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客厅立即剑拔弩张,何一洋求助般的看向窗边的全家福,只有那里还有一片温情,胳膊的疼痛似乎加重了些。何止是身体,心里的疼痛一直没有停止,那道新添的疤痕一直在流血,剥夺着何一洋的每一丝生机。
与其说是活着,倒不如死了更轻松,省得背负肩头的重担,承受每分每秒在加重的痛苦。
严纯的神气何一洋有些似曾相识,童年的记忆里似乎保留着相似的记忆,父亲送自己出国时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和严纯此时何其相似!
拥有这样刻薄的朋友,何一洋突然感到深刻的辛酸和不值。
“考虑好了吗?”严纯开始催促,散漫的目光在室内游走,落在何一洋头顶的目光总是充满不屑。
像一把刀子在何一洋的心口刺入,最后的尊严提醒何一洋,不能放弃!这次放弃了,等于以后的路都被抹杀了希望。
“再宽限我几天,伤好之后我一定离开!”何一洋习惯性地用钱解决,可话到了嘴边,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严纯喜滋滋地一笑:“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不就是和父亲闹别扭了吗?有钱人家的事我们小百姓不想掺和,我劝你呀赶紧回家,说不定你爸爸原谅你白送几千万,总比赖在这儿受罪好吧?”
严纯每说一句,何一洋的头更低一分。
“瞧瞧你!听媛媛说你是国外留学的高材生,我才磨叽几句就哭哭啼啼了!男人这么脆弱的也只有你了,看看你哥哥,何氏集团的总经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怪不得变成丧家之犬人人喊打,活该!”
严纯俨然是恨铁不成钢的教师,唾沫横飞的教训不成器的小子,何一洋倒也虚心地挨着骂,一声也不坑。
“要不,我给你支个招?”严纯的声音低下来,俨然一副财迷的嘴脸。
何一洋终于抬头,像是听了个笑话:“你?”
“就是我!”严纯拍拍胸脯,“你不知道吧?孙媛到何氏上班了,据我所知他们董事中也就是你爸爸挺喜欢她的,你哥哥似乎准备追求孙媛,你不觉得这是你的机会吗?”
何一洋越听越震惊,下意识地问:“什么机会?”
严纯兴高采烈地在何一洋肩头一拍:“你笨啊!撮合他们呗!让你爸爸和哥哥以为你死翘翘了,等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你再华丽亮相,最好在孙媛的婚礼上戳穿他们的面具,到时公司的员工和董事一定站在你这边!”
天空仿佛下起钞票雨,严纯财迷的眼睛眨个不停。
“能成功吗?”何一洋被严纯忽悠得心动,但心底仍有些忐忑。
“没问题!”严纯放心地一笑,“只要你能坐回你的董事长,这间房子你随便住,住一辈子我和媛媛都没有异议!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时间不等人,机会只有一次可要把握好了!”
何一洋呆在原地,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
严纯满意地站起来,说:“还有,害你的人太多,多的你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和长相,孙然孙媛是个不错的好姑娘,但谁知道她会不会为了钱出卖你呢?这种人,不到真相大白那天是不会轻易露出尾巴的!”
“啪啪啪!”
严纯意味深长地在何一洋肩头拍拍,摇头晃脑地离开了孙媛的家。
处于事件中心的孙媛对此却一无所知,此时的她正和奴隶一般,毫无尊严地站在何一涛的病床边。
陈医生坐在病床细心地询问这何一涛的身体情况,并详尽地记录在本子上,一边记录一边说:“最严重的伤在胳膊,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康复,康复后也要严格注意保养,否则后果很严重!”
何一涛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神在单调的病房兜兜转转一圈,不由自主地聚集在一旁孙媛的身上。
陈医生找到目光的尽头,心里对何一涛的心思已是了然,对孙媛笑着说:“孙媛,你去帮我们买些早点回来,顺便自己去吃饭吧!”
孙媛顶着何一涛激烈的目光,点点头后迅速地离开。
房门刚刚闭合,陈医生立即问:“你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