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璟辞心底迟疑,太子什么时候也管工部的事儿了?半晌,她突地笑了,面容舒展,两腮的酒窝若隐若现,随手将图纸一扔,慵懒的伸了个腰想到俞老爷子在立马规矩站好,语气轻松了不少,“祖父,皇上要助大伯一臂之力是好事,你老人家可以把心放下了!”
皇上让太子出面定是为太子攒名声,其他随同形如虚设而已。
“辞姐儿,凡事都有由头,你说皇上为什么不选其他人选了你大伯?”
两人对视一眼,想了大半个时辰也没闹明白,俞老爷子摇头,“罢了,回去吧!”
俞璟辞回到香榭阁,闻着厨房里传出的香味,揉了揉肚子,走进屋,喊道“禾津,帮我把昨日绣的枕头拿来!”
老爷子教导的多是学问,邱氏管不着,可女儿家的女工不能落下了,邱氏没请女工师傅,让俞璟辞空闲了就去她院里学女工,这个枕头俞璟辞整整半月才绣好,上边的竹叶已经有了形状,且一眼就明了是竹子,不是鸭子,不是荷花,也不是杂草。
俞璟辞不擅长女工,开始时总避着她,绣花时也是插科打诨,有次,她和三哥顽皮了,划破了衣衫,那件杏白色的长裙是她最喜欢的裙子,她问过针线房的绣娘,绣娘说不能补了,气馁的把裙子放进了柜子,谁知,两天后禾津拿出裙子,都缝补好了,而且看不出痕迹,她拿在手里,虽然一模一样,可她还是看出来了,这一件是新衣服。
她拿着衣衫去谢邱氏,夏婆婆说她睡着了,她才知道,邱氏为了给她补衣服,没日没夜赶了两天。
那次后,她就好好学习女工了。
“走,去二少爷院里!”说话时,俞璟辞嘴边的酒窝浅浅荡出一圈涟漪。
禾津小声嘀咕了句,跟在身后。
花园里,宋氏正训斥俞心妍身边的一个丫鬟,俞璟辞不是多事之人,让禾津回走绕过宋氏。
宋氏眼尖,看着俞璟辞要躲她了,训斥人的声音抬高,意有所指骂道“不要以为三小姐身边多了丫鬟照顾你就可以偷懒松懈不上心,今时不同往日,若被我知道你想要攀那高枝,丑话说在前头,即便你爹是管事我也能照样收拾你!”
丫鬟被骂得窝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俞心妍扯着宋氏袖子示意她别说了,眼睛转到俞璟辞身上有些着急,挤眉弄眼求她帮忙。
俞璟辞仔细看那丫鬟发红的脸,对大伯母的行为她不敢恭维,堂堂大夫人和一个丫鬟动手,不顾禾津扯着她衣袖,盈盈一笑,“大伯母也在呢?”
老太爷走后府里因着守孝,园里鲜艳的花全撤走了,此时的园子也就一两朵野花开得正艳。
“二小姐也逛园子呢!”宋氏说得咬牙切齿,二字咬得极重,不日俞致远就要随太子和仓河县查办案,回来能官复原职,到时府里的那些下人,她自会挨个收拾。
宋氏想着,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颇为得意的垂头斜视俞璟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