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统纪。史魏公过金山。览梁武帝。水陆仪轨之盛。谓报恩度世之道在是。乃于月波山创殿。设十界像。与名僧讲究制仪文四卷。以四时修供。为普度大斋。俎豆之器。繁约折衷。赞呗之音。抑扬有节。乡城诸刹。莫不视此为法 侍郎边知白。自京师至临川。触暑成病。忽梦白衣天人。以水洒之。顶踵清寒。觉而顿爽。于是集古今灵验。作观音感应集四卷。行于世 高宗建炎四年正月丙午。上次台州章安镇。入金鳌山寺。有老僧祷佛前。皆忧时保国之语。上问何典。答曰。护国金光明忏。上因宿于寺后。驻跸临安。岁赐辇下诸寺金帛。修举此法 绍兴二十七年八月。礼部侍郎贺允中。上殿。上问。天下僧道几何。答曰。僧二十万。道士万人。上曰。朕见士大夫奉佛者多。乞放度牒。今田业多荒。不耕而食者。二十万人。若更给度牒。是驱农为僧也。佛法自汉明入中国。其道广大。终不可废。朕非有意绝之。正恐僧徒多。则不耕者众。故暂停度僧耳。
观音持验。宋绍兴戊辰三月。史越王浩。初为余姚尉。偕鄱阳程休甫。诣潮音洞。参礼观音大士。心求灵应。物寂无所睹。晡时再至。一僧指曰。岩顶有窦。可以下瞰。扳援而上。顾瞻之际。忽现瑞相。金光照耀。眉宇了然 宋都官员外郎吕宏。妻吴氏夫妇。各斋戒清修。晓悟佛理。吴虔事观音。有灵感。每于净室。列置瓶缶数十。以水注满手。持杨枝诵咒。辄见观音放光。入瓶缶中。病苦者。饮水多愈。所咒水。积岁不坏。大寒不冻。世号观音县君。
贤奕宋孝宗。召雪窦寺禅师宝印。入对选德殿。问曰。三教圣人。本同一理。但所立门户不同。孔子以中庸设教耳。印曰。非中庸何以安立世间。故法华曰。治世语言。资生业等。皆与实相。不相违背。华严曰。不坏世间相。而成出世间法。帝曰。今士大夫。学孔子者多。只工文字语言。不见夫子之道。不识夫子之心。惟释氏不立文字。直指心源。顿命悟入。不乱于死生。此为殊胜。印曰。非独今世学者。不见夫子之心。当时颜子。号为具体。尽平生力量。只道得个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如有所立卓尔。竟捉摸未着。而圣人分明。八字打开。向诸弟子曰。二三子以我为隐乎。吾无隐乎。尔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是丘也。以此观之。圣人未尝回避诸弟子。诸弟子自错过了。昔张商英曰。吾学佛。然后知儒。此言实为至当。帝曰。庄老何如人。印曰。是佛法中小乘。声闻以下人。盖小乘厌身如桎梏。弃智如杂毒。化火焚身。入无为界。即庄子所谓形固可使如槁木。心固可使如死灰。若大乘人。则不然。度众生尽。方证菩提。正伊尹所谓予天民之先觉者也。予将以斯道。觉斯民也。一夫不被其泽。若己推而内之沟中。帝大悦。
佛祖纲目。尤袤字延之。梁溪人。举进士。闻释氏出世法。见归宗禅师。欲谋隐计。朱喜寄诗。有逃禅公。勿遽且毕区中缘之句。出守台州。上临轩遣曰。南台有何胜。概曰太平洪福国清万。年曰闻石桥应。真是五百强汉。时忽出现。卿以何法处之。袤执拳曰。臣有金刚王宝剑在。上喜。书遂初老人赐之。
天定录。王处厚字元美。益州华阳县人。尝遇一老僧。论浮世苦空事。登第后出部。徘徊古陌。轸怀长吟曰。谁言今古事难穷。大抵荣枯总是空。算得生前随梦蝶。争如云外指冥鸿。暗添雪色眉根白。旋落花光脸上红。惆怅荒原懒回首。暮林萧索起悲风。及暮还家。心疾而卒。
金史世宗本纪。大定八年正月。谓秘书监移剌子敬等曰。朕于佛法。尤所未信。梁武帝为同泰寺奴。辽道宗以民户。赐寺僧。复加以三公之官。其惑深矣。
元史速哥传。速哥子忽兰性绝笃。然酷好佛。尝施千金。修龙宫寺。建金轮大会。供僧万人。
辍耕录。累朝皇帝。先受佛戒。九次方正大宝。而近侍陪位者必九人。或七人。译语谓之暖答。世此国俗然也。今上之初。入戒坛时。见马哈剌佛前。有物为供。因问学士沙剌班曰。此何物。曰羊心。上曰。会闻用人心肝者有。诸曰。尝闻之而未尝目睹。请问剌马。剌马者帝师也。上遂命沙剌班传旨问之。答曰。有之。凡人萌歹心害人者。事觉。则以其心肝。作供耳。以此言复奏。止再命问曰。此羊曾害人乎。帝师无答 世祖一日。命廉文正王。受戒于国师。王曰。臣已受孔子戒。上曰。汝孔子亦有戒邪。对曰。为臣当忠。为子当孝。孔门之戒。如是而已。上喜 至元间。释氏豪横。改宫观为寺。削道士为髡。且各处陵墓。发堀殆尽。孤山林和靖处士墓。尸骨皆空。惟遗一玉簪。时有人作诗以悼之曰。生前不系黄金带。身后空余白玉簪 今上皇太子之正位。东宫也。设谕德置端本堂。以处太子讲读。忽一日帝师来。启太子母后曰。向者太子学佛法。顿觉开悟。今乃使习孔子之教。恐坏太子真性。后曰。我虽居于深宫。不明道德。尝闻自古及今。治天下者。须用孔子之道。舍此他求。即为异端。佛法虽好。乃余事耳。不可以治天下。安可使太子不读书。帝师赧服而退 大德间僧胆巴者。一时朝贵咸敬之。德寿太子病。班薨不鲁罕。皇后遣人问曰。我夫妇崇信佛法。以师事汝。止有一子。宁不能延其寿耶。答曰。佛法譬犹灯笼。风雨至乃可蔽。若烛尽则无如之何矣佛法金汤编。柳贯字道传。东阳人。尝为太常博士。撰竺元道公语录序。略曰。禅有机。而兵有法。故谈禅如用兵必至。于客主兼对。迹用双泯。而后忘法证法。忘机契机。胜妙圆明。有不足言矣。
西使记。有佛国名。乞石迷西。在印毒西北。盖传释迦氏衣钵者。其人仪状甚古。如世所绘达磨像。不茹荤酒。日啖粳一合。所谈皆佛法。
瑘嬛记。张夫人暮年不茹荤。日诵弥陀。家人皆笑之谓。老人宜滋补颐养而已。仆仆如此。恐无益而有损。夫人修之愈笃。年七十九。每夜暗中见四壁皆缨络。光辉烛人。恍若白昼。临卒焚香几上。烟宛转结成一弥陀小象。初犹烟色渐觉淡黄。遂作真金色。眉目若画。一手下垂。若今塑接引像。众皆下拜。诵佛号。烟像甫消。而夫人属纩矣 应元博访元门。了无所得。一日谒悟师问。如何是佛。师曰。无心是佛。应元曰。师兄假我十日。当即成佛。若不成。非应元也。既归自恨根性迟钝。静居一室。有一念起。即自掐其臂肉。肉尽出血。杂念即随日大减。至第十日。大雨闪电。一照豁然。念断无心可得矣。遂见悟。悟喝曰。无心不是佛。应元言下大悟。人视其臂。无完肤矣。
大政纪。永乐五年五月癸酉。上与侍臣。论近俗崇佛简先之弊。上谓侍臣曰。闻近俗之弊。严于事佛。而简于事。其先果有之乎。对曰。间有之。上叹曰。此盖教化不明之过。朕于奉先殿。旦夕祗谒。未尝敢慢。或有微恙。亦力疾行礼。世人于佛老。竭力崇奉。而于奉先之礼简略者。盖溺于祸福之说。而昧其本也。率而正之。正当自朕始耳。
明通纪。宣德九年十二月。有僧自陈。欲化缘修寺。祝延圣寿者。上斥之。既罢朝。顾谓侍臣曰。人情莫不欲寿。古之人君。若商中宗高宗祖甲周文王。皆享国绵远。其时岂有僧道。岂有神仙之说。秦皇汉武求神仙。梁武帝宋徽宗崇僧道。效验可见矣。世之人终不悟。甚可叹。
瀛涯胜览。西洋国铜范佛像曰。纳儿佛殿。以铜瓦座傍。穿井汲泉。浴佛而礼之。取牛粪调水。涂地及壁。臣民大家。晨起亦用牛粪涂地。煆牛粪灰囊于身。每旦水调灰抹额及股。谓敬佛也。
续文献通考。周文襄公。忱性喜佛。及巡抚吴中。徜徉梵刹。所至钟鼓交接。入佛殿则膜拜致敬。人或诮之。公曰。即如以年齿论彼长。吾皆二三千年。岂得不一二拜也。行之自若。
贤奕有僧。居尝诵经不辍。其徒游方参悟归。思度其师。一日指棂问蝇曰。咄汝不向寥廓奋飞。而日日汩汩然。钻此故纸。安得出头。其师乃有省。
学佛考训。祁忠敏公家世学佛。舍宅为寺。兄弟并从愚庵老人。大弘西来之教。公讳彪。以大中丞殉节 谈言。李觏贤而有文章。素不喜佛。不喜孟子。好饭酒。一日有达官。送酒数斗。泰伯家酿亦熟。一士人知其富有酒。然无计得饮。乃作诗数首。骂孟子。其一云。完廪损阶未可知。孟轲深信亦还痴。岳翁方且为天子。女婿如何弟杀之。李见之大喜。留连数日。所与谈。莫非骂孟子也。无何酒尽。乃辞去。既而闻又有寄酒者。士人再往。作仁义正论三篇。大率皆诋释氏。李览之笑云。公文采甚奇。但前次被公吃了酒。后极索寞。今次不敢相留。留此酒以遣怀。闻者大笑。
权子一衲子捧钵来盱江。近溪罗先生。遇之甚谨。居数年。一日辞去。近溪把其手请曰。和尚慈悲今别我去愿一言济我。衲子曰。没得说你。官人家。常有好光景。有好光景。便有不好光景。等待在俺。出家人只这等。近溪爽然会心。伏地数十顿首以谢。
大政纪。嘉靖十四年四月乙未。初缘佛氏说。是月八日。赐群臣食。不落夹。帝厌其名不驯命。于五日荐新麦于内殿。因为麦饼。赐群臣食。自是岁以为常。
诸寺奇物记。天界寺有佛牙。阔寸长倍寸之五。万历中。僧人真淳献之尚书五台陆公。公因具金函檀龛盛之。迎供于寺之毗卢阁。牙得之天台山中。
嘉兴府志。万历中。太学胡日华女常节妇。十九而寡。于乐善庵后。筑慈孝堂。以奉父母。同尼焚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