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这种成功人士,代步的自然只能是成熟稳重的大奔。
顺着下班的人潮,我载着王婷来到了一家中餐厅,选了一间名为“牡丹阁”的包间,王婷并不喜欢西餐,在她看来,西餐什么的通通都不能叫正餐,只能算是零嘴,而巧的是她从来没有吃零食的习惯。
来SH已经四年,我也是由当初的青涩男生成长为一个成熟男人,在这期间,王主编和王婷给予我的帮助无疑是巨大的。很多时候都在想,四年前王主编在他办公室说的那句‘你很有才华’,大概是真的,若非如此无端给予一个陌生人这么大的好处就着实找不到理由了。
我很感激他们父女,是他们让我能在这座城市里自如的生活,也是他们让我能够支付越来越昂贵的医药费,更重要的是十月因为我在SH有一份好工作已经说服她的父母留在了我身边,而我们俩也决定今年十月我向她表白那天就回老家的小城去领结婚证。
报社的福利很好,这个月进身为《新月》主编时报社分下了一套房,虽说有着诸多限制,但在寸土寸金的SH能够有一个自己的家,那种感觉。真不要太好。而也因此得以在SH有一套婚房,若非如此,可能明年情人节的婚期就要回老家去办了,那样的话真是对不起十月,好在现在已经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了。
这些若非他们父女的支持想要实现我必然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如此轻易的成功是我始料未及的,所以我也就愈发的珍惜。
两人点好菜,坐在对面的王婷忽然说道:“其实今天才是我的生日。”说罢也不待惊讶的我开口自顾自说道:“也是我母亲的忌日。”
我端坐无声,只觉得心里头像是有一万头神兽‘***’飞奔而过。
仿佛知道了我的心声,她抬眼看了我一眼。
眼角垂泪,面带凄凉,她的这副模样使我不得不相信她的说法。
我沉默以对着实想不到要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她。
她叹了口气低着头看着桌面上葱绿的水仙花接着说道:“是在我十六岁的时候。”
“十六岁,每个人的十六岁大概都是比较叛逆的吧?”说这话时她脸上是一种嘲弄的表情,这种表情认识她四年从来没有见到过,反倒是那种凄凉的哀伤在四年前我成为报社正式员工的时候见到过,这么想着,我忽然发现四年前我成为正式员工的那一天正是四年后的今天。
这么着也就解释了当初王婷为什么会独自垂泪了。
王婷的母亲是一位中学语文教员,这点倒是与我父亲相似,十六岁时正好是在她母亲所带的毕业班,当然说“正好”自然是有待商榷,不过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彼时的王婷是个什么样子呢?
那是我现在无法想象的。
“十六岁时做着二十六岁的事。”王婷黯然道。
按理说王婷一家也算是一个书香世家了,父母所从事的都算是“文化产业”,这种家庭的孩子应该都是自带超强文学天赋且性格比较文静的,但岂料作为家中独女,家庭的宠溺让得她养成了娇悍和无法无天的性格,到了十六岁这种无法无天更是到了顶点。
八年前,王婷的母亲希望女儿能够改掉那些缺点,把王婷分配到她所带的毕业班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举动。但自由惯了的王婷怎么能受的住这种像拘禁一样的约束,忍了几个月,十月的某一天终于翘课而去。
“‘像风一样的女子’。当时某个同班男生这样说道,我离去的身影于是更加张狂。风一样的女子,风一样的女子.嘿嘿。”王婷古怪笑道,这笑声使我心酸。
我抽出纸巾递给她,他倔强的仰着头,我懂了他的意思收回纸巾自己卸下了眼镜擦了一下。
菜已经陆续上齐,对于包厢里这位穿着旗袍的美丽古典女郎侍应生不免多看了一眼,见着她令见者心碎的哀容我不免被他们鄙视了一番,好在我很快行使客户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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