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夜呼国的瘟疫与政变(一)
第二天,天边的第一缕晨光照进龙王庙的时候,整个森林似乎就像打开了天窗,虽然还有些许薄雾,但是每棵树、每丛草、每朵野花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真切。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清脆的叫声就像是这个森林的变奏曲。
羽千寻被这些叫声吵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发现天已经完全亮了,再看看旁边的小龙王,它正伸着懒腰,用那泛着桃红色的舌头梳理着金色的毛,神情极是认真和富有灵性!羽千寻看后心里一乐,想不到小龙王竟然像个少女般,早晨起来还免不了细心“打扮”,想想真是有趣。
“小龙王,昨晚你可睡得舒服?唉,我昨晚又梦见爹爹和娘亲了,我看见他们被一群黑衣人给残忍杀害了,我想去救他们,可是怎么也摸不着他们,不知爹爹和娘亲会不会有事?“
小龙王只是梳理毛发,却不没理会羽千寻,但是羽千寻心里却是百般祈祷,希望爹爹和娘亲平安无事。
“小龙王,我们快走吧,不然那些黑衣人追了上来就麻烦了。“
羽千寻起身便向庙外跑去,小龙王也连忙像个跟班似的追向羽千寻。
此时已是大白天,虽然没了昨夜的黑暗与恐怖,但是这陌生的地方让他总觉得有点不舒服,或许是他常年在不周山上,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一下让他无法适应。还好路边的草是那样的绿,花是那样的美,这路过的美好风景难免不会让人喜爱!
不一会,羽千寻和小龙王就来到了昨晚来时的那个山岔路口,经过右边的山路一直向栖息山的方向走去。路途自然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他们比较贪玩,又是采野果又是追着小鸟跑,走了三个小时才到了栖息山,想来也真是乐不思蜀了,完全把昨晚发生的事抛在脑后了,但是想想他也只是个孩子,玩的天性自然是很正常的。
栖息山说是一座山其实还不如说是一个大一点的山岭,从远处看它的伦廓似乎像是一条天龙,传说在这里出生过一位皇帝,皇帝乃是真命天龙,所以这里的山民就以为是天龙在这里栖息过,因此才取名叫栖息山。
羽千寻和小龙王终于是玩累了,看着太阳已经是到中天,也就没了太多雅兴,他们走过一个山岗向下望去,就看见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沿着小溪下去,只见不远处有好几户人家,虽说都是些毛土屋子,但是看那炊烟袅袅、云雾四起,似乎这些山民过得也是怡然自得。屋子附近的梯田里还有几位农民赶着耕牛正在忙耕,那种质朴平凡的农家生活画面让人唏嘘。
这时,羽千寻忽然想起父亲曾经收藏的一幅《桃园隐》,里面的内容和这里大径相庭,只是这里似乎更加的真实和富有骨感,那种浓浓的泥土芬芳沁人心脾!父亲常说: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世,小隐隐于野。这些个山民小隐于此,想来他们定是看破红尘,不想在去掺杂这世间的俗事,于是在这栖息山里生活了!
“小龙王,我们去看看!”
于是他两就朝那个最近的房屋走去。只一会便就走到了,只见那间屋子不大,屋顶全是用一些野草覆盖着,从远处看还以为是间茅草屋,其实不然,屋子的四边都是用黄土块砌起来的,门窗基本是用木头做的,可能是时间久了,木头都有点发黑。院子四周都有半人多高的篱笆,中间是用竹子做的两扇活动门。院内及其整洁,中间有一个石桌和几个石凳,上面坐着一位白发奶奶,她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灰白色衣衫,手里正搓着苞米,旁边则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她扎着燕子辫正在和一只小鸟对话,样子很是可爱。
羽千寻上前推开那个竹门,那个老奶奶看到后先是一怔,然后说道:“你是?”
“老奶奶,我是赶路人,顺便进来讨碗水喝。”
“哦,这样啊!小蝶,快去给你这位大哥哥倒碗水喝!”
那小女孩听到后倒是乖巧,连忙跑进屋子去端水。
“孩子,我们这常年也没有外人来,你这是要去哪呀?”
“奶奶,我家里……”
羽千寻正要把家里这些变故说给她听,但是转念一想,父亲常叮咛自己人心险恶,在外还是谨慎一点好,
“我家里要我去风歌山送点东西。”
“风歌山?”
“奶奶,你知道风歌山呀!”
“我听说过,那可是个修仙悟道的地方。“寒清玉洁身气正,冷若皎月只一仙”,那风歌仙尊莫郦婷也是这世间少有的女子。“
“修仙悟道……奶奶,世间真的有神仙吗?”
“神仙?自然是有了,它在你心上。”
“在心上?”
“对,世人都想成仙,得到长生不老,可是成仙了能如何?长生不老了又能如何?人心执念太多,释然的太少,又有几人懂得比成仙更重要的是什么。好了孩子,你将来总会懂得!你要去风歌山还需经过山下的夜呼国,夜呼国一直往东,有一天的脚程就到了,不过这几日夜呼国发瘟疫死了好多人,你下去可要小心啊!千万不能染了瘟疫。”
羽千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个老奶奶心想,难怪老奶奶会在这个世外桃源生活,原来她早已看清世间种种。
说话间那个小女孩便端了一碗清水水走了出来。
“哥哥,请喝水。“
羽千寻接过碗一饮而尽,瞬间那清凉的水穿过嗓子直到肚子,那种爽快真是酣畅淋漓。
“谢谢小妹妹。“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啊,我叫羽千寻。“
“千寻哥哥,你看。“
羽千寻顺着她的手看去,只见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只鸟笼,里面是一直长着紫色羽毛的鸟,嘴是红色的,看起来很是漂亮。
“千寻哥哥,它叫小花,是我爹爹在山里捉到的。它很神奇,还可以跟我说话!“
“哦?世间还有这种鸟?“
旁边的那个奶奶笑了笑说道:“小蝶,不许玩闹。这鸟叫灵犀鸟,传说谁要是和它心通灵犀就可以和它说话。“
羽千寻惊奇的看了看,然后走到鸟笼前说道:“小鸟,你好……“
可是一连说了好几声那鸟像是没听到似得,只是扑着翅膀在笼子里乱飞。这时小龙王忽然跑到鸟笼前龇牙咧嘴的吱吱乱叫,吓得那小鸟更加的骚不安。
“小龙王,你干什么呀?吓到灵犀鸟了。”
羽千寻转身看了看那个老奶奶,那慈祥的脸上似乎很和蔼,举手投足有点像是大户人家的出身,虽然已是人老珠黄,想来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美人。
“奶奶,天也不早了,我得继续赶路,不然天黑前肯定到不了夜呼国。”
“孩子,路上小心!”
羽千寻带着小龙王拜别了那个老奶奶,便一路向夜呼国走去。
傍晚时分,他两带着疲惫的身体总算赶到了夜呼国,那高大的城墙异常威武,城门之上醒目的写着度城两个大字,门前有几个身穿战甲的士卒正在盘查过往路客,只是嘴上带着白色布子像是在预防什么。羽千寻想起那老奶奶说起夜呼正发瘟疫,却不晓得这城内到底是个怎样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