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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话 告别

随着鼠王的令下,金佛手越掐越狠,现在变成往上下方向齐扯,几乎要扭断刘羲字和颜天行的脖子,他们俩,尤其是天行,疼得快要窒息了,而且身上又有爬满了数百只耗子在撕咬。

“天行,快炎化自己的身躯,烧死这些死耗子!”

“知道!”

顿时火焰从两人身上熊起,耗子军团立即被烫退了,总算解了一半的危机,但是它们烦人的吱吱叫声还在耳际聒噪着。

“可恶的死耗子,你给我等着!”刘羲字狠狠地瞪着鼠王,他一边加大力度与金佛手抗衡着,一边思索着应对的办法。难道就这样束手无策了吗?耗子军团已经差不多侵占了院子的每个角落,糟了!小芊!!小芊还待在僻静的绿化角落里面,虽然她暂时处在一个球型结界的保护之中,但是如果自己不尽快打败鼠王,时间拖久了,小芊就会有危险。一想到这儿,刘羲字的心就捏了一把汗,看来又得与时间赛跑了。

“呀啊啊啊!!!”颜天行大喊大叫,开始拼命与金佛手互博着,他向来是个不肯服输的人,就算对手强大到让他没有任何胜算的地步,他也要坚持战斗到底,哪怕磕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死耗子,我马上也要让你尝尝被掐被勒死的滋味,呀啊啊啊——”

勒死耗子?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听到颜天行的怒骂,刘羲字马上反应过来,他已经明白自己要怎么做了。他一边忍着被金佛手硬扯的痛苦,一边腾出右手,召唤出魔法书,赶紧取出前几日刚收服的蛇魔印章,吃力地念咒道:自然属相,印章之魔,受我所降,应我所召,为我效力!

施咒完毕,蛇王立即领命,带着无数蛇兵蟒将去扑杀耗子军团。原本黑压压的一大片耗子现在吓得四处逃窜,溃不成军。

“不好了,大王,蛇魔大王来了!”一只鼠王护卫士后惊慌叫道。

“什。么?你说什。。么?”原本得意扬扬的鼠王听到这个噩耗之后吓得惊魂未定,连手中捧着的金佛手都差点失手掉下去。

“好久不见了,鼠王陛下。”

察觉到这声音的源头之后,鼠王发现自己的脖子不知何时已被蛇王紧紧勒住了,这下终于轮到它自己体验被勒的窒息感了。

看到蛇王一伸一缩的蛇信,鼠王身旁的护卫队都吓得不敢靠前半步,纷纷四下逃散。

“哎,这。兄。兄弟。。有话好。好说嘛!”鼠王颤颤微微地向蛇王打招呼道,它看到蛇王放松了缠绕,就陪笑道:“咱俩虽说是天敌,但到底都是属相印章之魔,也算半个兄弟了,不应该同室操戈呀!”

“哼!我只知道自己作为印章之魔,就必须履行契约精神,无条件服从主人的命令。”面对鼠王的诱骗,蛇王丝毫不为所动。

“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鼠王急得汗如雨下。

“蛇王,少和它东拉西扯,直接逼它解除对金佛手下的指令”刘羲字赶紧命令蛇王道,因为现在他还吃力地与金佛手互搏着。

“是的,主人。”蛇王立即受命,它将鼠王缠得很紧密,不透一丝气。

“咳咳咳。”鼠王被勒得直咳嗽,“有。话。好。说嘛!”

蛇王故意放松了一些,命令道:“快点解除金佛手的指令。”

“好。好好,我解。我解。。你放手。”

蛇王有点迟疑,它以审视的眼神盯着鼠王。

“兄弟,你。不放手。的话,我。怎么。念咒。呢?”鼠王有气无力,吞吞吐吐地解释道。

于是蛇王就松开了缠绕,鼠王就趁机大喘几口气,呼——呼——

等鼠王的呼吸恢复平稳之后,它的眼神里忽然滑过一丝狡黠的光,它再一次深呼吸,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念道:“金佛手,金佛手,快掐死蛇。”可惜最后一个“王”字还未及念出口,它的脖子就再次被蛇王迅速缠上,命令中止,鼠王又呛得直咳嗽。

“你居然敢不老实?”蛇王发怒了,它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一对分泌剧毒的獠牙。

鼠王本想继续负隅顽抗,但因为敌不过蛇王的缠绕还有害怕那对大毒獠牙而放弃,最终它还是乖乖地投降了。

“金佛手,金佛手,请速速回巢!”随着鼠王令下,牢牢束缚住刘羲字和颜天行脖子的金佛手分身总算回归本体了,而蛇王也趁鼠王惆怅

的一瞬间卷走了金佛手。

“哎呜。。我的金佛手!!!请还给我。。”鼠王泪如泉涌,它伤心不已,完全没有意识到,刘羲字和颜天行已经站到了它的面前,把它的整个鼠躯都笼罩在阴影之下。

“好咧,我早就想好好修理这只死耗子了,我先来!”颜天行左右手握拳把手指压得咯咯响。

“不,我先来,我要让它付出惨重的代价!”刘羲字不甘示后。

“那就一起上!哼哼哼哼。。”

愤慨已久的两人阴阴地把“魔爪”伸向眼前矮小的可怜虫。。

“哇哇哇啊。。饶命啊!”鼠王吓得一惊一哆嗦,瘫倒在地。

簌簌簌,刘羲字不知何时亮出了一把小刀,霍霍地在鼠王脸上刻了一个“贼”字,痛得鼠王满地打滚。而颜天行也拿出了一根大头针,把鼠王的两只大耳朵缝在了一起,那样子滑稽极了。两人折磨了片刻之后,还不解恨,继续商量要怎么虐死它。

“两位大魔法师,我承认你们是我的新主人,我求求你们了,快将我封印起来吧!”鼠王一个劲地求饶着,可是刘羲字和颜天行似乎并不买账。

“我看,我们还是让这种祸害断子绝孙吧!”刘羲字眼神阴狠,把刀片耍在手上转了好几个圈,那刀片发出瘆人的寒光。

“可千万别啊!!!主人,说不定哪一天你们需要我,我的鼠兵们还能为你们效力呢!”鼠王双手抱拳,哭得淅沥哗啦的,接着,它又连忙主动摘下冠冕,露出头顶上的红色封印点。

看到这里,也许是因为同属印章之魔的身份,蛇王也为鼠王说情了:“主人,请您尽快封印它吧,早点修复这里的一切,好让契约房主早点休息。”

经蛇王这么一提醒,刘羲字和颜天行才反应过来,小芊还在角落里等着他们,得快点封印了。

“今天算你走运!小偷!死耗子!”

“谢谢主人,谢谢主人。。”鼠王磕头的频率就像敲木鱼一样。

封印过后就是修复工程了,尽管小芊家再度被破坏得支离破碎,凌乱不堪,但是由于两大魔法师共同施术,因此修复的过程花了不到5分钟就完成了。

“小芊,对不起。。一切都已经修复好了,让你久等了。”刘羲字解开球形结界,诚恳地道歉着。

可是这样的道歉显然没有得到应有的谅解,小芊面无表情地径直从刘羲字身旁走过,掠过一丝丝凉意。

“羲字,她怎么了?”颜天行凑过来不解地问刘羲字。

刘羲字也陷入沉默,只能暗暗地叹一口气。两人目送着小芊缓缓地迈进别墅一楼的大门,互相对望一下说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忽然,从别墅二楼传来了哭声,是小芊的哭声,难道又发生什么事了吗?两人立马意识到新的危险来临了,他们立刻飞上二楼的阳台,直冲向小芊的房间,可是,现场只看到小芊一人跪坐在地上哭泣,并没有发现什么潜在的危险。刘羲字和颜天行不解地对视着,他们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周才发现小芊手里捏着一张被烧毁了一半的旧照片,原来就是那张小芊与奶奶的合照。

照片承载了如此珍贵的回忆,难怪小芊会哭得那么伤心。刘羲字没想到自己和天行一起发动的修复魔法居然会出现纰漏,简直不可思议,他用温和的语气对小芊说道:“小芊,对不起,那是我们的失误,请你把照片给我好吗?我们马上帮你修复好。”

听到这里,小芊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刘羲字,她的眼里还噙着泪花,然后她轻轻地把照片递给了刘羲字。

“希尔希尔,来自灿烂星河万能的修复女神瑞贝尔,请借予我修复之魔力,消除眼前的一切耗损,敬此希尔瑞思托。。”刘羲字已开启修复魔法阵,咏唱修复魔法的咒语,可是,他发现自己试了两遍,那些照片依然没有被修复好的迹象。

“天行,你看到没有?”

“嗯,好奇怪,没有看到破坏因子的回归。”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我的咒语明明没念错呀!”

“是呀,那我来试一下吧!”

颜天行接过了照片,也发动了修复魔法阵,他咏唱着和刘羲字一样的修复魔法咒语,咏唱了三遍,可是那张照片依然如故,急得他直皱眉头。

“为什么呀?”

“要不,我们再一起咏唱吧,用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强。”

于是,两人同时发动魔法阵,房间里立刻充盈着萤亮而温暖的光芒,几回咏唱过后,仍然不见那张照片有复原的样子,两人互相唉声叹气,都陷入了沮丧,因为修复不好一件小物品对高级魔法师来说是一种耻辱,关乎着魔法师的尊严。

“怎么会这样?一张照片而已,没有生命,没有感情,怎么可能修复不了?”刘羲字开始变得急躁,他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宣泄着自己不理解的苦闷。

“羲字,要不我们再试一次吧!”

“够了!你们都给我滚!!”

“小芊。。”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小芊,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要不是你们,我和奶奶的照片就不会烧成这样!”

“小芊,请你冷静一下好吗?”

“小。芊。。小芊,请不要生我们的气好吗?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我和羲字会再想办法复原你和你奶奶的照片的。”

“我不管,你们快给我滚呀!为什么要来扰乱我原本平静的生活?”

看着情绪异常激动,愤怒不已的小芊,刘羲字和颜天行把头埋得低低的,一言不发,任由着她发泄怒火。过了许久,刘羲字终于缓缓地开了口:“小芊,对不起,是我们的不对,我们不该让你卷入魔法世界的是非纷争之中,这些日子里给你添麻烦了,也让你受苦了,对不起,我向你保证,等这张照片修复好还给你之后,我们再也不会来打搅你了,对不起!”

刘羲字承诺完就转身拉着呆愣的颜天行离开了,两人在时空通道里疾速飞行着。

“羲字,你打算怎么办?要请薇薇安帮忙修复照片吗?”

“事到如今,也只能请她帮忙了,如果连她都不能修复好,那就真的没人能修复得了了。”

..。。

这一夜小芊又失眠了,她不想上课,再次向老师请了病假,同时也用短信编了一些借口敷衍唐瑞娜,小芊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明明和瑞娜约定好了的,要做一辈子的朋友的,无论什么事都要互相坦白,可结果自己却什么都瞒着唐瑞娜。小芊又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度过了一天,竟然感觉不到白昼时间流逝之快,等她醒来时,发现已经又是午夜时分,不过这一次屋里却静得出奇,除了寂然还是寂然,和遇见刘羲字之前的无数个夜晚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注意到了自己床头柜上放了一张照片,就是那张她和奶奶的合照,看样子已经完全修复好了,旁边还附有一张道歉信,署名者是刘羲字。具体内容如下:小芊,真的非常对不起。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天行一直修复不了这张照片,虽然它没有生命,但是照片里融入了你对你奶奶深深的思念还有你奶奶对你的爱,这种超强烈的情感牵绊和执念赋予了照片以生命气息,不是我这种级别的修复魔法能修复得了的,我为自己的修行不足而羞愧,也为给你带来的麻烦感到抱歉,真的非常对不起,从今往后,我们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希望你能过得快乐!

小芊读完这一段文字之后,心情渐渐放松,她终于不用每晚提心吊胆过日子了。

从那次起,两个礼拜过去了,刘羲字和颜天行果真如他们承诺的那样,再也没有从小芊家的浴室出现过,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小芊又像平常一样去上学,和同学们玩耍,和唐瑞娜聊天。

“喂,于小芊,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放学路上,一个同学叫住了走在校园林**上的小芊。

“什么怎么做到的?你说话就这么没脑子吗?”唐瑞娜和小芊一起回过头来,不过她抢先在小芊之前回答道。

“我是指学习方面,于小芊你都请假了那么多天,成绩居然都不会退步,是怎么做到的?”那个同学带着期待的眼神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上课要注意听,把作业做好。嗯,就是这些。”小芊回答道。

“那请问你是怎么复习功课的?”那个同学在提问问题上依然穷追不舍。

“这是天才与笨蛋的差别,知道吗?别问了,我们等会儿还要逛街去呢”唐瑞娜直截了当地回绝了对方,她拉着小芊直接往校门方向跑。

.。。

商业街的路口,小芊气喘吁吁,劝唐瑞娜找个地方一起在坐下来歇一会儿。于是两人就去了星巴克边喝咖啡边聊聊这几天的生活日常,不一会儿,小芊的电话铃声响了,是保姆阿姨打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唐瑞娜关切地问道,她从小芊接电话的眼神中看到了小芊的慌张。

“我妈妈生病住院了。”小芊放下手机,眼睛已经湿润了。

“你想去医院看她吗?”

“嗯。”小芊点点头。

“上次你生病了,我打电话她都爱理不理的,说句难听的话,这样的妈妈不要也罢。”

看着小芊面无表情的样子,唐瑞娜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我恶毒,小芊你不要生气,你妈妈对你真的非常过分。”

“我知道的,我不会生气的,瑞娜”

“那走吧!”

“去哪里?”

“医院呀!”

两人买了点水果,当即打了车去市第一医院。小芊妈妈所在的病房是外科306室,两人来到病房门前叩了几下,门开了,迎出来的是两个菲佣保母。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内部装修挺华贵的,不像是间病房,倒像是宾馆的房间。小芊的妈妈正躺在一张大床上,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妈妈,我来看您了。”小芊声音压得低低的,“这是我买给你的水果。”

“阿姨,我们来看你了。”唐瑞娜也打招呼道。

小芊的妈妈并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小芊和唐瑞娜,那眼神就像打量陌生人一样,特别是看唐瑞娜时目光锐利了一下。许久,她才回应了一声“嗯。”然后她就开始温柔地抚摸怀里的婴儿说道:“最近不知走了什么霉运,我做了肿瘤手术,连儿子都发烧了,哎!”

“妈妈,那您现在身体好些了吗?还有。。弟弟烧退了吗?”小芊关切地询问着,问到后半句时她哽咽了一下。

“还好,我说你居然懂得来关心弟弟了。”小芊妈妈的语气不咸不淡的,她继续温柔地摸着儿子,连头也不抬一下看小芊。

唐瑞娜站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她直接呵斥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做母亲的?同样是你的孩子,你对待儿子如此宠爱,对小芊却这么冷漠,怎么能这么厚此薄彼呢?”

唐瑞娜这一番话立刻激起了小芊妈妈的怒火,她大声咆哮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一个晚辈见了长辈,如此不尊重!有没有教养?还有我们家的私事轮不着你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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