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容抬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讲台上的穆飒临,见穆飒临只是随意的扫过自己这一块,并没有刻意的停留,也没有露出多少惊异的神色,稍微安了安心。
再一转头,渐渐恢复安静的教室里,大多数女生都呆呆的目不转睛的盯着讲台上的人,像是是被男人的皮相摄了魂。
鱼容见状冷笑一下,现在倒是拾掇得人模狗样的。回想昨晚自己见他时他那副妖孽样子,那杀伤力可比现在多出几倍。
身边的白林轩又压低声音叫了起来:“现在不准你笑了!你怎么可以对着别的男人笑,他不就是现在比我长的稍微好看那么一些些么,我以后一定会比他更帅的!”
见鱼容看都没看他一眼,白林轩捂着胸口往桌上一啪:“啊——苏妍,你都不理我,太让我难过了,我的心好痛啊好痛啊……”
穆飒临站在讲台上俯览众生般将一切收入眼底,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唇角。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转身在黑板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三个大字:余宗景。
在大家的期待中,穆飒临开口介绍,声音清越中带着磁性:
“大家好,我叫余宗景,你们班课的代课老师。你们原来的李老师家里有事请了假,所以现在开始你们班的这节课由我来带,等他回来了再继续带你们。”
全班女生顿时发出齐齐的遗憾声“啊——”,拖得老长。
鱼容觉得好笑,余宗景?记得昨晚六爷是叫他“穆少”?这个余宗景又是哪里弄来的身份假名。
“我希望在我的课上,应该说话的时候不要吝啬,不该说话的时候不要张口。否则,我会怀疑你是如何考入本所学校的。毕竟连自己身体器官都管教不好,还能做成什么事儿呢?”
鱼容抽了抽嘴角,她知道,这个老师说的绝对是她身边已经气得浑身乱颤的白林轩。
“现在先来点名,让我们相互认识一下吧。”穆飒临看着鱼容,开口说道。
他翻开点名册开始一个个点起名来,当叫到苏妍的时候,鱼容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到,边上的白林轩已经用胳膊捅了捅她的:“到你了,怎么不应啊。”
无奈,在班里一些同学疑惑的目光中,鱼容硬着头皮答了一声“到”。
穆飒临的眼睛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在花名册上画上勾,然后继续点名。
点完名后,穆飒临用他充满磁性的嗓音发表着自己的规矩:“你们班有40人,这节课有九人没来。大家转告他们下次记得来,有事来不了的要在提前一节课的课后跟我请假,因为平时我不在学校。”
“我不喜欢平时不请假又不来上课的人。”说着竟意有所指般扫了台下一眼,明明视线是大面积扫过,鱼容硬是觉得他是在说自己一般。
“如果有没请假又缺课情况的人,请你期末考试成绩一定要上95分,否则这门课的成绩我一定只给59分。就这点规矩大家记住了。”
真是变态,鱼容在心里翻个一个大大的白眼,觉得穆飒临真是无聊。自己以前有事都是直接不来,下节课再出现时各科老师一看鱼容变得“苍白”一些的小脸,都关切的表示理解。穆飒临这话一说,那作为一名正常的学生,她以后要是不来岂不是都要找他去请假?
“这节课,我们就先来说说你们现在上课的这栋楼吧。既然上的是建筑更新与改造,你们这幢建筑艺术楼的设计看上去是先锋派现代艺术风格,有人对它有什么见解吗?”
这男人竟真的开始正儿八经的上课了,鱼容恍惚间觉得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不过既然穆飒临没有认出自己,鱼容也乐的少个麻烦。从那晚的情况看,这个男人知道自己揣着武器来者不善,还若无其事的离开包厢,说明六爷和这个人不管表面上怎样,实际上不是真朋友,也许是面上的合作伙伴内里的竞争关系,也有可能事实上就是敌对关系。
一旦和权利、金钱沾上,任何关系都会变得不那么纯粹。哪里有永远的敌人,哪里又有永远的朋友呢。家人尚且可以诬陷迫害,赶尽杀绝,何况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人。
差不多两节课,鱼容都在时不时的走神,台上的“余宗景”看见了也不为难她。鱼容只觉得似乎这个男人讲课讲得真的不错的样子,很多同学都睁大了明亮的眼睛看着台上的男人,时不时的露出或恍然或赞许的目光,就连身边一向上课只盯着自己的白林轩也专注的听的津津有味。
放学后,见白林轩又在楼梯口等着鱼容,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家庭住所,鱼容一眨眼没入嘈杂的人群中,快步离开校园。
出了位置较偏的西校门,她七弯八绕的终于进了自己的小区,开门进屋。
回到房间里,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自觉很满意,应该没人认出来吧,她想。
当初在训练营里的时候,仪容换装课程自己最终全是拿的优秀。工具齐全的情况下,一分钟内鱼容就能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还常常让教官当作示范来讲解。
但是鱼容还是疏忽了,尽管她已经和昨晚的美女陪练不论是气质还是外貌都完全不同了,但是事实上穆飒临仍然知道了课上的苏妍和昨晚的女郎是一个人。
原因无他。
昨晚鱼容在浴缸里享受的泡澡的时候——
穆飒临正在宽大的书房喝着茶,一个光头男人敲了敲房门,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
“少爷,那边我叫强子盯着,刚刚强子回来了,说是看见六爷从包厢出来后,就带着那女人去了金盾开房。然后大概只有七八分钟,就看见那个女人从六爷那间房的窗户跳出来,后来六爷也从金盾大门出去了,左手手臂上见了血,那女人看来是行动失败了。”
穆飒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陆玙兴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她行动失败我也预料到了。倒是没想到陆玙兴肯放她或者回去。查过没?那女人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