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虚列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小院走。
不得不说,云玉瑶这一招实在太狠,不停地催动真元,即使有《长生炼形诀》打底也坚持不住,玉衡峰上的灵气虽然浓郁,但也赶不上他的消耗,不得已。
虚列只好拿出珍藏已久的灵石开始吸取其中的灵石,前后尽然抽取了一块灵石里近四分之一的灵气,如此一算,一个月下来就是七块半灵石,那虚列手里剩下的不过一块半,换成功值点不过十五功值点,根本不够他平时所需。
不行,这次外门大比,我一定要夺得第一,虚列心中发狠,外门大比第一的奖励是一份五行灵物,价值上百灵石,而且作为修士蜕凡五重所需的必需之物,根本是有价无市,错过这次机会,等到了后天五重,就得自己在外面打拼了。
“咦,怎么这么多人?”虚列有些疑惑地看着来往的一道道身影,转而有些了然,年关将至,外门大比即将展开,这些弟子只怕是从试炼中赶回来参加外门大比的。
虚列疲惫地赶回小院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底却是破了一个大洞的大门,虚列脸色一沉,推开吱吱呀呀的大门。
虚列进入院中,首先出现在眼中的一幕是:赤晗日正被人踩着跌倒在地,想动弹却动弹不得,虚列抬头看去,踩着他的是一名面容冷峻的青年男子。
看到虚列进来,赤晗日有些羞愧地转过头去,似乎是不想自己这个样子被人看见,边上廉华采面色难看地站在那儿,邵平南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对这样的事似乎已司空见惯。
虚列看向离青年男子最近的景耀,景耀面带几分快意,看到虚列进来,面上更是呈现几分喜意,对青年男子行了一礼后,恭敬道:“就是他!”
“哦?”青年男子沉静的面容升起一丝感兴趣的眼神,看了虚列两眼后,问道:“你就是虚列?”
“是我,你有何事?”
“何事?”青年男子失笑道:“我有何事,你不知道吗?”
瞥了一眼青年男子旁边的景耀,虚列嘲讽道:“小孩子家家的把戏。”
自己打不过,就找来大人帮自己出气,不是小孩子又是什么。
闻言,景耀脸色涨红不已,青年男子却是脸色一沉,虚列这样说,对他也是一种侮辱,只听他说道:“景应海,是我的名字。”
“那又如何?”虚列的双眼更显几分漠然,外门弟子蜕凡阶段的尽皆在外寻找资源,仅仅是养元阶段的他还从未怕过。
听到虚列如此轻视他,景应海怒极反笑:“好好好,自今日之后,我要你记住这个名字。”
说着一脚踢开赤晗日,一掌拍向虚列,打算直接以先天五重的真元碾压虚列。
“好快!”虚列眼神微眯,也打算测试一番自己这两个多月修行的成果,看看自己与先天五重的差距,插在身后的青冥剑瞬间出鞘,就是一式朝阳剑法。
“哼!”景应海不屑地冷哼一声,掌势不改,依然打向虚列,如瀑布倒挂般不可抵挡,直接打在青冥剑的剑身处,让虚列不得不后退数步。
虚列停在原地震惊不已,自己还是太小看他人了,境界之隔果然是最难跨越的障碍,本来以为自己相当于常人两倍的真元量,又无比精纯,就算真元只能动用两成半,也当该横少养元阶段的先天境武者才对,却不想仅仅一个景应海就能压制自己。
虚列震惊,殊不知景应海更是震惊的不敢相信,刚一交手,他就感应到了对方的修为,先天三重,自己可是足足比他高了两重境界,这样都只能压他一筹,不知怎么的,景应海不由得想到自己的那位哥哥,他也是这般,不由得生出嗔怒之心。
眼中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拿出了自己的压箱底的拳法,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我景家的人岂是你可以欺负的。”
景家作为玄元道宗一十九个附属国其中一国的皇室,在玄元道宗势力不小,虚列这样的在他看来毫无背景的弟子根本不足为虑。
赤晗日听到景应海的话,回头看了景耀一眼,心中冷笑不已。
景耀脸色一白,知道赤晗日是什么意思,虚列背后站着的可是云玉瑶,从云玉瑶数次来看虚列就知道二人关系不简单,再想想云玉瑶身后的那位外公,区区一个景家根本不算什么,但这些事他并没有告诉景应海,否则景应海定不好如此鲁莽。
想起那道曼妙的身影以及绝世的容颜,以及她对虚列的种种,景耀总感觉心中有一把名为妒忌的火在燃烧,暗道:“不管怎样,只要能让虚列不好过,这点事又算什么呢?”
景应海压箱底的拳法果然不简单,招招凌厉,直取要害,但与他对战的虚列眼神却是越来越明亮。
“司空师兄说的果然不错。”越是回想,虚列就越是能体会到司空华那高深莫测的剑术境界,只言片语便能令自己豁然开朗,回味无穷,平日里虽然有司空华陪他练习,但对方境界高深,虚列与他交手从来都是单方面的挨揍。
但景应海实力胜他几筹,二人非是天差地别,正适合磨剑,虚列本就悟性超绝,再加上司空华这个名师指点,短短两个月,虚列的剑法早已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
虚列谨记司空华的告诫,不动用青莲剑法,而是用那套简简单单的朝阳剑法和一些基础剑招,随着与景应海的不断交手,虚列越加的领悟到一种不同的感觉,朝阳剑法虽不如青莲剑法那般华丽,但却更显稳固。
虚列体会到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两个多月来司空华的教导正通过这场比试一点一点地被虚列融汇贯通,朝阳七式配合劈、砍、挥等等基础剑招,虚列终于体会到了司空华所说的剑法三个要素“准、快、变”中最重要的“变”字,一招一式施展开来,虚列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他有种感觉,再保持这样的状态下去,自己的剑道必定能进入一个新的境界。
突然,凌厉的拳法散去,景应海退到不远处,虚列好不容易进入一种前所未见的状态,眼看就要在剑法上突破一个境界,却立刻被打断,心中空空荡荡,难过得几乎吐血,下一次想要进入这种玄妙的状态之中只怕是难上加难,虚列一阵失落,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
但这种状态可遇不可求,此时再是生气也无用,而且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也确实没有这样义务助自己突破再对付他,压下心中的怒火,虚列眼中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缓缓开口道:“师兄倒是收手的及时。”
景应海面色难看,没有回虚列的话,与虚列交手后,他越打越是心惊,虚列剑法不过是些基础剑诀,刚开始他轻易便能压制,但随着争斗的继续,虚列几乎每一个瞬间都在进步,这种剑法,甚至都让他感到了可怕,甚至最后似乎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眼看就要在剑法上完全晋升一个境界。
但他能修行的先天五重,也不是愚笨之人,及时收手,终是打断了这种状态,打强行收手,气血沸腾,此刻正在慢慢运转真元,调和气血。
“师弟好手段,但我景家也不是吃素的!”眼看对付不了对方,自己再留在这儿已是无用,反而徒增笑料,放下一句狠话,景应海回头对景耀道:“走吧!”
“哥!”景耀着急道,就这么放过虚列,他不甘心!
回应他的却是一句痛骂,景应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还闲丢人丢的不够。走!”
“哦。”景耀颇有些委屈地跟上景应海向外走去,不时地回头看看虚列,充斥着弄弄的愤恨与畏惧。
虚列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去阻止景应海的离开,虽然景应海伤了赤晗日,但这种事,作为男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按赤晗日的性子,想必也是想日后自己找回场子,自己插手反而不美,
而且景应海实力不容小觑,景家更是势力极大,但想必仅仅两个外门弟子影响不了整个景家,不至于招来虚家那样的生死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