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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朝出山惊寰宇

“小雪,我觉得你一定会在等着我的!你还活着的,我相信!等我!我马上就来找你了!”胥无心站在石塔旁边,此时的石塔已经只到胥无心腰部,胥无心也已经不再惧怕石塔上的奇怪触感,他触摸着那已经被他无初次触摸过的宝石,心中感慨万千。

那一天,他再次尝试了突破,没能成功,从顶上摔下来,虽然没有摔昏迷过去,但也吃了点苦头,恰好那天月圆,一轮明月高悬天际,只是山洞中的胥无心并不能看到,只是借助从洞顶楼下的月光,感受着外面的世界,往日里也就如此了,但那天,月光落到石塔上,光芒折射,洒落在周围石壁上,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面出现。

时而如同婆娑世界,时而又是恶鬼炼狱,时而轻歌艳舞,时而战场厮杀。只是每一个画面的背后,都隐约有一个金光熠熠的影子,时而是如来佛祖,时而是弥勒佛,时而是燃灯古佛,时而是观音。

这一切,在当时的胥无心眼里,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画面!不管是好是坏,总算出现了一个新的面孔,出现了新的画面!要知道,胥无心在这里实在已经快忘了其他人有几只眼睛几只鼻子了!初次见到这画面,胥无心几乎是冲了过去,撞到墙上,还不忘说:“亲人啊!你总算出现了!你快出来陪我唠嗑啊!”

但这无济于事,这些奇怪的画面,会在一个月圆之夜里不停闪过,但在下一个月圆之夜,又重复一遍。起初几个月,胥无心除了细细去看每一个面孔,并在内心里想象着自己跟那些人的对话,到了第五个月,胥无心忽然发现,似乎这些画面,并不是给自己消遣的,而是有某种特别的意义在里面。

“人间,地狱,极乐世界,阿修罗道,这些地方为什么都有他的身影?”胥无心纳闷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不论是哪个画面,都有一个人存在,更为奇怪的是,这个人似乎一直在盯着胥无心,并露出非常诡异的笑容。

“见鬼!”胥无心轻声骂道,他赶紧闭上眼睛,试图以此让那个面孔从自己的脑海中消失,但适得其反,胥无心越是想甩开这个面孔,反而越是看的清晰,脑海中,那个诡异的笑容,不单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明了!还由远及近,扑面而来。

“啊!”胥无心一声尖叫,身子也跟着往后退去,猛的撞到地上又迅速弹起,一睁开眼睛,没想到那副面孔竟然就明晃晃出现在眼前!那么清晰明了,仿佛是真的人头悬浮在空中,连脸上的皱纹都能看到!

“你是谁?”胥无心尖叫道,脸上充满了恐惧,倒不是害怕死亡,对于胥无心来说,漫长不知终点的等待,才是最可怕的!胥无心此时的恐惧,更多的是见到一个陌生人的恐惧,这么多年来,他心中那种期盼,忽然变成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现实,反而有些猝不及防。

“我是你啊!”那人奸笑着,“你忘了吗?我就是你的真身,你的灵魂之中,依然还有我的印记!”

胥无心急忙又往后退了几步,说:“我不认识你!你是谁?你说的我也听不懂!”

伴随着一阵笑声,那个面孔便消失不见了。

周围安静了下来,胥无心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是那么清晰,那么深刻,心跳也变得很重,每一下都像是要把心脏跳动出来。

就这样,胥无心在地上瘫坐了将近大半天的时间,才清醒过来,他第一时间冲到那口奇异的泉水旁边,用冰冷的水冲洗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起来,并对自己说:“胥无心!你刚刚看到的都是假的!都是幻觉!”

但一阵狂躁之后,胥无心终究知道,那都是真的。思前想后,脑子里无数挣扎之后,胥无心起身来,走到石塔旁边,静静看着石塔,时而抬头看看顶上的出口,他说:“虽然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既然你出现了,我就不会逃避,是福是祸,我命由我不由天!”

下一个月圆之夜,胥无心死死盯着那个还在重复出现的面孔,但这一次,他丝毫没有惧意,反而是充满了斗志,终于,在两个月圆之夜之后,那个面孔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出现的,是一篇篇艰深晦涩的经文,这些经文,如同活物,钻入胥无心的脑海之中,胥无心并没有感觉到不适,反而觉得非常舒适,非常自在,似乎这些东西,本就应该是在他身体里面的,是久违的重逢。

山洞之中没有人告诉他过了多久,但事实上,是三个月!胥无心端坐原地,双目微闭,面带笑意,这么坐了三个月,竟然都面色红润,丝毫没有显得苍白,也不得不说是神奇!很久之后,胥无心才从一位高僧口中得知,这便是佛门入定之力,但能入定三月滴水不沾,又保持正常状态,则是达到了一种境界,当时的胥无心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归元师兄所说的脱凡之境!

而后多年,胥无心一心修炼,直至这十年后的今天。

抬头看了看上面那道照亮了他无数个日夜的出口,胥无心轻轻踮脚,身体如同一片叶片飘起,不同的是叶片朝下落,他则是往上浮。轻飘飘的,非常轻盈,不一会儿就到了结界所在,胥无心双手于身前合十,嘴唇轻轻念了几句梵文咒语,顿时,那结界上泛起一阵清光,清光之中又有丝丝金色雷电状波动,随之结界应声破裂,外面涌进一股寒风,和新鲜的空气。

“久违了,人间!”胥无心缓缓往上升,随着视线高过周围的山体,才发现原来是在一山峰顶部,这山顶只有这一处空洞,其他地方,都被皑皑白雪覆盖,寒风习习,冰冷刺骨。

放眼望去,周围一片云海,煞是好看,胥无心心中忽然想起那时候,他和小雪刚到千羽楼附近的时候,也是对千羽楼的美景垂涎三尺。“小雪,小雪……原来这么久以来,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我……所以我一出来看到的就是雪……”

胥无心轻轻落到一旁的雪地上,弯下腰轻轻捧起一捧雪,盖在脸上,虽然很是冰冷,但胥无心却觉得无比畅快,似乎闻到了小雪的气息。

“等我,你应该还在等我,小雪……”

……

金光一闪,胥无心出现在一个小山头,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小城镇,他可不打算直接出现在人群之中。走到官道上的时候,有人在谈论着,说着最近发生的有趣的事情,胥无心有意无意地听着,才知道过了十年。

“十年啊!整整十年过去了!”他不自觉地抬起手看了看,确实不再是当年那个稚嫩孩童的手,而是一双足以撑起一片天的手掌。

“哎!这位小哥,看你这匆忙神色,是要去找一个人?可是?”一个和胥无心差不多年纪的男孩,走了过来。

胥无心能感知到,对方没有恶意,便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哈哈!有趣,那我再猜猜,这个人,是个姑娘!”他笑着,一脸的贼像。

只是这贼像,在胥无心看来,无伤大雅,也不是真的贼像。便说:“你又说对了,她是个姑娘,一个漂亮的姑娘。”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容我算上一挂,这姑娘,只怕已经不是你记忆中那个姑娘咯!”

“你是何人?”胥无心忽然有些不悦,只因那人说的后面这句话,这可不是胥无心希望的。

“你可以叫我风与月。”

“名字倒是好听。”胥无心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了,便想着尽快分道扬镳就是,敷衍一句,准备离开。

“且慢,兄弟,你我年纪相仿,但你的龙象佛功未达巅峰,你这番冒失前去……算我失礼了,我已经暗地占卜一卦,不知你是否有兴趣知道,此行吉凶?”风与月故意卖关子道。

本觉得只是个闲来无事的混混,当听到风与月说出“龙象佛功”四个字的时候,胥无心的心头,犹如被雷击中,瞳孔放大,死死盯着风与月,他再也不敢小看这个人,这风与月,一下子就变得神秘起来。

“风与月?你我可曾相识?”胥无心试探性地问道,尽管他几乎是可以肯定,他们不认识。

果然,风与月摇头,笑道:“今日之前,未曾谋面。”

“那为何你竟然知道我这么多事情?”胥无心带着警戒心,问道。

“此言差矣!我并不知道你很多事,刚刚所说,只有龙象佛功是我真的感知到的,其他都是我胡诌,乱说的,怎么?被我说中了?哈哈!”风与月大笑着看着胥无心。

“胡诌乱说?既然你不肯承认,那便没有什么多说了,告辞!”胥无心说完便要转身走。

“等等等等!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好吧我说,我会伏羲八卦,你的这些事情,是我算出来的,不过也仅限于此了,别的什么都算不到,所以我很好奇,普通人来说,我只要想算,就能算出他全部的事情来,只有你,你是第一个你知道吗?我竟然只能算到这么一点点东西。”风与月面带委屈。

胥无心嘴角微微一笑,似乎是放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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