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二区里,联邦军方主要驻扎在靠城墙的北面,而实力比较强大的生存者小队都主要活动在东面,那里有一些地下交易,容易买到更好更便宜的东西,但也容易被骗得连裤裆都不剩。西面,也就是迟阳他们现在处的位置,是联邦势力的主要点。至于南面,那面很混乱,有些类似于贫民区域。
坐在休息区里,陆希又继续给迟阳科普了一下关于十二区的一些问题。最后她还给迟阳重点强调了一下最有势力的几个生存者小队,让他千万别去惹到他们。
两个人说了没多久,石耀就从联邦部的正门探头走了过来。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已经把之前在黑暗区中被磨得有些破旧的衣服脱掉,换上了白色的卫衣,外面搭着一件黑色外套,没有拉上拉链,下身则是一条黑色休闲裤,右边垂下一条银白色的环扣链子。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了当时在黑暗区里的那种狼狈感,整个人换上了一种淡淡的痞子气息,脸上还洋溢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和周围风尘仆仆,在末世中为生存疲于奔命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联邦部门口站着的两个的工作人员见到他后,脸上都立马换上了恭敬的笑容。之前翘着腿坐在房间中休息的一个引导人员一看见他,立即就给他端了一杯水过来。就连给迟阳甩脸的那个女人都在窗口的后面给他热情地打着招呼。
石耀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恭维,在那面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朝迟阳和陆希走了过来。
他现在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看到迟阳后,他不由又想起了之前在家里和哥哥石喆刚才的对话。
“哥,骆叔受伤了。”石耀到家将骆叔扶上床后,一见父亲不在,就连忙对石喆说道。在家里他父亲一般都比较严厉,但哥就很纵容他。这次运气真是太好了!
“怎么回事?”正坐在靠背椅上正在处理着一些生存队事务的石喆停下了手中忙活的东西,有些严肃地问道。
骆叔在他家的地位是很特殊的,虽然有些类似于他家的管家,但其实和他爸有过命的交情,他们从来都不敢将他当成一个下人来看。所以听到这样的事,石喆下意识的关注了几分。
“今天在黑暗区遇到了一只强大的变异兽,骆叔身受重伤,结果还遭到了一个卑鄙小人偷袭,最后为了保住骆叔的命,我许给了他五万联邦点。”说着这话,石耀脸不红心不跳,张口就来。
“你去黑暗区干什么?”石喆抬起头来,淡淡地瞥了一眼石耀。
“这……这个,我……”石耀被问到这个问题神色不由有些慌张,要是被他哥知道是为了追陆希让骆叔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少不了被骂。
不过石喆对这个似乎也不是特别在意,见石耀支吾的好一会儿没说出个所以然,就继续问道:“什么人偷袭的,十二区的人吗?”
“不知道,之前没见过。”石耀回忆了一下,摇头。
“多少人?生存者小队?”
“就一个!”
“实力如何?”
“普通的进化者。”石耀自动把迟阳杀死觉醒兽的过程略去。
“那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了。”听完石耀的话,石喆就真的将迟阳归为了一个实力普通的进化者。
接着,他抬起头来对着石耀一阵数落:“这居然也值得你许出去五万联邦点?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弟弟!居然向一只蚂蚁低头,也不嫌丢脸。”
其实石喆在末世刚开启时,也有过一段很狼狈的时间,但自从他觉醒了木系异能,就一直是天之骄子。
特别是在联邦建立后,他凭借着觉醒者的身份,跟着老大在十二区建立了狮子队,更是受到十二区中所有普通进化者的崇拜,话语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哥我知道,这次实在是情况特殊。”石耀有些无力地辩解道。
其实虽然石喆在数落他,但他听来却是悦耳无比的。这些话瞬间就让他明白了自己身份,捡回了之前在黑暗区中狼狈逃跑时丢失的信心。
是的,他哥是高高在上的觉醒者,他爸是十二区的军官,平时走在路上,除了那几个大人物,大家都要对他恭敬万分,他凭什么要去给一个普通的进化者低头!他就天生该受到别人的尊敬!
“行了,不是什么大事。”石喆不在意地摆摆手,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深蓝色的卡片,用两只手指夹着递给了站在他旁边的石耀,“这五万联邦点你拿去,报我的名号,他要是敢接,我会让他在十二区待不下去!”
说着这话的同时,石喆的神色中露出了一丝狠戾。
其实按他以往的风格,必然会直接动手把这只敢偷袭他弟弟的蚂蚁弄死,不过昨天狮子队的老大才刚发话说做事总要留一线。
虽然他并不是很赞同老大的这句话,但也不能马上就博了老大的面子,这次就给对方一个机会。毕竟现在是末世,难免会犯些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石喆开始觉得那个人能遇到自己今天这样的好脾气,真是他的幸运。
看见石喆递过来的卡片,石耀十分高兴地接了过去,“谢谢哥。”
石喆不在意地笑了笑,他对这个因为在末世中受伤,不能使用进化液强化身体的弟弟一向都是比较宠溺的,“骆叔的伤我会解决,你放心吧。”
“嘿嘿,谢谢哥!”
接过卡片后,石耀就十分高兴地从房间退了出去前往联邦部。
这一路上他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他哥可是十二区的狮子队的觉醒者,平时走在街上,周围的进化者看到他那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就连联邦部和军方的人都要卖几分面子的。
只要是十二区中的人,有谁不知道狮子队,有谁不知道狮子队的石喆。只要是他哥出手,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这时候的他已经在开始想象那个讨厌的家伙在听到他哥的名字时,卑微求饶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