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装修得古色古香的幼儿园,兰妤薰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在书香门第的气氛熏陶下长大的她,一直都是痴迷古风。偏执地带着小家伙跑了首都一半的幼儿园,小家伙叫苦不迭。虽说不是走路,但是真心累。
“吱呀…“
推开木质的双扇门,里面是一群小萝卜头在打太极。
兰妤薰和小提子的出现引起了他们的好奇,都停了下来。
一个头头模样的小家伙小跑过来询问道:“阿姨你好,是来找人的吗?“
“是啊,阿姨要找你们院长,可以带我去吗?“她捏了捏小家伙可爱的小脸蛋,柔柔地回答。
“好的,阿姨。“
交代小提子在大院里和小家伙们玩儿,兰妤薰便随着他进入里院。
小提子看妈妈走了,吹牛病又发作了,招呼着周围的小家伙们都坐下,开始吹捧自己。
小家伙们看到有小伙伴要加入他们也特别兴奋,屁颠屁颠地坐下听他说。
“打太极啧啧,你们怎么这么幼稚啊。“小提子背着手绕他们看了一圈,摇头叹道。
“打太极才不幼稚呢!“一个小男孩撅着小嘴辩道。
“唉,真是小孩子。“又摇了摇头。
“那你说,玩什么才不幼稚。“旁边的小女孩接腔。
“我教你们玩这个吧。很好玩的,你们肯定没玩过。“
小提子拿出了一副惩罚版UNO牌,他最喜欢和新人玩了,稳赢。心里暗暗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呐,你们看,这个才是不幼稚的哦。“在一群纯洁的小家伙们面前扬了扬。
“这是什么啊。“一群小家伙好奇地围了上来拿着研究。
小鱼儿上钩了,他连忙教他们怎么用…可是…高估了他们的智商,教了好几遍才勉强能玩上。
兰妤薰和院长两人有说有笑地从里院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一群小萝卜头围在一张石桌前,那一幕惊得她们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一群小家伙脸上都贴了或多或少的王八条子拍桌子踢椅子,更甚的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穿着一条小黄鸡裤衩正扭着小臀部跳肚皮舞,好不热闹。
“兰信蒲!你过来!“兰妤薰的脸立刻拉得老长,红一阵白一阵。刚才还和院长夸他多懂事多乖来着,现在就拐着人家一院的孩子玩牌了。
小提子一听妈妈叫他大名就知道不妙了,连忙装作乖巧。
“院长奶奶好,我是您的新学生兰信蒲哟。“把牌子胡乱塞进口袋里,甜甜一笑。
“好好好,乖。“
院长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一身端庄严谨的职场女强人装扮,却浑身散发着慈祥的光芒。这个年龄正是渴望抱孙子的时候,对于这些豆丁都是非常热情的,慈爱地摸了摸小提子柔顺的西瓜头。
这小家伙变脸跟吃饭似的,周围的小萝卜头看得一愣一愣的。
兰妤薰抿嘴偷笑,看来担心他融不进国内幼儿园的想法是多余的。
“院长,我们是现在就在这儿,还是先回去明天再来?“收起了表情,回头对院长说道。
“你们今天就留在这里熟悉下环境吧,不然一下子适应不了。“
院长也恢复了原有的威严,指示小班长带着一群小萝卜头继续打太极。
兰妤薰也不好打扰,更不敢留下小提子一人了,免得他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拉着他的小手四处转悠。
里院内比较幽静,石青小道旁栽着一小片秋竹,清风吹过能听到轻微的沙沙声。或许是因为孩子们都去了外院,偶尔飘下的一两片竹叶显得院内有些落寂。
书房门两侧有些菊花、月季、秋海棠等,还有一颗桃子树,上面挂着硕大的秋桃。
小提子看到这些桃子两眼发光,垂涎欲滴,哧溜哧溜地往树上爬。
等兰妤薰从美景里拔出来的时候,看到他正伸着胖嘟嘟的小手抓向一个红里泛白的桃子。
“兰信蒲!赶紧下来!“扶着额头焦急地催着。这个家伙怎么到了国内整个猴子似的,一点也不安宁。
小提子麻溜地抓着那只桃子往下爬。
“妈妈,给。“生怕被妈妈骂的他,连忙上缴战利品。
“小滑头。“习惯性地捏了捏他的小脸拿过桃子,打算待会和院长说一声,不然就这样拿走别人东西可不好。
“妈妈,我在树上看见那边有个人。“小家伙指着竹林里说道。
“嗯?有人?我们过去看看吧。“
雪儿坐在溪边一颗大石头上,小手默默地擦着眼泪,爸爸妈妈每次说来接她放学都不兑现,总是只顾着自己的工作。
兰妤薰二人走到竹林尽头发现了一条小溪,溪边的小女孩背对着他们小肩膀在抖动,走近听到了一阵抽泣声。
“小妹妹,你怎么了?“兰妤薰看见小孩子哭泣有些难受,母爱泛滥。
“阿姨你好,我没事,只是在这儿玩玩。“
雪儿赶紧抹掉泪痕站起来,哽咽着声音却证实了她哭过。
兰妤薰沉默地摸了摸她的头,既然她不想说,自己也不好勉强。
“小妹妹,这条小溪很好玩吗?带我玩吧。“小提子拉过雪儿的手笑嘻嘻地说道。
都是小孩子比较好沟通,雪儿想了想便答应了。
“我带你抓小鱼!这条溪里的鱼可好玩了。“
“真的吗?“
“真的啊,不过你不可以把它们带走噢,离开了水它们就活不成了。“
“嗯嗯,好的。“
说着两个小家伙便脱了鞋子,卷起裤脚,露出两根小白藕在溪里蹦哒。
“妈妈,你看,我抓到了一条大肥鱼!“小提子拎起一条‘沙沽咯‘的尾巴给她看。
看着一甩一甩的‘沙沽咯‘,兰妤薰噗嗤笑了出来,真是一条倒霉鱼。
“哎,你赶紧放了它,它都要喘不过气啦!“雪儿连忙制止他想要偷偷塞进口袋的小手。
兰妤薰坐在雪儿刚才坐的大石头上,静静听着两个小家伙的童言童语,看着两个小身影在溪水里嬉闹,心里也特别愉悦。
至少,她让孩子回来的决定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