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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魔法师的馈赠

一道刺眼的强光令怀特从沉睡中苏醒,他眯着眼睛,看到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拿着一个散发着光芒的水晶球,面带微笑的看着他。怀特随即吓出一身冷汗,说:“你是谁?能把这东西拿开吗,太刺眼了。”嗓子由于长时间的缺水而有些嘶哑干涩,还好不至于说不出话来。

水晶球的光芒消失了。

老人将它收入宽大的袖口之中,仍旧微笑的看着怀特,看的他一阵头皮发麻。怀特还看到了站在老人身后露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的扬和雷娅,他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面前的老人是一位魔法师。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您是一位……”

老人的手指在空中对着他的嘴巴轻轻一划,怀特的嘴巴便如同被胶水粘住了一般,无法张开,只能发出“嗯”的鼻音。他惊恐的望向老人,只见老人不急不慢的说道:“年轻人,不要随口说出那个名字,这是一个禁忌。”老人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仿佛都要印入他的灵魂。

怀特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他的嘴巴这才能张开。“呼,”怀特说,“请原谅我,阁下,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你可以这样称呼我,火焰的赫尔·思格特,”魔法师阁下如是说道,“你的两个小朋友很紧张你。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你并没有什么大碍,你朋友的猜测是错误的。”

“抱歉,思格特阁下。”

“你看起来很紧张,”赫尔的声音带有一种魔力,“每个人都会有些秘密,你说是不是。”

扬和雷娅识趣的离开了。

“你的小伙伴们似乎很紧张?”赫尔随手张开了一个隔音结界,看着四周的墙壁。“它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仿佛看穿了怀特的想法。

果然,怀特听到之后心里定了下来,正琢磨着要说些什么才不会在老人面前失礼的时候,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凡事就怕但是,怀特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给悬了起来。

“请问您知道它们是什么吗?”怀特说完话就后悔了,很显然他说了一句废话,如果不知道的话还会说出来么?他毫不怀疑赫尔能够看到它们,因为他感受到了使者们的恐惧,整个空间都在战栗之中。

“放轻松,孩子,”赫尔说,“他们只是魔力的一种具现化,但具体来说我也不知道是属于哪一种的具现化。魔法的世界很广阔,就像大海一样无边无际。”尽管他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再明白不过那是什么——萨拉的使者。

萨拉的力量,早已在数千年前便让魔法师们领教过,那足以毁灭神的力量。第一次魔法危机便是由他引发。关于贝尔蒙斯的萨拉是死神的传说,其实并不夸张,事情的真相更为恐怖。只用说其中一件便足以,他曾经献祭了三座城市共一百万人以及三百万牲畜,仅仅只是为了与神谈谈。而自从那次谈话后,萨拉失踪了,留下了一本手册,每一页都准确的预言了危机,而每一次危机的矛头直指神灵。这次,是手册上的最后一页,他的使者将会出现,代替他完成他未完成的使命——弑神。

这是多么耸人听闻的话语啊!

“您说这只不过是魔力的具现化?”怀特惊奇的问道。

“再正常不过了,孩子,这个世界被魔力充斥着。”

赫尔轻轻地挥舞着手臂,只见他的指尖出现了几个小小的火焰,随着他手指的舞动,火焰的形态随之改变。尽管离得不算近,怀特还是感受到了这恐怖的温度。“我想到什么,”火焰开始变幻成各种各样的动物,“那么它们便会变成什么。”

赫尔说:“你的问题在于,你发现它们的时候它们就一直是这个形态,从未变过是吗?”

怀特点点头,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能学会控制它们吗?”

“当然可以,”赫尔双手轻轻一挥,火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魔法从不拒绝有天赋的人。”

怀特双眼瞪得老大,有些难以置信,这对于正常人来说完全是难以想象的。普通人是不可能当上魔法师,而能够当上的人大多是不会选择当一位魔法师。魔法师意味着凶险,他们背负着使命,往往出现在最最凶险的地方,杀死最为凶恶的魔兽。怀特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些,他的认知中魔法师代表着神秘,而当一位魔法师告诉你你可以成为一位魔法师。怎么可能不感到震惊,甚至会觉得这是一场梦。

他伸手掐了下脸颊,很疼,这不是梦境,是真的。

“尊敬的思格特先生,您的意思是您愿意收我为……”

老人打断了怀特的话,说:“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可能让你成为我的魔法学徒,你的年龄实在是太大了。”赫尔打了一个响指,一本厚重的羊皮书凭空出现在了怀特的手上。“它会教会你怎样控制你的魔力,遇到不懂的文字你可以去问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她懂的可比你多的多。”

怀特呆呆的看着这本书,他悲剧的发现他连书名都无法看懂,随手翻开一页都是些无法看懂的文字。“这,”他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馈赠,“这对您来说一定很珍贵,我真是……”

“这对我来说并不珍贵,”魔法师如是说道,“我只是心情好罢了。”

魔法师走了,全身化作火焰从屋顶的窟窿上飞了出去。红色的火光在夜空中急速的划过,赫尔走的非常匆忙,他的原计划并不只是在帕罗城待上一小会儿,但如今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找到了萨拉的使者,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发现哪,足以使他载入魔法史之中。

赫尔必须抢在瑞昂的魔法师们发现之前做好一系列准备。他不能用魔法传递消息,德隆和瑞昂处于对立状态,传回德隆的消息有可能会被瑞昂发现。他不得不亲自回去,确保消息的万无一失。

瑞昂是一座魔法师之城,同德隆拥有同样的地位。两者的区别在于,瑞昂的魔法师们向来残暴、嗜血,为了达到目的即便是牺牲一座城市也在所不惜,“他们是群疯狗。”这是德隆法师们对瑞昂的评价;德隆的魔法师们相对来说温和一些,认为魔法师最后的手段,通常在消灭魔物前会去寻找反堕化的方法,尽管最后大多是施以魔法消灭之,这被瑞昂的魔法师们戏称“慢腾腾的刽子手”。

怀特有些庆幸没有引燃这堆满了易燃物品的房子,也开始对着魔法有着无限的向往。

“真是个好人啊!”怀特感叹道。

“他们也能算是好人?”雷娅嘲讽道。她对魔法师素无好感,她的家乡正是魔法师中的一员烧毁的。那是一场激烈的战斗,而对付的魔物仅仅只是一个大食怪。自从进入了圣殿之后,她了解过,那种程度的大食怪凭现在的她就可以对付。更不用说后来了解到更多关于魔法师的事迹。

“你不要有偏见。”怀特说。

雷娅看到了床上的书,皱着眉头说道:“你要成为他们的一员?”

“这有什么不妥?”

“没什么。”雷娅欲言又止,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情,觉得他的是正确的。毕竟,魔法师也这样认为。

扬说:“看来你以后的生活要不太平了。”

怀特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只知道现在全身充满了干劲。

次日清晨,怀特便早早起床,拿着书向雷娅讨教。

“这是塔卡文字。”雷娅扫了一眼便认出来了,“这种文字是塔卡人用来祭祀的文字,不过一千年前的大灾变导致了塔卡人的灭绝。我没想到他们也会拿这种文字来写书。”

“好了好了,我找你可不是让你发表感慨。”怀特说,“我想早些学会控制,这样你身上的那些毒素我也可以解决了。”

雷娅不再多做感慨,她不能再在这样的地方待下去了。她还有着其他的任务,长时间不回归圣殿会面临极端的处罚。她无法想象自己遭受处罚的样子。

怀特的学习无比艰难,几乎是学习一种全新的语言、文字,而塔卡文字向来以晦涩闻名。“你怎么学会的塔卡文字,”怀特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这东西简直不是人应该学的。”

“可能是你没有天赋吧。”

“雷娅,你看了这书能学会魔法吗?”

“我能做到的仅仅只是教会你塔卡文字,这本书,说实话,在我看来是狗屁不通的。”雷娅皱着眉头说,“但既然是思格特阁下给的,那必然是有用处的。”

雷娅说:“你照着我教你的说一遍试试。”

那是一种古怪的发音,怀特结结巴巴的将他读完。雷娅和怀特都不知道这话的原意是“烈焰焚烧一切”。

怀特那干草铺成的床开始燃烧,房屋的大梁开始燃烧,木质的房门开始燃烧,房间内所有可以燃烧的东西都开始剧烈的燃烧,房间内的两大活人除外。

“真厉害啊!”

只是昏迷前的怀特唯一的想法。雷娅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以至于怀特面色苍白还微笑着倒在地上都没有发现。不过周围的烟火味让她回过神来,迅速提起倒在地上的怀特冲出房屋。而在她刚冲出房屋的一刹那,整个房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燃烧殆尽。没有留下一丝灰烬,仿佛这间房屋从未存在过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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