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屋的门打开了,陆冉被推了进去。
刺眼的灯光洒下。屋子里很大,很开阔,有明显开凿的痕迹,似是几个房间打通了组成了这一间大房。
这房间里有三个病床,一个空床,其余两个上面有人被绑在上面,彼此间隔的很远,显得这个大屋更空旷了。每个病床上面都有白色的帘子搭在架子上,能随时搭下来罩住病床,不知究竟有什么用。
每个病床旁边都有个小柜子,上面摆放各种玻璃容器,还有一张清单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小字,不懂上面写了什么。
此时,两个病床上被绑的人醒了,他们也是才被弄到这里,并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等待着他们,但都知道死期不远。
陆冉被安放在那空余的床上后,陈医生走到了偏远的病床旁边,三个助手在一旁忙活着调试试剂。
陆冉扭过头,看着那个病床上的人脸色煞白,浑身都是可怖的伤痕,显然被毒打过一番才被弄到了这里。
这个人貌似很硬气说道“痛快点!”虽然手指的轻颤出卖了他,但没有求饶。
陈医生没有回话,背对着他看着清单指挥着助手继续参合着试剂。
不久之后,陈医生手中针管里出现了青红交加的液体,在灯光下晶莹剔透,渗着未知。
病床上那人额头出现冷汗,手臂开始抖动。陈医生对助手点了点头,三个人分别按住了他的额头,两只手臂,和双腿。
陈医生眼睛微眯,将针管扎进了那人的手臂,转眼间针管内的试剂便被打进了那人体内。
随后这四人有安静的站在病床旁,观察这人的表现。
陆冉扭过头眼睛远远的看着病床上发生的一幕,彻底改变了他的认知,刷新了他对这个世界的理解。
再看病床边上,那个人浑身的伤痕正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陈医生面露喜色,十年的研究终于有进步了!连他三个助手都忍不住心中的喜悦,浑身激动的打颤。
可是。
只见病床上那个人,浑身伤痕已经愈合干净,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但好景不长,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好像腹中有什么东西在来回打转,似乎胃和体内器官扭在了一起!
口中白沫溢出,浑身的静脉血管开始肿胀,肉眼可见一条条血管遍布在身体之上。
“不。。不!!”陈医生整个人似梦呓一样,不停的说着,最后甚至如梦游者被惊醒一样疯狂,猛地捶打这病床上的人!
不一会儿,那些肉眼可见鼓起的静脉血管上,一股股血液打成一团一团的流过,就像是小号的乒乓球在那些血管里流淌冲向四肢!
随后,这人的肌肉开始肿大,肌肉前所未有的发达,比那些健美先生看起里还要更“健美”且怪异,还有更加健美的趋势。
“退!”陈医生大喊一声,和三个助手各退两步,随后手一拨病床的的帘子,帘子便垂直的铺下,把这个病人罩在了病床里。
四人站在帘子外,默默不语。整个屋子都寂静一片,最后一声轻响打破的屋子里的宁静。
只见那个帘子剧烈摆动,似乎里面气流混乱。啪的一声后,被染成了血红色,血液顺着帘子淌下,铺了一地,甚至看到了碎块,整个房间充满了血腥味。
“哇!”另一个病床的人,看到这一幕直接吐了,虽然是干呕。
陆冉阴沉着脸看着这一幕,咬的牙齿发酸。
这里没有法律,阶下囚不如猪,人不叫人,都叫头。几头换吃,几头换喝,几头换身体无病。
各种黑暗充斥在这个世界里,各种人性的阴暗在这里占时的淋漓尽致,而这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就算这一幕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他们也只是笑笑,只道陈医生的口味有些独特而已。
此时,陈医生气的一只脚踹倒了身旁的柜子,表情狰狞,冲到了另一个病床旁,拿着不锈钢的盘子砸碎了那个正在干呕的人的牙齿!
陈医生怪笑着,看了看陆冉示意他,你只会比他们两个下场更惨!
“来!”陈医生叫来助手,三人很有默契的按住了那个病床在剧烈挣扎的人。
“别。。别。求你给我一刀。我不想这样死。”那个人虽然牙齿尽碎,话语模糊。
他是求饶了,但不是求饶活下去,而是求饶死法,可是会如愿吗?阶下囚不如猪狗!
转眼间,试剂已经调好,陈医生拿着针管扎进了他的脖子的淋巴里。
而此时一股臭骚味在陈医生面前的病床上传来。那个“病人”一针下去后,浑身肌肉渐渐松弛,皮肤上的毛孔放大,肉眼可见,血液从那些毛孔里静静溢出,洁白的病床已经染成了血色。
再下一刻,病床上的人已经变成了一个浑身干瘪乌黑的干尸,两个眼珠的已经变成了两滩水淌在眼窝里!
嘿嘿嘿嘿。
阴沉的笑声在大屋里回荡,陈医生发狂的笑着走到了陆冉跟前,看着闭起眼睛的陆冉,转身面向柜子调试起药剂。
为什么?!
陆冉心底忍不住的呐喊,他不知道人为什么活在世界上会如此的多灾多难。
上帝说“神爱世人”,佛说“众生平等”,陆冉说“去你妈的!”此时的陆冉已经没有了信仰,信仰在这里狗屁不是!
陆冉猛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已经面向他的陈医生手里的针管,那针管里黑色浓重的液体让他窒息,就算他已经看开了生死,但此时心脏也忍不住的狂跳,似乎这颗心脏已经不是他的了!
“小伙子,你有遗言吗?”陈医生扭曲着脸很好心的对陆冉说道。
此时陆冉此时知道“如鲠在喉”这个四个字是怎样一种意境,话硬是卡在嘴边说不出来,最后只得化成一声叹息。
黑色浓稠的液体从针管里缓慢推出,打进了陆冉胸口,甚至陆冉失去的知觉在这一刻出现了,出现的真不是时候!
那是心脏!陆冉似乎眼前看见了自己的心脏被那细细的针管触碰到了。
那些肮脏的黑色液体从他的左心房打进,转眼间随着心脏的跳动,那些黑色液体从他的左心房染进了右心房,再参杂着血液,顺着血管流向了全身的每一寸!
陆冉睁目欲裂,眼睛血丝弥漫,若是细看,其中的血丝有断断续续的黑点,分外诡异。
眼前出现了幻觉,整个世界都在反转,不停的放大缩小。陈医生扭曲的嘴脸,耳边尖锐的声音在脑海里久久不散,如同梦魇饶人生不如死!
浑身的皮肤骤然出现了黑色大小不一的斑点,肌肉在那里不停地膨胀萎缩。随着肌肉的每次的膨胀收缩,都有黑红交加的血液从手指盖里喷出,亦或者是胸口那个弹痕里!
陆冉此时就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足球,在被人踢来踢去踩在脚下,浑身没有一块是不疼的地方,但又无可奈何。
身体猛然巨颤起来,连病床都晃得都咯咯作响。这样一直持续了十分钟,陆冉的知觉出现了十分钟,如针扎一般疼了十分钟。
眼前的时间从扭曲变成了平行,陆冉好像看到了自己躺在病床上,浑身通红发胀,肿得像个被吹起来的皮囊。
他又看到帘子被拉下,再然后他好像飞过了天花板,大屋里的一切都看不见了。白光洒下,似乎又进了一个充满光的世界,他在那里面来回打转,忽上忽下,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安逸,就像在襁褓里的婴儿一样。
莫非这就是投胎吗?那也好,终于不用再去那个世界了。
恨。
时间飞逝而过,大屋里陈医生看了看手机,增加了三个72小时的时间,整理了下白大褂,摆正了眼镜,恢复了平时文绉绉的气质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