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说到这里的时候，尼克的目光就会飘向远方……但这一次，他只是盯着杯中的残酒。
他见到了雅典娜，正如每一个“联合人”眼中的那个雅典娜一样，是一具完美无缺的年轻女体，那摄人心魄的美艳，光是看看就足以让尼克忘却所有的忧愁烦恼。
而在迪雅眼里，那只是一个由无数管线簇拥着的金属圆球，生锈的外壳上，隐约印着已经不再使用的古文字，正是这个古旧的东西储存了“雅典娜“这台超级电脑的主人格和记忆。
“雅典娜圣下，”至少，迪雅还记得必要的礼数：“我是您的次席科研官，关于这次洛基的入侵，我有重要的情报……”
在“少女”睁开眼睛的瞬间，迪雅的报告戛然而止——植入到右眼的扫描仪中，在雅典娜身上，确凿无疑地读出了属于“战神”的信号。
“啊……所以被侵蚀的……是你……”迪雅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三步，“洛基，它……它是来拯救我们的？”
“它是来镇压你们的。”
雅典娜从束缚着她的冷却池中缓缓起身，始终对虔诚的尼克目不转睛，而看都不看迪雅一眼：“你们被人工智能统治了太久，在虚幻的幸福与和平麻痹沉沦，现在，电脑的军队来到这里，试图将这种残酷的体制维持下去，你们不知反抗，却说成是‘拯救’？”
迪雅转过身，慌乱地想要冲出王座室，雅典娜朝尼克歪了歪下巴：
“真正的奴隶，并不懂得自由的可贵，却并不妨碍他们为自由而战……”
尼克得到了命令，立即从失神的状态恢复过来，他点点头，从腰间拔出佩剑，追向出逃的迪雅……搏斗只持续了一秒钟，可怜的女人并没有丝毫机会。
“圣下，”重又回到雅典娜面前的尼克，虔诚地跪拜在地：“洛基背叛了协议，这里守不住了，您必须立即撤离。”
但当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的“少女”，除去了全部的伪装，露出了丑陋的真貌。
“现在，我还给你自由，正如我打算还给全人类自由那样——”
尼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每一个字，但雅典娜显然也没打算让他继续思考下去：
“现在，少校，你是一个‘自由人’了，你可以选择自由地臣服于我，与我并肩而战，去撕碎这个被谎言和洗脑所控制的世界，也可以选择自由地背我而去，让人类继续生活在永世为奴的宿命之中，这只在于你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