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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殉情

当下午谢天爬到山顶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眼前这座雪山是一座远古火山,山顶上是一个深深地山口。山顶的烈风不息的吹着仿佛吟唱着永恒和悲烈。眼前到处是森森白雪。谢天站在孤傲的山尖,低头凝视着深深的山口。却看不到一点小玉的影子。但是一种直觉告诉自己,小玉就在这儿,在这仿佛择人而噬的山口的最深处。谢天打开高强度野外灯,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山口里虽然没风,但是却仿佛幽灵的喘息在自己耳后丝丝环绕,让谢天不仅加快了步伐。终于,山势越来越平坦,前方一团白晕越来越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是离得越紧,谢天越觉得有一种执念从浓浓的白雾中深深的牵引着自己。”小玉!”谢天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噗嗵”谢天整个人摔进了一片广阔的水潭中。紧接着,一阵冰冷的麻痹感从周身传来。水潭里的水异乎寻常的冷,远远超过了零下20度,湖水早已到了结冰的温度,却不见一点冰,水面稀稀疏疏的漂浮着冰块。不断有阵阵白雾升腾而出,湖水也不是清澈的,微微透着一股绿色,说不出的神秘。谢天挣扎着爬了上来。爬上岸边,升起了野外汽油炉,用于取暖和烘烤衣服。简单处理了一下后,谢天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这潭湖水上。

这些湖水是由岩缝中的坚冰融化而成的,湖底是火山口,有阵阵热气蒸腾,一点一点融化坚冰,确又被严寒温度冷却,由于中水融入了许多奇特的地底物质,湖水冰点很低,常年累月,形成了这奇特的冷到极致的湖水。

忽然,谢天被附近岸边漂浮着的一大块寒冰所吸引,一块白冰静静的漂浮在暗绿色的水面上,发散出一股莫名的荧光。谢天缓缓走了过去,注目看清冰块时,就发觉一阵气血冲上了百汇穴。冰中,冰中竟然是小玉……谢天一个子紧紧地抱住了这块冰,这块冰中的小玉,一股泪水又从眼中冲了出来。

好久好久,谢天站了起来。昏暗中的影子如此憔悴,他把冰块立了起来,起身看了看周围,坚定地抱起冰块走到一块比较平整的石台前,轻轻地放好小玉,抚摸着冰块里那张熟悉的脸说:“小玉,我来之前就知道会失去你了,感谢上天让我看到了你最后的一面。你看,我准备了许多,红烛、喜字、相片、誓词,还有我们的戒指……今天,我来,就是参加我们的婚礼。”

就在这简单的山腹中,谢天完成了民俗的三拜婚礼,再一次看了看小玉,谢天终于做出了下一个决定。

谢天将小玉抱到水边,从背包里拿出一把裁纸刀,左手持刀朝右手食指一划,在一处明显处,写下这样一句话“谢天与爱妻共眠”,缩着流血的右手,走到水边紧紧抱住小玉,心里默念道“小玉,让我们在一起吧!以后的日子,就这样,不分离了,我听说,在冰冷的水里流血是不疼的,我们都不用害怕了,以后我们没有疼痛、衰老、疾病和分离,多好啊。”谢天决然握着裁纸刀朝右手割了腕,脚一蹬地,手握裁纸刀栽到了水里。透骨的寒水,迅速侵蚀肉体,侵蚀灵魂,侵蚀到意识,仿佛要把一切冰冻。谢天迅速麻木,只记得双手紧紧地抱着小玉,不要撒手,轻说道“等我,我来了”。

片刻后,暗绿色的湖水已经没有了一丝波澜,仿佛从没有发生过,谢天抱着小玉,悬浮在水面上,裸露出水面的身上已经在短短的时间里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渣。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谢天那双手紧紧拥抱着小玉,那个右手,却一直在流……

谢天的血缓缓的流着,一边流,一边结冰,顺着小玉身体外的的坚冰,缓缓流淌着,慢慢覆盖在坚冰的外围,并一点一点向里渗透,透明的坚冰渐渐被染成了血色,先是表面一层,接着是里面,已经快把坚冰染透了,而谢天身上浮出水面的部位,却不间断的结起厚厚的冰,仿佛水中托起了一座小山。随着冰层的增厚,谢天和沐小夭也渐渐的支撑不下去要下沉下去,当最后一层冰渣在小山上形成的时候,整个小山终于支撑不住,慢慢沉入了水底。。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叹息,只剩下巨大地冰块缓缓的沉向水底,谢天的身体已经死透,没有一丝血液流淌。

寒冷的水边,弥漫着浓厚的叹息,巨大地冰块缓缓沉向湖底,谢天的身体已经干涸,干枯到再也没有一滴血液流出,小玉的脸上则挂满了血红,有一颗最大的坚冰,挂在她的长长的睫毛上,仿佛经久之前的泪滴,又或是命运多桀的苦果,只是将要沉入湖底……

咚……巨大地冰块还是沉入了湖底,随着冰块与湖底的碰撞,小玉的身体也跟着震了一下,就是这一震,睫毛上那颗最大的坚冰竟然掉了下来,落在了小玉的心脏部位上,一瞬间里,整个世界静的出奇,紧接着,仿佛有一扇门打开,整个雪山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阵风声,小玉身上的血冰迅速吸回心脏,只一刹便变一点不剩,血液消失后,寒水湖突然泛起荧光,荧光中一线线的绿光也冲向小玉的心脏,水渐渐变得清澈纯净,并随着绿线的消失,迅速结起了冰,整个湖面结成巨大地一整块冰,干净明亮。紧接着一片光闪过小玉和谢天随光消失不见了。

随着尸体的不见,湖水慢慢结成一块巨冰,而在湖底他俩消失的地方,没有了小玉、没有了谢天,连谢天割腕握着的裁纸刀,都没有了,却有一块透绿的玉留了下来,记得那是谢天爷爷死前留给谢天的。

一夜间,大风把雪山厚厚的拿雪埋葬了,清晨,雪山又恢复了平静,风静云止,雪白天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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