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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消失

“看这里!”陈杰用笔点着屏幕,那个位置刚好一个战士正趴在地上,准备打出一枚火箭弹。因为位置在屏幕的边上,而且在画面上,也看不太清楚,所以我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地方。陈杰说完再次点击了播放。

一群白花花的裸体开始出现在画面里,但是我并没有心思去欣赏,陈杰既然用笔提醒我看那个地方,那这必然就是他叫我过来,并且这么小心翼翼的原因。

只见那个战士打完一枚火箭弹之后,陈杰点了慢放,画面开始一格一格的跳跃,那个战士站了起来,并扭头向着摄像机,做出了个微笑的表情,然后画面的上方开始出现了一个黑点,下一格画面那个黑点已经快要落在地上了,但是那个战士却不见了,凭空消失了!画面切换到下一格,那黑点原来是枚炸弹,刚好在那战士刚才站的地方爆炸了。

如果画面连续放的话,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那个战士失踪了,因为那炮弹落下的一瞬间,一片火光充满了那个地方,也就是说只有一格的画面显示了炸弹落地前的一瞬间,那个战士不见了,也就是二十四分之一秒!

这不可能,这也不科学,肯定是这卷带子有问题,或者说因为光线的原因!

“你是不是觉得不可能?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以单位的名义调来了这卷录像带的原带,你来看!”陈杰打开身后的保险柜,拿出一个已经变的发黄的圆形铝盒,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那种胶卷盒子。

陈杰带上手套,然后才慢慢的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胶卷来。小心的扯着带子,一直找到刚才画面的那一格,把带子放到他桌子上的投影仪镜头前面。

打开投影仪之后,连续的三个画面投射在对面的墙壁上,跟连环画一样显示了刚才我们所看到的过程,那个战士真的是凭空消失了!

“我检查过这个带子,没有剪断重接的痕迹,带子曝光也完好,没有被过度曝光,所以这个人真的是消失了!你看一下。”陈杰小心的把带子递给我。

“不用了,我也没带手套,而且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我的好奇心终于被勾了起来,那么这个人去哪里了呢?难道真的有超能力战士?就跟复仇者联盟一样?

陈杰小心的收起录像带,装进铝盒,重新锁进了保险柜,这才摘下手套,然后又从我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

“我也查过这场战役的所有牺牲名单,尽管那个时候对于伤亡数字比较保密,但是就能查到的数据来说,所有牺牲的战士,找不到尸骨的,只有那一个被炸成碎片的!但是你看刚才的画面,那炸弹分明就落在他脚底下,如果他在那里的话,那肯定也会被炸成碎片!”

“那,猴子给你这影像的目的是什么?让我们修改这截信息么?”

“不是,也不怪你没看清楚,记不记得我让你不要叫?我现在再次提醒你一次,下面看到的东西,你不要叫出声来。”

我感觉到这已经不是个玩笑了,陈杰下面给我看的一定能让我非常震惊的画面,但是为什么,我还不清楚。

陈杰打开了电脑的另外一个文件夹,里面只有一张图片。他看了我一眼后,双击打开了。

“这他妈不可能!”尽管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我看到画面的一瞬间,还是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这张照片是刚才三个连续画面的第一张,就是那个战士站起来,向着镜头笑的时候,只不过刚才看的时候,那画面还不太清楚,此时这样照片经过了处理,已经变的非常清楚,甚至那个战士眼角的那颗痣都清晰可见。

这分明是我爸!尽管那时候还很年轻,但是那绝对就是我爸的样子。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爸没当过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刚开始也觉得不可能,猴子当初的目的是为了找出这个牺牲的战士是谁,他是不想让每个战士白白牺牲,但是当他把这张照片清晰化的时候,才觉得有点像王叔,但是拿不准,所以才发给了我,我用我们的设备重新做了以后,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这张照片,或许你有个叔叔呢,跟你爸张的一样,而且王叔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没有你呢。”陈杰双手按在我肩膀上,门外的秘书听见喊声,站在门口向里张望,陈杰摇了摇头,让她退了回去。

“不可能,我没听说过有个叔叔,而且从我出生开始,我就不记得我家里有任何跟军人有关系的东西,就算我爸当过兵,家里也总该有那么一两张照片吧。”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而且就算我有个一模一样的叔叔,他们总不会在同一个地方长着一样的痣吧?”

“你把扫描的底片给我,我自己做一下清晰!”我还是不相信!

“就在这里,你在这里做吧。”陈杰在电脑上调出那张底片,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到桌子前面的沙发上,盯着墙壁。此时电脑还连着投影仪,那张模糊的画面投射在墙上。我看着那个画面,却不敢去做,因为我也隐隐感觉那就是我的父亲,就算是我做出来,也还是同样的结果,但是如果不亲自去做,我也无法说服我自己。

画面一点一点清晰起来,那颗黑痣就向一枚炸弹一样,在我心里炸裂。真的是这样!但是这种笑是什么意思,不是视死如归的微笑,也不是对战争的嘲笑,而是一种冷笑,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冷笑。

“连你也觉得这是王叔,那我觉得就错不了了。”

“不行,我得回去一趟,我得当面问个清楚。”我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小鹏,没用,你什么也问不出来了!”陈杰没有动,但是却说出了这么一句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

“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是王叔的时候,我就给我爸打电话了。”陈杰低着头,看着茶几“我爸第二天就问王叔了,问他是不是当过兵,可是王叔一听到这句话,就……就……”

“靠,我爸怎么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有你这样的兄弟么?”我冲过去,抓住陈杰把他从沙发上提起来。他也没有反抗,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门外的秘书听见动静,冲了过来,把我两个拉开。我们两个的关系,单位都知道,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站在旁边。

“小刘你出去吧,没什么事。”陈杰还是最先冷静下来,整理了下衣服,对秘书说道。

“小鹏,你还是回去看看吧,不过王叔没什么大事,我爸说刚问王叔的时候,王叔就开始很激动,然后就昏了过去,现在已经醒了,不过意识却……反正什么都不可能问出来了。”陈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爸觉得对不起王叔,所以一直带他治疗,希望能在你过年回家之前把王叔治好,所以也没有告诉你。”

“我理解,不过你说我爸会不会是在装傻?”我强迫自己平复好心情,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因为在我记忆里,我爸虽然不说孔武有力,但是身体也还不错,怎么会突然傻了呢。

“这个谁也不清楚,医生说生理上检查没有问题,但是心理上的刺激导致的问题,现在的医学手段也检查不出来。”

不过就算我爸没有问题,我也应该回趟家看看了。自从离开那个城市,我已经两年多没有回过家了,每次都说工作忙,但是我知道,我是不愿意回到那个地方。

父亲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李叔一句普通的话,竟然对父亲有着这么大的刺激,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坐在回家的火车上,看着窗外渐渐熟悉的风景,终于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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