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南微微就已经起床了。洗涮完毕,稍微整理了一下屋子,就出门。一边往外走,她心里还一边满足地想着:“屋子小就是有好处,一下子就全收拾干净了。”
出了小区先去了趟公厕。从里面出来后就看见路边卖报纸的大爷刚摆上摊,一个人在那里分报纸,动作很熟练,可以看得出是做习惯了的,但是因为报纸数量太多,他一个人也忙得头上出了汗。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南微微走过去问:“大爷,你这是在分报纸吗?我来帮你吧?”
卖报的大爷抬头看她,眼睛里很多疑惑,也有警戒。没办法,如今的世道,做好人的反倒是不正常的了。南微微冲他笑,她最喜欢跟老人们交谈了,他们不光阅历丰富,而且都面目慈祥,让人觉得亲切。
卖报的大爷看到她的笑,自己也笑了。他有六七十岁的年纪,平时又一直是在路边卖报,见过的人数不胜数,可以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所以一个人本质怎么样,他一眼也能看个八九不离十。他从微微的笑容看出了这是一个善良、开朗的女孩儿,于是想也没想就说:“好。”还随手拿起一个马扎递给她。
南微微高兴地接过来坐下,然后看着大爷的样子分报,卖报大爷也不时扭头指点她怎样怎样更省力、怎样怎样更快。一开始微微动作大,迅速又慢,但没多久她就越干越得心应手,迅速也快了不少。虽然只是简单的工作,但是她做得非常开心,脸上始终带着笑。
卖报大爷看着她忙得额头已经有了细细汗,可是仍然把这么简单枯燥的工作干得这么开心,越看越喜欢这个女孩儿,忍不住问:“你是新住过来的吧?以前没见过?叫什么名字?”
“爷爷,我叫南微微,是昨天刚过来的,在这里租房住。”南微微说着,手里不停。
“微微啊,好名字。”微微的一句“爷爷”叫得卖报大爷脸上开了花,语气更和蔼了:“我姓张。”
“张爷爷。”南微微抬起头,甜甜地笑着叫,她也觉得这位爷爷越看越亲切,从小失去父母的她,身边从来没有亲人的关切,哪怕是一个爱抚,一句嗔怪的责骂,她早就渴望这份温暖。
张爷爷脸上的皱纹都开了花,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奇怪,它可以把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在一瞬间拉得很近。
“微微还在上学?”张爷爷猜测着她这个年龄应该做的事。
“嗯,我今年刚考进了东大。”不知道为什么,南微微愿意跟张爷爷说说心里话。
“哦,那可是所名校!微微学习挺好,竟然能考上那么好的大学。”张爷爷赞赏地说,这一点儿也不夸张,就是本地人,孩子能考上东大也值得亲戚朋友、街坊四邻的高看好几眼。
南微微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腼腆地笑笑。
“那你怎么不住宿舍?”张爷爷问。
一句话问得南微微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那个……住宿费……太贵了。”
张爷爷恍然大悟,细一想又不对,指着清水湾小区的大门说:“这里的房租更不便宜,你怎么在这里租。”
“那个……我租得房子小。”南微微感觉脸有些发烧。
张爷爷看着她窘困的模样突然一下就明白了,低声说:“地下室不能住人。”
南微微吃了一惊:“爷……爷,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