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笑浅心慌意乱地坐在叶晨前面的沙发上,抱着枕头气馁地道:“我最怕见家长了……以前我和父亲去参加一个酒会,结果喝了几杯酒就开始发酒疯,当时很多长辈都在看着,自那次以后我一见到长辈就会害怕。”说完,用祈求地眼神看着叶晨。
他不为所动,冷静地坐着,悠闲得像是在度假。
“你!”周笑浅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颤抖地道:“叶晨你个没良心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一定知道我害怕长辈才现在告诉我的。你……”
叶晨勾唇一笑,暴露了他腹黑的心肠。
周笑浅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和叶晨干瞪眼。
“快去换衣服。”叶晨声音轻柔地道。
“我不去!”周笑浅偏不如他意,环抱手臂,愤愤地道。
“不去?”他挑眉一笑,多少带了些威胁的味道。
周笑浅顿时泄气,不情不愿站起来,“我去就是了!”
上楼打开房间门,这才看到了床上放着的黑色礼盒,礼盒上的商标是香奈儿,昨天高月说起后周笑浅便记下了。
打开,是一件鹅绒小黑裙,款式优雅不失妩媚,既不会显得太老套也不会太放荡的款式,剪裁得极好,单看便知价格不菲。
周笑浅脱下休闲装换上裙子,娴熟地画了个淡妆,一头如海藻般浓密得秀发放下,顿时镜子里的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一扫清纯的气质,透出妩媚动人。
周笑浅走下楼,有些紧张地攥着裙摆。
她站在楼梯上面,问道:“我这样,可以吗?”
叶晨侧目,一怔。
站在楼梯上的女生,神情忐忑紧张,难掩其美貌秀丽,淡妆下的容颜更为出色,漂亮得像瓷娃娃,优雅的黑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天生尤物。
他眼中的占有欲更强。
车子驶往叶公馆的方向,周笑浅一路上一直捂着心口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景物,心情忐忑,肚子紧张得竟有些痛。
“万一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周笑浅揣揣不安地问道。
叶晨道:“不会的。”
周笑浅还是不放心,“万一我又发酒疯了怎么办?”
“不会的。”
她继续追问,“万一、万一他们不喜欢我,让你休了我怎么办?”
叶晨怔了怔,看向她,笑了笑道:“那我就休了你。”
周笑浅竟然信以为真,欣喜道:“好呀!”
叶晨的脸一沉,阴郁地盯着她。
周笑浅表示委屈,“不是你说的么……”
“……”
叶晨的是一匹大灰狼,那么叶晨的父母就是狼爸狼妈,还有叶晨那位玩世不恭波斯猫弟弟,天哪!她岂不是掉进了狼窝,能不能活着爬出来还是个眼中的问题……
唉……
车子渐渐停了下来,周笑浅叹了口气,正想环抱住自己的手臂让自己不那么紧张,一双沉稳有力的大掌就主动牵住了她的手。
山上的夜风一如既往地冷,簌簌地吹着,道路两旁的书被吹得飒飒作响。
周笑浅一愣,抬起头看到叶晨棱角分明的五官,那双眼睛少了一些冷漠,在这清冷的晚风中反添了一丝温暖。
皎洁的月光挥洒而下,叶家公馆矗立在半山腰,从外面看样式接近民国时期的美式风格,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和游泳池,花园里种着蔷薇,花藤下有一个秋千,在夜风里显得安逸宁静。
并不多么富丽堂皇,却有一种端庄肃穆之感。
“这是你成长的地方?”周笑浅看得入迷,呢喃问道。
“不是。”叶晨低沉的声语在头顶响起,“我在国外长大,偶尔回来小住数日,我母亲喜欢这里。”
周笑浅点点头,“我也喜欢这里。”
叶晨低头看了一眼看得痴迷的女生,眼里又有了许些笑意。
周笑浅道:“我说真的,这里给人感觉很亲切。”
一个人周围的事物是可以体现出这个人的性格和人品的。
周笑浅忍不住想叶晨的母亲究竟是怎样风华温婉的女子,上次匆匆一面没能细看,只道是端庄慈祥。
这么一想她便不紧张了,紧紧牵着叶晨的手也放轻松很多。
叶晨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挑眉笑问:“不紧张了?”
“嗯。”周笑浅颔首,抬起头莞尔一笑道:“他们又不是豺狼虎豹,总不能吃了我吧。”
同时心里腹诽着,叶晨是豺狼虎豹,所以叶晨昨天将她吃干抹净了还不吐骨头。
向来冷漠的他读懂了女孩的心事,旋即淡淡一笑,连夜风都为之着迷。
迈上门口的阶梯,管家先生打开大门,一片柔和温暖的水晶灯光照亮了周笑浅白皙动人的精致面容,叶晨冷色的深蓝眼眸也笼罩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泽。
入目是宽敞的大厅,出乎意料的是装修风格是中美混合式的。
大厅铺了一块很大的几何图案的羊毛地毯,棕色的沙发和红木茶几,没有电视。
左侧有一个小平台,上面放了一架纯白的三角钢琴,然后是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山上的夜景。
大厅里安静极了,叶晨牵着她走过客厅,周笑浅已经被这间公馆的肃穆安宁震撼了,四处张望。
留意到叶晨的目光,周笑浅理直气壮道:“没见过世面的都像我这样。”
叶晨笑了一声,弹一记她的脑门,宠溺地笑道:“你啊。”
有那么一瞬间,周笑浅真的误以为叶晨眼底的宠溺是真实流露的,但当她回过神来,看到坐在长餐桌前齐齐看向他们的三人时,恍然大悟,却也难掩一阵失望。
他的手搂住了她的腰肢,如沐春风笑着走过去,“父亲母亲。”
叶父叶母在看到周笑浅时齐齐怔住,叶母笑道:“你就是周笑浅吧?我的媳妇长得好眼熟,也和我有眼缘。”
周笑浅偷眼看,叶父是德国人,帅是肯定的,同是企业家,却有一种和蔼的感觉,眼睛是纯正的蓝色,像一颗蓝宝石;叶母是传统的中国女子,穿着旗袍,肩上挽了一条针织披肩,颇有一种旧上海的美人的韵味,观若可亲。
一看叶父叶母,再看叶晨,他的美貌也就不奇怪了。
正准备打量叶晨的弟弟,周笑浅感到腰间一紧,立即反应过来,笑道:“噢……我是上次捡到晨的项链的那个人,和伯……爸妈有过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