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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差等生

刚和唐毅在一起时候,宁非并不愿意承认他们的身份,他只是比以前来学校来的更勤快了,但他从不承认那是来看唐毅的。

宁非偶尔也逃课,唐毅不知他的去向,他也秉住性子不去问他,他来学校了,唐毅也不会问。

宁非每次看见唐毅,他都是低着头在写作业。黑黑的镜框下边埋着那个永远离不开作业本的眼睛。他弓着腰,那双白皙的手用力的握着原子笔,瘦弱的身体里爆发着永无休止的力量,那种向上的精神感染着他。

那个时候的唐毅,用宁非的话说,就像打在身上的子弹一样,虽然疼,但是自己却躲不开这迎面射来的这一枪,而且这一枪非常准,正中要害。

他们在同学面前表现的再正常不过,宁非那个时候在学校是出了名的差等生,他来上学的日子不过就是上课睡睡觉,或是玩玩手机,再不就是给老师捣捣乱,然后下课了在楼道里和各班的女生闹成一团。学校里边一广播打群架的通报人名肯定有宁非两个字,教导处门口站军姿的也总是那几个熟悉的脸旁。

高二夏天的时候,宁非和一个女孩子在楼道里互相拉扯打闹,结果扒破了人家胸前的蕾丝,黑黑的胸罩就这样露了出来,结果正好被路过去厕所的年级主任看到,当时就把俩人弄回家反省,女孩子由于家里没有门路,甚至还被学校劝退。最后还是宁非站出来包揽了所有责任,甚至说自己故意挑逗她,然后不小心撕破了那个女孩子的衣服,学校这才放过女孩。

但是李雪梅不等宁非回到家,就在教导处的电话里和宁非开始咆哮了起来:“你说你自己主动挑逗那个女孩儿是吗?!你可真够英雄啊!你可真够爷们儿啊!你连你自己都保不住呢,你还袒护别人!你俩都有责任知道不!现在这女孩子就是不知廉耻!你们教导处主任都把情况和我说了!我告诉你你不用逞英雄!要是没有家里边你连个狗熊都不是!”

“你连个狗熊都不是!”这是宁非从小到大听到过的,李雪梅对他说的最多的话。

“妈,”

“别叫我妈!”

“李雪梅,”李雪梅在电话那头突然一愣,“怪不得我爸会出去找。”

宁非再没有别的其他话,仅这一句,已经让电话另一头的李雪梅像做过千万次人流般痛,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真的后悔自己当时怕疼没把宁非流掉,现在的疼,简直比人流要痛千万倍。她心里想着,这都是自作自受,自己欠的债,自己要还的。

那次的教训并没有改变宁非在楼道里和女生打闹拉扯的习惯,即便教室里坐着一个唐毅。

有的时候下课,正好撞上去办公室交作业的唐毅,宁非会猛的拉住唐毅,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干嘛去呀。”

“你给我起开!”

“过来玩会吧,你看你都学傻了。”宁非眼神变得心疼起来,那个空间里,两个人突然变得很暧昧,但是这种感觉只有他们两个明白,其他人只是看着,不懂怎么回事。

“我得去办公室交作业。明天周六了。”

“哦。哦。”宁非似乎明白了唐毅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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