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暖思****,吃饱喝足,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我开玩笑地问他。“你思维跳跃很快,总是能迅速从一个故事、一种感情里面抽离,为什么可以这样?”他不能理解。
“我有自知之明。我是个病人,不宜多情多思多虑,否则易折易损易夭。”我说了一句废话。我在心里想:一旦动了感情,岂止身不由己?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后说:“小镇上倒有一个好地方,你要不要去体验一下?”
“好啊,人生就是用来体验的,走吧。”我说着起身就走出了粥店。
他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我虽然看似英勇无畏,心里却正在打鼓,希望他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地方。我不禁毛骨悚然,焦虑地看了他一眼。他却毫无感觉:“走吧,去看场点播电影。”
“看电影,这种地方?”我有点怀疑,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里面果然是热闹的所在,很多成双成对的在自己的领地看电影。他选了一个角落,我们坐下,选片。
我说:“看《独自等待》吧。”
他愣了一下,没有反对,淡淡地说:“好。”
“献给从你身边溜走的那个人”,荧幕上最后的字幕,他反复念诵。
“走吧,再不走,我就要从你身边溜走了。”我拉起他往外跑。
里面是地下室,因为人多,固然暖和,但空气憋闷,加上各种气味夹杂,我实在觉得难受,要出去透气。
我在小街上大口大口地呼气。他问我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我没有回答。毕竟他还不是那个懂我疼我的人。想到这里,我居然有点生气:“我要回去了,再见吧。”转身就走。
“哎,这么晚了,我送你吧。”他在后面轻声地说。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我心里窃喜,却还是矜持。
他没有再说话,慢慢地跟在后面。
我不禁对自己说:“女人,你的名字叫虚伪。”
走了一段路,我回头问他:“你怎么会去那种地方看电影?”
“为什么不可以去?我自从那件事之后,就一直想办法离家出走,后来我终于从家里搬到了这个小镇上,闲来无聊,我就会串街走巷,去得最多的就是这家地下电影院。”他愉快自豪的说。
“你真是个有贫民气质的富家公子。”我不禁夸赞他。
他没有接受我的夸奖,“我自食其力,自给自足,也自得其乐。”他自言自语。
“你住在小镇上,温老师也在这个小镇上,你就不怕碰上吗?”我突发奇想地问。
“我设想过无数种相遇,但实际我们一次也没有遇上。”他有点惊讶又遗憾地说,“很奇怪,你很想见的某个人却见不上,你决定不见的某个人也不会再见。”
“这就是命运,很神奇。”我总是喜欢下结论。
走着走着,就到了我的楼下,我回头对他说:“我到了,你回吧。”他轻声地“哦”。
挥手,转身,消失在迷茫的夜色中。
我站立片刻,才感觉脖子里有嗖嗖的凉意,赶紧钻进小院。才准备上楼,看门的阿姨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回来了呀,以后不要这么晚,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啊。”
我大声回答:“知道了。”就一路“咚咚咚”地上楼了。
明天要去温老师家拿围巾了,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