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月看来,知道人家是想讹自家一笔,那么,事情就容易解决了。
也就是说,人家是不想合离的。
也是,哪有女方自己会提出合离的。
容月主要也是现代人,一时没想到。
至于钱氏他们,也是因为正一先出轨,占不住理,所以弱了几分底气。
可是,女方是真想合离?
肯定不可能。
古代和现代一样,对女子特别苛求,像正一,哪怕有个儿子,再找个媳妇,还是能找,最多钱氏他们辛苦下,帮衬一把。
可人家媳妇就不行了。
除了给人家做填房,就是当妾,而且男方年纪肯定也是一大把了。
毕竟,正一家的不像小余氏,身材相貌都极为出挑。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你当那种有银子的老男人就随抓一大把吗?
人家有银子的,想纳妾,也完全可以找个黄花大闺女,干嘛要找你这个都生过蛋的女人不是?
花二叔是个老实的,他虽然不高兴长媳妇带着娘家人敲诈自家,可也不愿意长子合离的。
这个名声太难听了,怎么着也得为正杰考虑。
花二叔是觉得,正一有个儿子了,哪怕不找,倒也没啥,最多委屈点,可谁叫他胡搞呢?
可正杰不同。
三个儿子里,最机灵最聪明的就是正杰。
别看花二叔平常老训正杰,可也是因为对这个小儿子期望最高,所以,才训,就怕小儿子走上了歪路。
小儿子还没成亲呢,倘若被兄长连累,娶不上好媳妇怎么办?
本来花二叔的意思是让容月去说的,毕竟容月一向说话有条理,口齿伶俐。
没道理都能让她说得心服口服,更何况,现在道理是在他们这边。
不过,容月拒绝了。
虽然他们家和二房关系是不错,她也不介意和人家走得更加近点。
可是,出了这种事,要他们自家人出头的,倘若事事都是自己来,到时候,正一和媳妇合好了,自己在人家看来就是招人嫌的了。
毕竟,人家才是关起门来的一家人。
天知道,自己出了头,到时候会被正一家,或者人家娘家记恨上的?
自己何苦来哉,何必给呢?
更何况,自己勉强能称得上是隔房的姑子,严格来说还不是呢。
自己哪有资格和人家说三道四,指手画脚的?
可花二叔就不同了。
人家是正经的长辈,先不说正一家的有没有做错,哪怕没有,他身为公公,教训儿媳妇,也没人能说个半字。
毕竟,天下没有不是的长辈。
而容月和正杰也商讨了一下,把要和人家亲家说的,全部教会了花二叔。
其实也不是很难,只要让花二叔记住一个基本点,三大基本原则就是了。
基本点,那就是无论在任何情况下,花元康(就是正一的大胖儿子)都是花家的,谁也不能带走。
正一家的要合离,可以,儿子留下!
至于三大基本原则就是,正一可以道歉,赔礼,但是,倘若合离,绝对不付任何的银子给女方。
毕竟以后赚来的钱还要养儿子呢。
更何况,咱家还欠着银子呢,没让你背债,已经算不错了,还给,凭毛啊!!
再者,倘若不合离,也是绝对不会在县城买房的,至少五年内是绝对不会买。
一是没银子,二是还欠着外债呢。
最后一点,你愿意过,咱就让儿子给你斟茶道歉,不愿意过,那收拾你自己陪嫁过来的嫁妆,收拾一二自己走人。
咱绝对不会挽留。
这年头,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的?
教了花二叔好半天,容月和正杰才打算把花二叔放过去,让他和人家好好谈谈。
哪里知道,花老太居然在外嚷嚷,说要代孙休妻。
这下子,女方那边急了。
他们说要合离,那只是吓吓花家人的。
人家早摸透花家人的脾气了,说穿了,就是要搞点好处,提高下女儿在花家的地位。
顺便打压下秀秀,省得以后秀秀爬到人家长嫂头上来。
可现在,花老太说要代孙休妻了,人家自然是要闹起来了。
有性子急的,还说要回村,找村民们来帮忙,评评理。
人家的想法是,哪怕真合离了,也得从花家敲点好处。
想休妻,哪有这么容易的!!
他们压根忘记了,一开始是他们自己提出来的。
而这边,花二叔一见自家老娘在闹,他有些急了。
别说他,哪怕是容月和正杰也有些急。
他们一向知道,花老太那种人,完全属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儿。
你说咱让花二叔去说,到时候,花正杰敲敲边鼓,到时候,大家都能有个台阶下,那这事不就完了?
咱要面,也得给儿媳妇的娘家面子不是?
大家以后还是一家人啊。
你不给儿媳妇面子,难道自己的儿子脸上会有光?
任何事,都有一个度。
可问题是,花老太那完全是属于闹事不嫌事大的主儿,天知道,她会闹到哪种地步。
万一到时候真害得正一没了媳妇,元康没了娘,那可就完了。
这边花二叔和正杰正打算去劝,那边正一家的急了。
其实昨天搞这么僵,她已经后悔了。
三个兄弟待她是不错,可问题是,娘家一大家子人,不比花家麻烦。
几个嫂子更加不是什么好东西,老是防着她,至于侄子侄女啥的,也是极为调皮捣蛋。
先不说不能带着儿子回去,她会极为想念。
哪怕能带回去,估计也是会惹嫂子们白眼的。
到时候寄人篱下,日子可想而知的。
虽然她是没有见过正一曾经三婶的日子,不过,也有听村里人提起过。
特别是怀孕的时候,没和正一开工,她可是听了不少村里的一些八卦呢。
她可不想步入人家前三婶的后尘。
因此,这边花老太这么一说,她立即转过身和父母兄嫂说了,“爹娘,我知道你们关心我,知道我受了委屈要帮我出头,可是,这是我们小两口的事,你们让我们自己解决吧。”
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的母亲使眼色,然后又道,“更何况,元康才出生,我都不能让元良没了爹或者娘的,孩子是无辜的,为了元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和你们回去的。”
然后又转过身,流着两行清泪,对着花二叔跪了下去。
“公公,求您看在元康的份上,原谅我兄嫂的莽撞吧,他们也是心疼我,所以,才会干这些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