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赤晗日送回房间,众人修理好小院的大门后,便各自回了房间。
三个时辰后,虚列看着手中已毫无灵气的灵石,暗道可惜,灵石中的灵气最为精纯,抽取期中灵气修行效果最佳,但这种做法极为奢侈。
本来虚列也舍不得这么做,《长生炼形诀》虽然是大胃王,但玉衡峰底的灵气极为浓郁,足够虚列所需。
但玉衡峰底的灵气混杂不纯,虚列吸取之后还需炼化一番才能化为自己的真元,如此一来却是浪费了许多时间,为了尽快突破先天四重,虚列一咬牙,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奢侈的修炼。
虚列回来之前把攒了两个多月的功值点,除去日常所需后全部换为下品灵石,换到了八块灵石。
这是一次豪赌,若是此次外门大比能够夺冠,所有的损失都不会再是问题,但若是不能夺冠,只怕未来一年之内都得给云玉瑶打工了,整天施展催灵之术,修为难有寸进。
此时已是夜半时分,晋升先天境之后,虚列已经很少睡觉了,休息之时也多是在打坐修炼中度过的,看到悬挂在天空高处的那轮明月,虚列阵阵出神。
这个世界的明月是没有阴晴圆缺的,天圆地方是这个世界人们的世界观,围绕在月亮周围的三颗星辰正是传说中侍奉月神的三大月侍的居所,除此之外的星辰尽皆若隐若现,光芒黯淡。
虚列曾经好奇,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他查阅宗门典籍,却都说的不甚明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因为月亮想起某些人某些事。
前世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如今忙忙碌碌,为未来烦恼不已,闲暇之余,偶尔想起,曾经有另一个身影和他一起烦恼,相互支持,不知不觉,一张慈祥的面孔浮上心头。
月光照耀下,虚列脸上闪过一丝悲伤、一丝愧疚,不过转眼间就被他掩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决然,心中默默道:还不到松懈的时候,自己决不能放松。
从始至终,虚家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即使到了玄元道宗也依旧没能逃离,虚家绝不会放过自己这个叛族且对虚家充满仇恨的后辈,器殿一层的险死还生就是证明。
云玉瑶态度暧昧不清,决不能指望她,现如今自己有玄元道宗的庇佑,才能有暂时的安稳,一旦自己出了宗门,虚家想必会立即动手,在此之前,自己必须做好准备。
虚列站在窗前,长发低垂,两个多月的时间,他的头发已经再度留长,夜风吹过,卷起他额前的几缕长发,更添几分寂寥。
看着手中写有《冰心诀》的玉简,再次盘膝闭目。
……
……
天权峰处,虚承平的洞府。
虚承平坐在上首,听着下面一名低眉垂首的青衣男子的报告。
听完青衣男子的报告,虚承平轻轻额首,沉吟道:“你是说景家的人找上他了。”
“嗯,我也没想到那景耀竟是景家之人。”青衣男子恭敬回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在这宗门,十九世家的人还少吗?”虚承平冷笑几声,唤道:“横川。”
站在下首一侧的一名男子站了出来,一身黑袍,面容冷峻,正是虚横川。
“你去告诉景家一声,让他们别再去找那小子,免得坏了我的计划。”
“是,表哥。”虚横川应了下来之后又有些为难地说道:“但是表哥,景家的人……”
“你放心。”虚承平淡然笑道:“我不是让你去找我的那几位师弟,他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和他们还扯不上关系,让景家的那些外门弟子安分点就好。”
“是!”虚横川退了下去。
“好了,此事你做的不错,下去吧!”说着虚承平扔给了下首之人十块灵石。
“是。”青衣男子不自觉地摸了摸怀中的灵石,面带喜色,他冒着得罪云玉瑶的风险,就是为了这些灵石。
青衣男子走后,虚承平挥退左右,只剩下一名少年,看到已经没有其他人了,随意坐在下首的少年忍不住站起来问道:“哥,那虚列不过一普通外门弟子,何需如此费心,直接让我去——”
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虚承平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只听虚承平厉声喝道:“去,去做什么?”
“做,做……”看到自家亲哥哥出现少有出现的斥责之色,虚承熙完全被吓到了,一时间竟忘了要说什么。
看到虚承熙怯怯的神色,虚承平不忍再生气,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温和地说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如果能那样做我早就做了!”
“为什么了?”看到虚承平不再生气,虚承熙忍不住问道,他的本意是直接设计一番造成虚列意外死亡,这样的事他们做过不少,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事后六道阁也查不出什么。
“为什么!”虚承平回道:“你以为我之前没动过手吗?两个多月前,我就设计了一番,可惜功亏一篑,最后被他逃过一劫,自那次之后,他肯定有了警惕之心,再想设计一番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但真正麻烦的不是这个,而是——”说到这里,虚承平忍不住皱眉说出了一个称呼:“云师姐。”
听到这个称呼,虚承熙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异之色,云师姐,宗门或许还有其他姓云的弟子,但值得自家哥哥叫师姐的,只有那一位——朱雀令主,宗门四大真传弟子之一的云玉瑶。
“在我算计了虚列后的第二天,就被云师姐叫去喝了一顿茶,而当时虚列就在出云居的园圃中照顾云师姐的那头青鸾鸟。”
这是什么,这就是**裸的警告,虚承熙有些愤愤不平道:“云师姐怎么能这样,不提她和大师兄的婚约,单是天权峰和玉衡峰这么多年交好,她不帮我们也就罢了,怎么反而要去庇护虚家的要叛族之人?”
“正是如此才麻烦啊!”虚承平叹道:“真不知云师姐是怎么想的。”
但虚承平愁苦的表情没持续了多久就变得兴奋:“不过大师兄把这件事交给我做,是对我的信任,我一定要把它做好。”
“大师兄!”听到这个名字,虚承熙再也平静不下来,似乎这个名字有着非一般的魔力一般。
“这件事牵扯到云师姐,大师兄不想造成云师姐的芥蒂,但叛族之人又不得不除,所以才会吩咐让我来做,要把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绝不能再让云师姐看出来。”
虚承熙还想再问些什么,就在这时一声钟响传来,虚承平挥手打开禁制,只听一弟子进来禀报道:“师兄,虚起求见。”
虚承熙喜道:“快让他进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