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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柳道飞随意地敬了一个礼,转身收拾起自己的行囊。
来人倒不介意,只是随意地挥了下手,道:“真不打算留下来了。”
“你准备请我喝酒还是玩女人?”
来人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恼道:“哎西,你这臭小子,真不怎么说你好;外面真的那么好吗?都不要前程了。”
柳道飞一个立正,喝道:“报告长官,今天是我的退伍日子!”
“哎西……!”来人看着这不着调的性格,真想好好的教训一下眼前这个小子。
可惜,如果真的动手的话,估计自己挡不对方两个回合。
钢牙一咬,无奈道:“你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柳道飞立刻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上前勾肩搭背道:“嘿嘿,金锡山先生,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这里真不是我愿待的地方!你不知道,我都已经憋了两年多了;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待了两年多,你还是放过我吧!”
金锡山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别说这些无聊的话,你就不知道上面对我的提案已经通过了吗,以你的身手和能力,只要两年,不,只要一年,你就能走到我的这个位置;我就想不通了,你小子脑子是怎么长得,难道就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代表我还要禁欲一年……!”
“你小子……!”
在对方暴怒前,柳道飞连忙收敛嬉闹,道:“好吧,我知道你说的有理,但这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花花世界才是肆意纵横的地方!”
“去他妈见鬼的花花世界,你以为我会相信,对了,不会……你还忘不了那IDOL女友吧?”
“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总要给我个理由吧,不要再跟我说什么没女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可是每月都给了你两天假期的。”
柳道飞也收敛了笑容,拍拍他的肩膀道:“锡山哥,两年来承蒙你照顾,但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你的提案虽然通过了,但这其中肯定不包括我!”
“为什么?”
“因为我是华裔!”
话一出口,金锡山也陷入沉默,不管哪一个国家都是排外的;虽然现在崇尚兼容,但对一个国家的重要部门来说,是绝对不允许存在不安因素的。
特别是部队这样的拳头力量,即便是柳道飞身手再好,前途喜人,单凭这华裔的这一道身份,其他的一切都会被拒之门外。正如部队的口号‘忠诚’!
忠诚高于一切!
“好了,锡山哥,不要搞的这么伤感嘛,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呵呵,我们相逢就是有缘;何况还做了两年多的兄弟,以后我们依然还是兄弟,出去后有的是时间再聚;婆妈可不是你的性格,倒是你以后混好了可别忘了我这个兄弟才是!”
金锡山也收拾了一下心情,上前擂了一拳道:“那就看你混的如何了,我金锡山可不认窝囊的兄弟!”
“放心吧,你可别忘了我也是个演员!”柳道飞抬了抬下巴,极为得瑟。
“就你那打打酱油,除了挨拳头就是被踩的面目全非的那些角色……?”
柳道飞一阵狂汗!
……
金锡山说了句喝酒践行就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两年多的部队生涯,唯一陪伴就是这些兄弟的友情,这里不仅让柳道飞心境沉淀下来,而且渐行成熟。
前世三十多年的生涯,加上今生十多年的经历在部队的这两年来真真的凝练在了一起。
打开陈旧的木衣柜,里面是那套摆放了两年多的随身衣物,两年来的晒洗已让他趋于泛白,手机钱夹钥匙凌乱的塞于一角。
翻开钱夹,当看到那被塞于里面的照片时,柳道飞还是愣了一下。
照片中的两人青春四溢,身体相拥,男孩白皙青涩,女孩肤色微黑,但笑容异常灿烂,那亲密无间默契是那样的美好;那脸上无邪无虑的笑容,足以荡涤掉人们心中的忧虑烦恼。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八年,这张照片几近八年了;从女孩出道后,这一切就都变了。
事业?爱情?呵呵!
现在,她应该正处人生的巅峰吧!
柳道飞心里挣扎了一下,随即暗自嘲弄道:“柳道飞啊柳道飞,难道你还做那专情种子吗……!”
一声哧啦,凌乱的碎片从手中缓缓散落。
……
近黄昏,一辆列车夹杂着沉闷的轰鸣呼啸着驶进首尔车站。拥挤的人群中,一个高挑的男子走出了车门,极其夸张地张开着双臂,陶醉于首尔的天空下。
男子平头,皮肤微黑,轮廓分明的俊脸上刻画着两道肆意飞扬的剑眉,剑眉之下,两颗宝石般的双眼更为深邃。还有那适中的唇角,随着那抹亲和的笑意划出一道性感的弧度,足以让男人艳羡女人尖叫。
即便他穿着一身随意的装束,但在那媲美模特的身材和那条修长的长腿下,也显得气场十足。
“他是明星吗?这欧巴好帅,爱死他了……!”
“看他的背心,应该是刚退伍回来,快快,快点拍下来,我们上网查查就知道了!”
男子的驻留引起了一定的注目,风骚地引起几个少女尖叫后,大步地朝车站外走去。
车站口,男子没驻留多久,一辆白色的现代打了弧度停在了他的面前。
“上车!”
摇下的车窗里面,露出一个尖嘴猴腮,哦,不,是一个长相颇为特色的脑袋。
“哥,你还真准时啊!”
“怎么?臭小子,接你还有错,敢埋怨我了!”刘在石等着一双不大的眼睛颇为滑稽。
“嘿嘿,不敢不敢,看来哥这几年混的还不错嘛!”
“我可不像你这臭小子,整天游手好闲的,晚上我还有行程的,能赶过来就不错了!”刘在石说着一脸欣喜地打量了一眼,空出来的右手朝他肩膀上捶了捶,道:“不错,虽然黑了点,但更结实了,也沉稳了不少。这两年没白待!”
“那是!”柳道飞举着手臂,两只手敲的嘣嘣作响,“小时候我就能一打十,现在怎么也能一挑三十了!”
“呀,你这臭小子,怎么还改不了这不着边际的德行呢?给我正经点!”
柳道飞连忙献媚似地凑了过去,道:“行行!今天哥能抽出时间来接我,你最大,我什么都听你的。”
“打住打住!”刘在石看着搭过来的手,身子连忙惊恐一缩,一股熏人的酒气扑鼻而来,随即疑惑道:“你小子喝酒了?”
“在部队喝的践行酒!”
刘在石眼神闪烁了一下,“你以前说是从不沾酒的!”
“那是以前不是吗!”柳道飞表情一顿,随即笑道:“怎么?哥,不认识我了,我可不像你,十几年来都一层不变;你不也说了嘛,男子汉哪有不喝酒的。况且,男人不喝酒在部队可是混不下去的!”
刘在石没有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以前的那种落寞,随即叫道:“哎西,怎么变成你小子教训我了。你这到底喝了多少酒啊,怎么现在还那么大的味,停停停,别凑过来,快点坐好,你现在不会是酒鬼了吧!”
“哪能啊,就几个孙子看我自由了羡慕嫉妒恨,轮番上阵来灌我,结果被我全撂翻了……!”
刘在石瞥了一眼,摇头笑了笑,道:“看来,你小子还真转变了许多,知道搞好人迹关系了,你以前可是很不合群的!”
“以前那是不想,况且那里面的人跟外面能一样吗?几个好兄弟一起敬我酒,没办法,不喝不行,像你一样的好兄弟!”
刘在石眉毛一抬,喝道:“呀,臭小子,我可是和你有十多年的交情,你竟然把我和你混了两年的家伙比,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呵呵,口误,口误,哥最亲,哥最亲!”
两人就像孩子一样吵吵闹闹,不过一抹温馨也随着车里的吵闹肆意地回荡在首尔的城市里。
和刘在石的相识那是在十多年前,那时他未成名,奔波于底层之下,立志出头;柳道飞却是虽是年幼,但重生后也是不甘人后。
一番际遇,两个高傲的人却是摒弃了年龄的代沟,相互结交扶持。(其实,以刚重生后柳道飞的年龄来算,两人当时正同龄!)
柳道飞重生后还仅十一二岁,父亲因醺酒死于意外,而母亲在记忆里根本是模糊一片,只从邻里和亲戚的口中得知,在生下柳道飞后没两年,就因柳父的家暴离家出走,音讯全无。
作为当时重生后没几年就结识的刘在石,柳道飞一直将他当哥对待,刘在石亦如此。
从根本上来讲是,结识后的前两年因为柳道飞家里他父亲还留有家底,一直都是柳道飞在接济刘在石;而后柳道飞做了练习生,则是刘在石在接济他。
不是兄弟,胜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