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儿子离开。转身的那一刻,瑶姬的泪水如倾盆大雨般。杨戬所踏出的每一步,都抨击着她这个母亲的心。多年思亲的压抑,痛苦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二郎——”
声嘶力竭,撕心裂肺。身子缓缓瘫软在石台上,眼神悲切的注视着儿子的背影。
杨戬脚步顿了顿,身子微微一颤。泪水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面。恨自己没有开山之能。良久。猛地大吼一声,抬脚向山外跑去,头也没回。他不敢回头。他怕,也不忍看见自己母亲那张伤痛欲绝的脸。
眼前已不再有半个人影。而瑶姬还是一直紧盯着杨戬去时的方向。空空如也,她的心亦是如此。脑海中不断的呈现着往日的点点滴滴。从襁褓中的哭啼,到喊第一声娘,再到活蹦乱跳的顽皮。嬉笑、欢快。幸福的笑容不经意的升起。在想到眼下。瑶姬是多么的渴望着能够上前去摸摸儿子那张既亲切,又有些陌生的脸。没能亲眼见到自己儿子成长,对于一个母亲来说。那是悲哀,更是痛。
渐渐地。脑袋低垂下去,埋在手背上。无声的哭泣,让这位痛不欲生的母亲身子微微颤抖。
.......................
出了桃山。杨戬没有停下来,一直向前狂奔。泪水不停的挥洒。
啊——
桃山附近的江边。杨戬狂啸着,一掌接着一掌的打向江内。
轰轰轰.......
江水被击出数丈之高的水注,江面冒起腾腾的白烟。水注落下,江面良久方才平静。闲鸟野鹤欢快的扑打着水面,成双成对。小海鸥叽叽喳喳,沐浴在其母亲的羽翼下。鸟兽啼鸣,羽昆飞舞。此情此景。让杨戬心情低落、沮丧。甚至,不堪一击。
稍稍平静了一些。悠然转身。走到天蓬元帅身边停下来。眼睛直视前方。淡淡的说了声,“谢谢你。”
天蓬元帅报以微笑,并没说话。片刻,杨戬方才转头看向他。嘴角轻轻地勾起一丝久违的笑,微微一欠头。道了声,“保重。”
带着鲲鹏等人,离开了桃山。
一行人站在云端,漫无目的的飞行。鲲鹏等人面面相觑。知道杨戬的心情不好,也没敢打扰。只是想到自己等人这么毫无目标的前行,又不知该怎么办。最后还是哮天犬站出来。缓缓飞身上前,与杨戬保持并肩。喃喃的问道:
“主人。咱们...这是去哪?”
其他人都将目光投向杨戬。想了想。轻叹了口气。说道:
“好久没见到师父了。走,去玉泉山看看。”
玉泉山。从上空看,方圆百里,群山重叠。如同巨大的漩涡,众星捧月般的将玉泉山包围在其中。玉泉山之高大,难以比拟。又像一个巨人,领着自己千千万万的子孙。山上葱绿如茵,奇花奔放。真可谓人间仙境。
金霞洞。几乎位于山顶。洞口处更是散发着祥瑞异光。
这便是玉鼎真人的道场。玉泉山,金霞洞。
杨戬等人转瞬即至。到了金霞洞外。
“是杨戬来了吗?”
还没等众人进入。便听洞中传来玉鼎真人那悠远而直冲苍穹的声音。回荡在万重山峦之中。良久方才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