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倒是不错。”
苏衍思考着点点头，似乎是在想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有多少。然后又歪头看看身旁的沈诺，目光中大有直接同意的意思。
下面的沈修文眼底微微露出喜色，可这样的喜色还未容得它稍作停留，就被苏衍接下来的话打击的一丝不剩。
“不过狗屁不通！”
沈婉柔的笑僵在了脸上
“三姑娘做的事情是对天人不敬？朕想让她坐这里就坐这里，何以让你来品头论足？”
“不合礼法？朕说的就是礼法！朕是天人，朕说的话是圣旨！是天意所向！”
苏衍字字带刺，沈婉柔的脸都绿了。
大臣们也都噤声了，没一个敢再说话的。历史经验告诉他们，皇上这样闹脾气的时候，只能哄着，不能批斗更不能有意见。
于是——
“陛下圣明！陛下所言甚是！”
意思您老人家赶紧消停消停吧，这相亲大会还得继续啊，可别让您一个不高兴给搅和咯……
沈婉柔的脸由绿转向黑，简直就像是烧糊了的锅底。
……
苏衍故意装作一副听从意见的样子，好让沈婉柔说出些这席间所有人都想说的话。但他的目的并不是制止，而是让她说完，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之后，然后杀一儆百，直接来个一了百了。众人的悠悠之口要堵到什么时候，还不如这样痛快——
看底下齐齐噤声不敢说话的人，就知道效果怎样了。
发完火的苏衍对着沈诺笑的没心没肺，放佛像个讨糖的孩子一样。沈诺半句话都没说，只默默的把那半盘考好的肉串放到了他手上。
……
沈婉柔吃了瘪，讪讪的下去坐回了自己的凉棚中。
今日算是出了大丑——抬眼看看上边的楚王，还好。他好像并没有看自己，对于这样的事情好像也未曾上心一般。
不过让她失望的是，楚王内力极佳，哪怕是百米之外的话恐怕也是听得一丝不漏。
沈倾诺，你给我等着！出了这么大的丑，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
宴会继续。
沈诺的地位在众人心中提高的不是一点半点。原以为这沈家三小姐是什么无名之辈，现在看来，后台也是硬的很。苏衍明显是护犊子，只不过是因为犊子自己还是因为别的，这就不好说了。
众人似是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又开始了相亲大会上和气融融的景象。舞阳公主带头给舞了个难度不低的霓裳舞，众人连连拍手，甚至有的看的眼睛发直也不自知；五皇子带头给做了首诗——“今宵明月又新照，露水重华花间耀。我欲举杯敬云兔，还望来年复今朝。”虽然不是多新颖的句子，不过还是赢得了一致好评……
底下大臣的子女多数是走个过场，但也有几个出彩的。沈相嫡女沈容箐、吴将军的大儿子吴靖焕、太尉的嫡长孙司寇天和……还有刚刚被批评的沈婉柔之外，也就是内阁大学士林家的嫡女林梓鸢了。
林梓鸢是个奇女子。相貌姣好，却又不是重金玉之器的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虽为内阁学士之后，却对带兵打仗、骑马射箭等男子之事也有不浅的认识。若是个男子，恐怕又是东临的一代肱骨之臣。偏偏这样的女人，清凛冰霜。虽有桃李之相，可气质倒是跟楚王有几分相似——一样的不俗。众人也愿意把这两人放在一起比较，说他们是东临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林梓鸢是个低调之人，向来不爱在这样的场合里出风头。今晚之所以声名大噪，是因为她作了幅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