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宿命,就是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努力、挣扎、撕心裂肺的呼喊挽留过后,眼睁睁的看着幸福在指尖一点点溜走。
“如果,有来生你会娶我吗?”
会娶我吗?
娶我吗?
娶吗?
……
……
……
雾蒙蒙的天,有些模糊。
模糊的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
悠扬的喜乐远远传来,吹吹打打的传遍街头每一个角落。
这声音莫名的刺耳,她厌恶的皱起眉头,狠狠地捂住双耳,可是仍然抵不住魔音入耳,是的,这声音于她而言就是魔音。让她从心底抵触、厌恶,更可怕的是听到这声音她会心疼,疼如刀割,仿佛胸口有个位置在被一点点撕扯,鲜血淋漓的痛楚,疼的窒息。
她不想听,不想睁开眼,可是有些事情由不得她不想,即便闭着眼,依然清晰的知道发生着什么,即便捂着耳,也清晰地感知到喜乐一点点由远而近。
十里红妆,这是一场盛世婚嫁,和她一毛钱关系没有,可是越听她心越疼,越看这疼越深。既然躲不开,就接受吧。轻轻地睁开眼,放眼望去是陌生又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向着同一个方向翘首以盼。
手持长戬的官兵,大声呵斥着路旁的百姓。可是依然有小孩子不顾阻拦努力向前探首,想努力看清远方缓缓而来的队伍。
冗长的青石官道被铺上鲜红的地毯,几百名盛装的宫娥面无表情的在面前走过,手提的织金花篮,缠裹着红色的素锦绸缎,另一只手,隔一段时间会将花篮内的红色花瓣扬向空中。
满天红色花雨,洋洋洒洒,很是好看。
这是一场婚礼无疑,可是为何不见迎亲的新郎?新郎?当她脑海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心口更疼了。
为什么这个地方处处透着古怪?为了弄清楚怎么回事,苏阳阳努力揉了揉困得惺忪的眼,视线方愈加清晰。
“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我心怎么这么难受?”苏阳阳捂着泛疼的胸口,郁闷的嘟囔着。就是这么冥想的瞬间,迎亲的喜乐戛然而止。
胸口的疼痛感也瞬间消失,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怎么停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却仿佛压过阵阵喜乐,让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又降。这样艳阳天里,让苏阳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是什么人啊?自带制冷功能的吗?
顺着声音望去,是一顶墨黑色软轿,轿门关闭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
苏阳阳翻了翻白眼,继续嘟囔,“我还想知道怎么停了呢,不过心口不疼了是好事,娶个亲弄得什么背景音乐,害的姑娘心疼死了。”
可是没有人听到她的抱怨。迎亲队伍已然停止,整齐的分站到两侧,却都纷纷压低了视线看着自己的鞋尖,仿佛发生了什么她们丝毫不感兴趣。
一女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轿门口,一身月白的襦裙,没有任何修饰,墨色秀发没梳没束,安静的披散在肩头,她侧着身,阳光洒在脸上镀上层淡淡的光晕,以至于看不清她的脸长什么模样。
她就那么站着,静静地立于轿门口。
轿旁一身着墨色劲装的男子见到她眼中一抹惊讶一闪而过,紧锁眉头,张了张口,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时间仿佛静止,轿内的人没有再开口询问,轿外也没有人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队伍后方一个丫头模样的姑娘娉婷而来,远远地就不耐的嚷嚷道:“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误了王妃拜堂成亲的吉时,你们担待的起嘛?”
狗仗人势的东西!苏阳阳很不喜欢这姑娘说话的语气,对她自然没有丝毫的好感,倒是有些好奇这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为什么直挺挺的站在这里,阻拦下迎亲的队伍。
见没人搭理自己,傲气的小丫头,又清了清嗓子,三步并两步走到黑子男子身旁停了下来,倒是敛去几分势气凌人,声音低了下来,“为什么不走了,王妃等的着急了呢。”
意外的是,男子仿佛并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视线依然落于前方女子身上,流连不去。
被无视的丫头,见自己低声下气的问话,被红果果的无视了,有些愤愤,“你这人……”
“谁允许你叫她王妃的。”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丫头单薄的身板明显的瑟缩了下。,却还是倔强的回了句,“拜了堂可不就是王妃了嘛。”
“本王到不知,何时我的王妃需要一个小丫头决定呢。”终于那个自带制冷的男人从轿中走了出来。
一身紫金锦服,袖口处滚着大红丝线勾勒刺绣,四爪金龙略显狰狞,配着他嘴角若有若无的邪魅的笑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只见他轻轻的挥了挥手。然后……然后……那个丫头就悲催的被两个思侍卫粗鲁的拉了下去,连喊叫的机会都没给。
吊炸天了有木有,好帅的一个动作,这么有执行力,真是逆天的存在,就在苏阳阳犯花痴的时候,徒然发现,这身量修长的boss级别帅哥,竟然任她努力也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就仿佛整个脸都打了马赛克。
如果不是心底的阵阵疼楚,倒也没什么诡异的地方。
这要是我男朋友多好,即便看不清脸,苏阳阳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犯花痴,只能说男朋友找早了,等等,男朋友?对啊她有男朋友了,可是这是什么鬼地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后,她突然意识到一个比心疼更诡异的地方,就是她怀疑自己穿越了!
穿越了?她就这么不幸的穿越了吗?
不要啊,虽然爸爸妈妈不在了,可是她还有爱她的男朋友,她才不要待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说好了你会娶我的。”
一声极低的呢喃从白衣女子口中逸出。
“说过又如何,我没说是正妃。”冰山男依然挂着那是若有若无的笑,漫不经心的说道。
“所以,她是妻,我只能是妾?”白衣女子凄然一笑,踉跄的后退几步,一股腥甜漫上喉间,白色衣襟如刹时绽开艳丽的罂粟,荼蘼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