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月大师接住酒壶,打开盖子,凑鼻闻了一口酒气,双眼一亮,喝了一大口,满足的打了个隔,擦擦嘴巴。
“看你这么大牛饮,真是上好的碧血酒都被猪给拱了。”
空月大师听男孩的讽刺,只是哼哼几声没有反驳。
“你前段时间受了伤,对方被你那一掌打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大概短时间内不会再找来了。”
小男孩淡然点头。
“那我身上的伤几时能好?”
空月大师擦嘴的动作停顿了下,意味深长地回答:“你这一身功力本就来之不易,这一伤恢复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了。”
男孩握拳,气愤地道:“若不是我修炼需要封闭五感,岂会让他偷袭得逞!”说罢,他恢复冷漠地表情,看向空月。
“你应该知道怎么能让我快速恢复的对吧?”
空月摸着胡子,白了他一眼,他就知道!
“想快速恢复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
“但是什么?”男孩不耐他犹犹豫豫的样子。
空月大师盯着他,闭口不言。男孩见他与平日懒惰散漫的模样突然转变的一本正经,似乎感觉到什么。
“怎么?大师有所顾虑?”
空月大师看着男孩带着冷漠的面孔,幽幽叹息,终于开口说:“以你的体质,用那法子快速恢复功力,还需要媒介。只是那媒介,若非常利用,恐会适得其反。”
男孩蹙眉道:“那些暂时不用管,我只想知道那个媒介在哪。若不是有重任在身,我也用不着来找你帮忙。”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嫌弃的意思。
空月大师吹胡子瞪眼:“你还敢嫌弃老衲,信不信老衲不告诉你了!”
男孩嗤鼻不屑的扫了地上的碎片一眼。
空月大师抱紧怀里的酒壶,懂得了男孩威胁之意,气的直咬牙。
“……算你狠!”
“少废话,快说!”
空月大师从袖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打开瓶盖。
接着他咬破自己的食指,一滴血珠落入瓶中。
“把手伸过来。”
男孩将手伸去,手面向上摊开。空月大师点了点瓶子,一股浅红色的水流从瓶中射出,水流随着空月的手指晃动。
“有点疼,忍着。”空月大师凝神,手操控着水流。
手指在手掌上画着笔画,每一划水流都跟着笔画留下浅红色的痕迹。
男孩感觉到手掌刚开始有些痒痒的,接着开始觉得手心如有蚂蚁钻入肉中,渐渐的有些撕裂皮肉的疼痛。他额头上慢慢露出汗珠,牙齿咬着下唇,脸色苍白。
手掌里的画符渐渐成型,整齐却又复杂。空月大师脸色也不好,全神贯注的画着,每一笔落下后嘴里默念着符语。
两人的四面渐渐起风,树上的几许桃花被风吹落,花瓣如蝶飞舞,缓缓向两人飘去。
“最后一笔……”空月大师抬眼,脸色难看,见跟前的人脸色如自己一出,低声笑了几声,“人生如画,笔墨淡尽,很快就会结束了。”
男孩忍受掌心的痛苦,睁开一只眼,示意他不要再废话。
空月大师呵呵一声,很快就收敛,他手指加快笔画的速度,留下一道道浅红色痕迹。
“印生相,相生心,心生印。轮轮回回,面面相遇,一切皆缘。事出有因,因出必果,若有一天你能明白,那便是你人生的起点……”
空月大师的声音在男孩的耳边回荡,他逐渐迷糊的意识中似乎听见老人无奈苍茫的轻叹。
风从四面八方来,桃花花瓣以两人为中心围绕着。接着空月大师画下最后一笔,四周的花瓣顿时如浪散开。
空月大师松开手,闭眼舒出一口气。
“好了。”
天空的花瓣如雨落下。
男孩缓缓睁开眼睛,桃色的光芒在眼底一闪而逝。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复杂的画符竟成型一朵浅红色的扶桑花在他手心绽放。
空月大师解释道:“这是血桑引,能帮助你感应到符合你体质的媒介。等你找到媒介,不管是何物,都要慎重……”男孩起身打断空月大师的话。
“多谢。”冷清地声音带着几分真诚。
空月大师一愣,随后笑了笑,拿起酒壶继续牛饮。
“不过,身为和尚你还是少喝些酒为好。”男孩最后淡淡的说,随后脚尖一掂,飞身踏着桃花离去。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