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其实古飞本是一个孤儿,父母双亲是何人他并不知晓,只记得自懂事起便出现在寒冷的街头,全靠一个老乞丐心善灌了些稀饭才没有被冻死于街头。
之后便理所当然的跟着老头沿街乞讨,这才不至于饿死。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几年的时间,老头也因为年老体衰,在一个深夜,无疾而终。
不过这种死掉的方式对于讨饭讨了半辈子的老乞丐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这铁块便是老爷子去世前留给他的,只是在临死前话未说清便驾鹤而去,所以这东西到底是何物古飞并不知晓。
那一年,古飞十二岁,如今,他十五岁。
在老头死接下来古飞却只能继续沿街乞讨,与街头猫狗抢夺残羹剩饭,饥一顿饱一顿,遭受地痞无赖的欺凌……。
他能以一介低贱的乞丐身份存活至今,真可谓是饱受苦楚,受尽折磨。
如今,却是莫名得了那神秘的青铜小树,这是他的幸运,也是一场天大的机缘!
既然老天爷把这场机缘送给了他,那么他自然会紧紧地将其抓在手中。
屋外,夜色渐渐深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古飞早早的便已经醒来,抬眼看了看窗外,见仍有几丝昏暗,不过他素来没有赖床的习惯,当下便起身出门,昨夜他和衣而眠,倒也省事。
打开门,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只觉神清气爽,略微展动了一番拳脚,体内真气化为一股连绵不绝的涓涓细流,在奇经八脉中缓缓流动。
古飞修炼的内功心法并非寻常货色,名为《含元转心功》,乃是正儿八经的道家武学。
其出处自然是青铜小树!
只听名字似乎并不怎么出奇,但其实此门功法绝对不凡,不仅中正平和,气息精纯大气,还可兼容多种内力,且不会引起反噬。
而且,此门功法其精义在于“练、锁、孕”三字。
“练”顾名思义,便是指炼化、精炼的意思。练气练气,其实说白了,练武就是一个炼精化气的过程,这《含元转心功》的不凡之处便在于此,只要愿意,便可随时随地的修炼真气,而并非是只有打坐苦修才会增长功力。
也就是说,古飞完全可以在走路、吃饭、甚至睡觉的时候练功,因为他体内除了任督二脉之外,其余经脉皆已被贯通,体内真气完全可以自行运转,自主增加。
这也是古飞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一介普通人一跃成为后天境四层天的武者的原因了,当然,这与他的天赋上佳的原因也分不开。
而此功唯一一个缺点却是这门武功晦涩难明,其中的道理过于隐晦与深奥,此功乃是道家武学,而古飞却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小子而已,虽说有老爷子教给了他识字,写字,以及做人和为人处世的道理。但他哪有机会和时间去理解和体会那些精深的玄学道经。
这世间本有诸子百家各类道统传承,更有一些外域宗派流传至中原九大州,一些道统流派流传至今已经式微,惟有少数几大传承宗派却流传至今,经久不衰,例如,道家!
而许多道家武功也正是由先贤前辈们根据这些道藏经典之类的古籍创造而出,经过历代高人的不断推演,去其糟粕,存其精华,才得以流传下来,可以说这些武功绝学与那些经典史集根本是息息相关,绝对分不开的。
古飞没有道家经典史集,他哪有这么容易会理解这部玄门正宗道家功法?所以说以后若是有机会,他必须要去寻一些道家经典史集来才可将这《含元转心功》练至最高境界。
有始无名,化为鸡子,圆润如一,混元化生,不破不漏,天人一体。
这句话便是出自《含元转心功》中的“锁”字诀,具体如何,古飞并未修炼至高深处,时常觉得云里雾里,但是就如昨天晚上一般,那已死掉的胡二,同为练武之人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古飞身怀武功,便可知晓这“锁”字诀的几分精妙了。
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其中的妙处,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锁住一身功力,隐藏起功力来,不露分毫。一般武人根本不会察觉到他身怀武功,只当他是普通人而已。
至于最后的“孕”字诀,乃是此部功法的精华核心所在,具体如何精妙,便不是现在的古飞所知晓的了。
这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放眼四周,远处其他的一些简陋破旧的“房子”,也陆续有人走出,这些人形形色色,男女老少皆有,不过最大的共同点是,这些人都衣着破旧不堪,脸色麻木,神情疲惫,那是一种自骨子里透露出来的疲惫感。
这些人都是云城内的最低贱最普通的底层人物,也是,能够住在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大人物?
这些人中有街头要饭的乞丐,也有以卖力气为生的劳工苦力,更有混不下去的小偷小摸。
这地方之所以被许多人称之为“贫民窟”,大半缘由便就是因为这些人了,这些人身份卑微低贱,且贫穷至极,都是一些“贫民”!
而这里平日里甚至连那些小混混地痞无赖都不会来这里,因为这里没有任何油水可捞,且又脏又乱,所以这里也被某些恶趣味的人戏称为“狗不通”,意思是连狗都不会来这儿。
对着旁边经过的一个老头做出先请的姿势,老头咧嘴一笑,露出孤零零的两颗门牙,冲他点了点头,扛着肩头一根破扁担渐渐走远。
古飞便沿着门前小路慢悠悠的向着云州城繁华地带走去。
或许是因为自家老爷子的缘故,他对于一些年纪大的老人总还是心存敬意的。
云城中分为东西两市,各有许多条街,街道两边各色酒肆饭馆,茶铺米店等等,齐全的很!
在街上更有许多早起的小贩跳着担子沿街叫卖各种吃食。
“唉~馄饨!皮薄馅儿大的馄饨哟!”
“包子!肉馅的大包子!一文钱一个!”
“糖葫芦!卖糖葫芦了哟!又酸又甜,两文钱一支,不好吃不要钱!”
……。
东市。
草木堂,只看这名字便知,这是一家药铺。
草木堂的掌柜姓张,一身常年不变的深绿锦袍,头戴圆帽,那张喜庆的圆脸再加上矮胖的身躯,若是忽略了他那一身草药味儿,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胖员外。
此刻,
“掌柜的,不知昨晚您又进了多少货啊,我看您现在累的很,要不就由小子帮您看着,您先去补一觉?”柜台前,古飞看着似乎还处在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状态的李掌柜,不由有些无语,旋即直接出言调侃道。
“嗯……对啊,昨天晚上收了不少货物,老夫甚是疲惫……嗯?噢~原来是你小子啊!。”李掌柜被惊醒,连忙抹了一把口水,看到是古飞,立马松了口气,不由讪讪一笑。
不过看到古飞笑吟吟的在一旁看着,李掌柜立刻面色一正,严肃道:
“行了,你小子别开老夫玩笑了,还不快去给王丁他们帮忙,若是耽误了老夫的生意,绝不轻饶你!”
古飞不禁哑然失笑,连忙道:“好!掌柜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忙了,您继续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