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是物种与生俱来的东西,一种天赋,物种力量的壮大意味着物种正在享受进化——美妙却又痛苦的一个过程,人类正是挣扎在这一过程中的一员。时过境迁,人类进化的脚步似乎加快了。
某天深夜,一个男子坐在一座城市的铁塔顶上。他目光如渊,像是要将整个城市收在眼底,繁华的街道霓虹缭目,高耸的大楼参差不齐地亮着灯。
物种的力量要为该物种所处置,失控的力量会毁坏秩序。令人不寒而栗的核武器就被加具了《不扩散核武器条约》。
爱因斯坦热爱科学的力量,他坚持认为,“我们大脑的创造物对人将是一种祝福,而不是一种诅咒。”
男子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抬在眼前的右手,刹那间,右手闪烁蓝色的光线,犹如闪电。
蓝色的闪电绕在男子的周身,如士卫将,男子起身,站在高塔塔顶上喃喃自语:“力量是祝福,而不是诅咒。”
……
“你确定你的方向吗?”某处的角落,一个冰冷的女声想起,那声音像是响彻寒潭的冰鸟孤鸣,听入耳后就感觉心里冒出一股寒气。
“嗯,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在思考对错,或许,当我在考虑是非的时候,我就已经陷入迷茫了。”黑暗里,一个男人靠在一面窗户上,背对着从窗户投来的月光,阴影下,看不清他的面容。
“那你的是对你之前做过的一切而后悔吗?”女人声音颤动,似乎是为男子的答案而担忧。
“呵呵。”男子笑了,在为女人的问题而笑。
女人的走到窗户前面,月光撒在她的身上,一件深色牛仔外套,略显平淡;一顶黑色的网球帽,遮住她的容颜。女子因为男人的轻松的笑,稍稍松了一口气。
男子前倾身躯,把头凑到女子的肩头,低声耳语。女人听后,将手搭在男子的肩上,半抱着他,似乎是安下了心。男子摘下她的帽子,月光之下,那头发像一条白色的匹练。
“我现在做不了任何决定,只等他来帮我了。”男子对女人说道,语气充满了无奈,但是对口里的那个“他”充满了期待。
……
元旦,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旧年已矣,新年伊始,世界又迎来了一次久违的热闹。
中国的北方在一月是比较冷的,可是这与不亚于春节的热闹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天空遮起了云,阴沉沉的,一阵冷风刮过,过往的行人被冻得瑟缩了下脖子。一个白色的精灵——一片雪花——优雅地落在了地上,与大地来了个热吻,变成了一滴水,一片雪花承受不住地面的热情。更多的白精灵飞了下来,飞在地面上,飞在灯塔上,飞在过往的人身上。只是一会儿,地面被白雪占领。
白雪阻挡了人们庆祝新年的热情,它推动人们回家与家里人团聚,让人们在感受到雪天之寒后回到家里感受温暖。人就像是雪花,雪花的原态是水,大地是它的家,它经过了水循环,从地面飞向天空,再飞回来,与地面的家人团聚;它经过三个季节,再次与冰晶的姿态与世界共舞,变得比以往更坚强,不似春雨连绵脆弱,不似夏雨激烈莽撞,不似秋雨寒谷骨苦情。雪像是回家的游子,回到大地,感受家温暖。
落雪时,回家的时刻到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打着伞从市立图书馆阔步走出去,左手抱着借来的书,带着沉稳的笑容。男孩抬头看雪,满目欢喜,雪是他的最爱,雪天对于他而言,意义非凡,这场雪仿佛是老天送给他的礼物。
男孩叫做向光。他眉目清秀,有着一张有点可爱的方脸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不高不矮的个儿、偏瘦的身形,人们会觉得这个男孩像是一阵夹雪的微风,吹过了浮躁的尘世。没有人会想到他竟然会有在深夜独自站在高塔上的怪癖。
向光走到了地铁站,站在月台上,看着隔离了月台和地铁轨道的玻璃墙上的自己的影子,神思一下回到了图书馆。
下雪之前,图书馆里,向光坐在靠窗的书桌旁翻着借来的《全球通史》。“对过去研究和描述是现代人所取得的一项成就。”这是斯塔夫里阿诺夫在书中开宗明义的一句话,向光轻轻地读了一遍。
一抹倩影出现在向光的背后,接过向光的话茬侃侃而谈:“但是不同的人研究的和描述的过去不尽相同,因为人的经历是有区别的;人既有不同,也有相同,因此,人被分了类别,人在不知不觉中分成了不同的群体。有人认为自己的理解是全面的,就要为世界作出诠释,但事实上,他只是为自己有用已有的知识圈出的群体立传。”
向光感觉自己左手好像是因为激动,诡异地颤动了一下,他赶紧攥紧左手,顾首望去,一个女孩站在向光的身后。女孩微笑看着向光,但她的眼神隐隐泛出一丝丝的傲慢,与向光四目相对。女孩很美,像是优雅的白鹤。她脚上穿着黑色的高邦帆布鞋,一头乌黑的秀发自然地垂在肩头的红围巾上,长发上没有任何装饰;一席雪白的大衣穿在她的身上,流动着白雪反光似的光彩;她的耳朵带着用五色的琉璃做的耳坠,耳坠闪着的五彩的光芒映衬着她;她的手指纤细白嫩,像是骨瓷筷子,嘴唇红润得像是含了红色的辰砂。
向光看呆了,他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人儿。向光感叹这美,这个女孩美得像是天女,不似凡尘物。
“你好,我叫蒋梓乐。”
向光回过神来,礼貌地自我介绍:“我叫向光。”向光的心跳突然加速了。这个女孩太漂亮了,而且她还在看着向光,向光被这么看得紧张得不得了。
向光眨了眨眼,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萍水相逢的两人究竟会有什么话说,向光难以想像,而且他不觉得自己多么擅长交流。
蒋梓乐拿出一本《全球通史》在向光的眼前晃了晃,说:“我想找个人和我一起读这本书。你能让我坐在你对面和你一块读吗?”
向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全球通史》,心中一阵愉悦,竟然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会和自己兴趣相投,向光做梦都没想过呢,但是女孩的说话的口气十分傲慢,女孩那副对骄傲的神态领向光很不自在。“欢迎你,朋友。”
蒋梓乐坐在向光对面,打开书,漫不经心地翻着,相比之下,向光却是一目十行,有时还拿出一个小本子摘选几句书中的话。向光瞟了蒋梓乐一眼,回想起她在最初见面时说的话,心中一禀。“你认为斯塔夫里阿诺夫对历史的认识是不全面的吗?”向光问道。
蒋梓乐刚才看着《全球通史》打了个小盹,被向光一叫,吓了一跳。蒋梓乐迷迷糊糊的问:“谁?”
向光莫名其妙的问:“是斯塔夫里阿诺夫,他是这本《全球通史》的作者。你刚刚不是说了‘有人认为自己的理解是全面的,就要为世界作出诠释,但事实上,他只是为自己有用已有的知识圈出的群体立传’这句话吗?我以为你在说他。”
蒋梓乐恍然大悟,不屑地说:“这话是我认识的一个老头子跟我说过的,我就是借个花,献个佛。这本我是刚读。”
向光“嗯”了一声,表示了解了。也许在他的心里会有一些失望——坐在她对面的女孩好像并非与他兴趣相投呢。
“你对这句话是什么看法呢?”蒋梓乐问向光,眼里充满了期待。
向光嘴角一翘,用左手托着下巴,说道:“我觉得这话还算有理,世界上未知的东西太多了,一个人怎么能体会得完?就算是权威,也是有不足的。”
向光看到蒋梓乐的嘴向上一撅,心想:“她和她姐姐的关系一定不好。”
“你这么赞同我姐姐的哟,”蒋梓乐笑得有些阴阳怪气,“我和我姐姐可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呢,我是不是该介绍你俩见一面啊?”
就在向光被这么个刚认识的女孩的任性的话弄得啼笑皆非的时候,一片雪花打在向光靠着的窗户上。向光看着窗外飘雪,说道:“已经下雪了,我该回家了。你带伞了没?”向光以为这个女孩没有带伞,作势就要把自己的伞拿来借给她。
“我有伞。”
“噢,”向光看到蒋梓乐手中的一把花伞,便不在说什么了。就在向光要收拾书本走时,向光打了个激灵。向光笑着问蒋梓乐:“能把电话告诉我吗?我还能再见面,是吗?”
蒋梓乐莞尔一笑,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拿签字笔在第一页写下一串号码,再将纸撕下,叠成一个信封。那双精妙绝伦的手做出的一连串的动作令向光看得如痴如醉,那就像是一场手掌的舞蹈,舞者就是蒋梓乐那白嫩似珠玉的秀手。蒋梓乐在信封上签上名字后,把信封交给了向光。她叮嘱向光:“如果你想找我,就打这个电话吧。”
在接信封时,向光看到了蒋梓乐真诚的笑,那个美丽的女孩笑得是多么的美丽,美得让人想把时间都定格在她的笑中。
突然,蒋梓乐狠狠地抓住了向光的左手,她的笑容变了,变得诡异,变得深不可测,“你真的认为你能将自己的秘密掩盖一辈子吗?”
蒋梓乐踮起脚,将她那张美丽的面容凑近向光,他们的鼻夹仅仅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向光不仅有些呼吸急促,但是内心却是充满了警惕,几乎就在他要将蒋梓乐推开的同时,他惊异的的发现蒋梓乐的那棕红色的眼眸闪闪地透出紫红色的光点。
她的整个眸子散发这令人不寒而栗的紫色气息,仔细看着那双紫水晶一般的眼睛,向光看到她眼睛的瞳孔周围被紫红色光印出了玫瑰样是的图案,搭配着她那娇美的容颜,蒋梓乐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妖异。
“你跟我……是一样的吗?”向光颤抖着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