自相残杀的研究!”
谭伦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迟阳,“这个时候你还能想到这些。”
在他看来,迟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后应该会惊慌、会愤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质疑。
迟阳没有说话。
“有些东西是必要的,古往今来能成大事者,谁没有点心狠手辣的时候。”谭伦继续说道。
“迟阳你是失败者,既然是失败者就要有失败者的觉悟,你把锋曜交出来吧,不要让锋队和联邦都葬送在了你的手中。”
“你是个聪明人,你明白的。”
迟阳知道谭伦这句话的意思,锋队现在只听从迟阳的命令,如果他带领锋队与联邦对抗,那他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联邦就将陷入巨大的灾难中。
谭伦确实将他算计得很好,从控制联邦中和他这些年来同甘共苦兄弟,再到策反他身边信任之人,让他喝下他们的那杯水,最后到逼迫他交出锋曜的同时,算准了他不会让锋队反抗联邦,一步一步,都只为除去他。
恐怕这些计划,早在两年前他们开始研究药剂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启动了,谭伦还真是看得起他。
只是想到操作这一切的人是他曾经视为手足的生死兄弟,迟阳感到心头仿佛插上了一把利刺。
三年前自己让他坐上了联邦元首之位,两年前他就开始计划着对付自己。一想到这个,迟阳的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还不交出来,真是够死皮赖脸的。”见迟阳迟迟不肯交出锋曜,四周响起低低的议论声音。
“他倒台了,以后我们可算是能翻身了。”
“是啊,一年前我提出要为现在的联邦高层配备更好一些的生活条件,被他否决了,他不为自己考虑,总要考虑考虑别人的感受吧。”
“呵呵,联邦第一战将?我看以后是联邦第一废物才对。”
“联邦第一废物?嘿嘿,有道理。”
会议厅里坐着的其中一部分是平时和迟阳意见不同的人,以前他是高高在上的联邦第一战将,没有一个人敢惹他,现在他失去了异能,这些人都对他不再有丝毫的顾及。
纵然迟阳在末世中已经练就了一颗冷静无比的心,此刻心里也还是隐隐抽痛。
锋队,这可是迟阳从联邦建立以前一手带起来的队伍,里面基本上都是他带的兄弟,他在其中所倾注的心血不是一点两点,他们此刻的行为和强盗又有什么区别!
岳雄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下去。他握紧拳头,猛的就击碎一把椅子,怒吼道:“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会议厅里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了他。
岳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指着刚才说话的人继续道。
“******你们这一个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阳哥他在黑暗区浴血奋战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他为了建立联邦,一个人杀死几万丧尸,抢下一座座城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他为免联邦遭受灾难,和S级觉醒兽大战三天三夜,最后几乎同归于尽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你们以为没有他,你们今天能坐在这里!”
岳雄激动得满脸通红,在孙天傲说下药让迟阳失去异能的那一刻,他几乎想立即冲过去把这个家伙碾碎。能忍到现在才说话,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好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