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进来的人,高长恭和吴尘起身抱了抱拳,而后把手别到腰后不再说话,倒是韩子高激动的直起身子,眼眶已经发红,声音颤抖的轻唤着
“皇上。”
陈蒨安慰的拂去韩子高脸上的污渍,对着他微微一笑,便转向高长恭,深深的做了一个揖
“想必二位已经知道朕,不,是我此番前来的目的了吧。”
“堂堂陈国皇帝到来,不胜惶恐,却又怎么知道所谓何事。”
吴尘晃了晃衣袖,一脸淡然的回应道。这不屑的态度让韩子高想要冲上前去对应却被陈蒨用力按住。
“我想要回我的右将军。”
“你的右将军落草为寇,杀我大将军,你说要回就要回,岂不显得我大齐懦弱。”
陈蒨静静的看着高长恭无声的跪了下来,吴尘和高长恭惊讶的看着跪着的陈文帝,一时间有些发愣。
“我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只要你兰陵王高长恭还在齐国,我陈国绝不会犯大齐一分一毫。”
韩子高竟拉不起坚定跪着的陈蒨,喉头哽咽,竟发不出声来。
高长恭深思着,陈国有依附北周之心,北周虽败北,但随时有可能反扑,而北齐因广建佛庙,已劳民伤财,若此刻能将陈国与北周的联系切断,至少北齐不会陷入绝境而不能自拔。
“还有一个条件,若北周与我大齐交战时,若陈国不愿助我北齐,但我也希望陈国不给北齐任何支援。”
陈蒨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吴尘赶紧说道
“口说无凭。”
“此物是我皇室玉牌,见牌如见朕。”
陈蒨取出贴身玉牌交与高长恭便牵起韩子高往门外走去。
“他们北齐答应放人,我中华人民共和国可没答应。”
一道剑光闪过,韩子高护主,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高长恭情急之下抓住了持剑的人,林菲。
“我告诉你们,我不属于你们齐国,我的国家叫中国,你杀死我朋友,凭什么让我放了你们。”
双手挣扎不出高长恭的钳制,林菲双脚开始乱踢,吴尘情急只能将她劈晕,高长恭抱着软到在怀里的林菲,一咬牙对着陈蒨说到
“望文帝能信守承若,你们走吧。”
陈蒨惊恐的点点头,扶着韩子高加快脚步离开。
林菲醒来后便在门上贴了一张写着“滚”的字条不让任何人进房间,也不吃不喝,吴尘和肖清远急得直在外面打转,吴尘明白,斛律徐达的离开已经让林菲崩溃了,他也着实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而林菲也不愿意给他开口的机会。
高长恭来到林菲门前,示意吴尘他们先离开后自己便坐在门外,一言不发,他可以感觉到林菲此刻也依靠着门,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感受着彼此的悲恸。
“小菲,我已将徐达的死讯上报了,明日斛律光老将军便会到达,至少出来见见他老人家吧。”
没有得到回答,但高长恭知道林菲听进去了。
果然,第二天便看见林菲身披麻衣跪坐与斛律徐达灵前,待到午时,斛律光及一家人已到,听完合适开的宣旨,是要以国葬厚葬斛律徐达后,便听到了杂乱的哭喊声,林菲忽然间整个人茫然起来,只是看着斛律光,只见他倔强的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出他的表情,但颤抖的白胡须却暴露了他的伤痛。
人间最悲惨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林菲只是呆呆坐着,任凭眼泪掉落,却不知如何是好,她觉得有必要去向斛律光老将军道歉,毕竟若不是为她挡箭,徐达也不会死,可是此时的她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不,应该说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让自己埋没在这一声声的哀痛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