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疑惑传言中丢下二人不管的母亲为什么见到他们二人之后会是这个反应,但还是让她身体恢复才行。虚列交代虚月好好照顾吕月双后,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这些年虚列也积攒了不少钱,在城里乱买了不少大补之物,就匆匆地赶了回去。
等虚列回去时,虚月二人已经扶着吕月双躺在了床上。虚列本来想自己去熬药,不想那位仆人却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看了看吕月双,说道,“还是我来吧,你去看看夫人吧。”
这时候吕月双已经醒过来了,一脸慈爱地和虚月说着话,虚月已经是两眼通红,看起来刚哭过。看到虚列进来,吕月双挣扎地想要坐起来,虚列赶紧跑过去扶着她躺下。
虽然感到有些尴尬和陌生,但虚列还是关心道:“您才刚醒,身子还很虚弱,不用坐起来了。”
“咳咳!”吕月双止不住地咳嗽,这让虚列微微皱眉,看了吕月双是患了什么重病,而且症状还不轻。
“列儿,来,让母亲仔细看看你。”吕月双双手抓住虚列,仔细端详了半天,虚列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很是不自在,急忙转移话题:“我刚刚买了药,已经让她去熬了,吃了之后,您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没用的,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估计没多长时间可活了。”吕月双摇头道,说话间并无多少恐惧,对自己生死似完全不在乎。
虚月红着眼睛,说道:“母亲,你一定会没事的。”才一会时间,虚月的这声“母亲”已经叫的很顺口了。
吕月双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慈爱地摸了摸虚月的头。转过头来对虚列说道:“母亲不在,你们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可惜我现在已经没能力照顾你们了,你是哥哥,以后一定要替我照顾好月儿。”
虚列一怔,吕月双的这种表现完全没有了活着的欲望,是心死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虚列还是想要勾起吕月双活下去的欲望,不然,再怎么吃药也是徒劳。
虚列摇了摇头道:“我们这些年有爷爷照顾,生活也算不错,只是没有您在身边,总觉得缺点什么。如今您只是身体虚弱,只要细心调理,长命百岁不是问题,我和月儿还等着您看我们长大成人,成亲生子呢?”
听到虚列如此说,吕月双脸上露出憧憬的笑容,转而好像又想起什么似得,又黯然道:“没用的,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虚月听到吕月双如此说就红了眼,哭道:“母亲,您一定会没事的,明天我们就陪您去看大夫,一定可以治好您,长命百岁的。”
吕月双却坚决拒绝道:“不用了,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不用再白花钱了。”虚月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虚列一个劲地给她使眼色,急忙闭上了嘴,这是长期养成的信任。
这时候那仆人已经把药熬好端来了,虚月轻轻接过给吕月双喂药,这种事还是身为女儿的她做最好。
众人又聊了一会,其实也不算聊,一直是吕月双在问,虚列二人在答,虚列虚月把他们这些年的经历大致都告诉了吕月双,当然,年少时所受的那些欺凌和没有母亲在身边的伤心都是一语带过。
毕竟身体虚弱,说了一会话,吕月双就支撑不住睡了过去,为了不打扰她休息,虚列三人退了出来。
回到宁姨给他们准备的房间后,虚月终于忍不住问道:“哥哥,刚刚在母亲房里你为什么不让我问啊?”
到底还是少女性子,些许冲动可以理解,虚列无奈道:“母亲她这么多年不回去,一定是有她的苦衷的,而且你没看出来母亲不想说这件事吗?”虚月想起来,之前在屋里谈话时,吕月双确实是有意无意的避开这个话题,不禁点了点头。
“我们和母亲之间的误会才刚刚解开,既然母亲现在不想说,我们又何必逼她,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她总不会一直瞒着我们。”虚列解释道。
虚月却有些焦急,说道:“可是,母亲的身体你也看到了,她又不愿意去看大夫,难道就这样拖着吗?”看得出来,吕月双已经心有死志,虚月很是担心。
虚列的表情也变得郑重起来,“这件事你先不要管,我明天会和她好好谈谈的。”看见虚月情绪有些低落,虚列拍了拍她的肩,笑道:“不用担心了,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这里,我就绝对不会让她出事的。”
清晨。
一间院子里,虚列正练习龙虎象力拳,这套拳法正是虚列手中压箱底的招数,也就是那天与虚宏奕拼的两败俱伤的招数。
猛吸一口气,衣衫无风而动,虚列向前打出一拳,拳速极快,隐隐有着破空声,远处的一块石头应声而碎。
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成果,后天境,随着体内真气的不断增加,在真气的滋养下,身体素质不断提高,配合真气出手,威力极大,开山碎石,一跃丈高并不夸张,但隔空震碎石头,这可是真气外放的手段,正是后天九重的标志。
看到远处虚月陪着吕月双走过来,虚列笑了笑,收了拳势。以前一起住的时候,在虚列的严厉要求下,虚月每天早上也是要和虚列一起练习的,不过为了陪吕月双,虚列也就默许了虚月的偷懒。
“母亲,你怎么来了,也不多睡会。”虚列放下了内心的纠结,开口叫了声母亲。
吕月双有些欢喜,虚列对她一直不是很亲热,她以为虚列还在怨恨她了,如今愿意叫她母亲,令她很是欣喜,道:“今天心情不错,想出来走走,看到列儿你武道修为如此之高,娘我也可以放心了。”
吕月双作为五大世家之一的吕家的子弟,自然也修行过,只是自成亲以后,武道修行便荒废了下来,但也有后天七重。但如今她身体虚弱,根本发挥不出多少实力。
“母亲,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他,哥哥可是虚家的第二天才。”虚月一脸自豪地向吕月双说道,就像一个孩子向自己的母亲说自己的成就一样。
第二人吗,吕月双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担心,接着就笑道:“是吗,列儿你可真是厉害。”
定了定心神,虚列深吸一口气,对吕月双郑重道:“母亲,我们聊聊吧!”
吕月双先是一愣,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道:“你跟我来!”说着向屋里走去。看到想要跟上去的虚月,虚列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来,自己跟上了吕月双。
……
“你说什么?”虚月在院中来回踱步,突然听到屋内传来一声震惊的大喝,令虚月担心不已。
听得出来,那是虚列的声音,从小和虚列长大,虚月还从来没听过他若此震惊失措的声音,犹豫半响,想到虚列之前的示意,虚月终究还是没有进去。
一声爆喝过后,虚列似乎冷静了下来,屋内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静不可闻,只有偶尔传来的一两声咳嗽声。
在虚月焦急的等待中,紧闭的院门终于开了,虚月心中一松,想要上前询问,不由得接上了虚列的眼神。
虚月顿时打了个机灵,只见虚列面沉如水,震惊、恐惧、种种负面情绪一一闪过。
出门之后,虚列再也没有向屋内看一眼,不容置疑地对虚月说道:“走,跟我回去,以后再也不要来这儿了!”
听到虚列如此强硬的话语,虚月很是不解,一股委屈涌上心头,怯怯道:“为什么了?我才刚刚见到母亲……”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虚列打断,只见虚列眼中闪过一丝柔和,道:“月儿,你要是信哥哥,就跟哥哥走。”
“我不!”虚月委屈道。
看到虚月如此不懂事,虚列有些生气,却在这时,屋内传来吕月双的声音。
“列儿,你让月儿进来,咳咳,我和她说。”
虚列脸色难看,但也没有反驳,示意虚月进去。
虚月与吕月双谈了什么虚列不知道,但虚月总算是没有再任性,乖乖的和他回到了虚府。
看着虚列二人离去的身影,身边的婢女忍不住问道:“夫人,就这么让少爷和小姐回去好吗?”
“回去了好啊,咳咳!”忍不住咳嗽了几下,吕月双面带死寂,继续说道:“我时日无多,受点苦无所谓,只希望虚一鸣能放过我这两个孩子!”
婢女默默不语,吕月双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一点,想起那人每次来时冷漠无情的双眼,她不由得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不敢再多言。
自此之后,虚列深居简出,为蒙山试炼做准备,再也没有去见吕月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