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在男人的掌控下上下浮动着,大脑再一次跌入昏沉的意识当中。
整个晚上,她犹如坐在飞机上,时而漂浮在云端时而低行,呼吸急促。
当阳光透过小窗户照进这个总统大房间的时候,夏未落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陌生男人,吓了一跳。
第一个想法是:这个男人是沐煜祺?
第二个想法是:我们为什么睡在一起?
等夏未落看见自己一丝不挂和同样赤身裸体的男人时,真的是要哭出来,她恨不得掐死自己,身上各种痕迹表明,她和这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落落,等沐煜祺和你亲热的时候,你就拍下,这样子沐家想抵赖也没有办法。”
想起后母的话,夏未落没有心情后悔,她拿出手机,身边的男人还在睡觉,她的脸贴在男人的嘴唇上,做出男人亲吻自己的画面。
“咔嚓”一声,手机上拍下男人正在亲吻自己,而且还是光着肩膀,看得出来两人是在床上。
拍完之后,夏未落看着手机上男人亲吻自己的照片,发现只拍到了男人的侧脸,但是就这样看,男人也帅到动人心魄,令人的心脏漏跳一拍。
“我怎么还对着一个陌生男人犯花痴?”夏未落发现自己被他的外表吸引后不禁嘀咕一句,回神之后她便掀开被子悄悄的下床。
下床的时候全身酸痛,夏未落咬紧牙关。
当她捡起地上的衣服,发现碎得不能穿,皱眉愣了一下。看见前面有一面衣柜,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走过去,拉开柜门,看见里面整齐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不禁愣住,再看,还有男士的内裤。
夏未落的脸红了。
好在这个柜子里面还备有女士的文胸和内裤,夏未落只拿了一件文胸。
不是她穿的尺码,也勉强套在身上。
只是里面没有女士的衣服,这让她犯难了。想了一会儿,她毅然决然取一件男士的衬衣穿在身上!
穿戴好后,夏未落才算松了一口气。
离开洗手间,床上睡着的男子还未有醒过来的迹象。他的侧脸真的很好看,犹如雕刻般的深邃,垂着后长长的睫毛在眼底偷下浅浅的阴影,衬得他的脸越发有轮廓,男人头发如墨,露在被子外的手臂看得出力量的线条。
夏未落只愣了两秒便忍着身上的痛,轻手轻脚的取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然后小心翼翼的离开房间。
这个酒店很大,她在走廊上走了几分钟才找到电梯的入口。所幸穿着过大的衣服也没有人将奇怪的目光投注到她身上,这让她轻松不少。
“东馨园。”夏未落出得酒店便在门口打了一辆车,报过一个地址。
她报的地址,不是她家的地址,而是手上十块钱能到达的地方。
她出门的时候没有带钱,这十块钱,还是从酒店房间的柜子里面拿的。
柜子里面有一叠钞票,但都是一百,唯有这一张是十块钱。
夏未落觉得自己不能随便拿别人的钱,就算是十块钱也让她犹豫了很久,最终,就当是陪这个男人睡了一晚自己的报酬。
穆天承在床上醒来后,睁开眼睛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身下的女人,当他看见空无一物的大床时,立刻从床上坐起来,跳下来到一堆破碎的衣服里面找手机,找到自己的手机后马上拨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他对那边的人说:“马上到我房间来一趟!”
男人的语速很快,显然很生气。
说完挂断电话也不解气,穆天承叉着腰在房间走来走去,结实的身上到处都散发着愤怒的气息。
夏未落下了车之后沿着路边的树荫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她住的地方,她进入大厅的时候赵诺宁和夏子茜都坐在沙发上,但是她们脸色很不好。
“妈妈?”夏未落小声的喊了一声,心不由得提起来,家里的气氛看起来很低沉。
“别叫我妈妈!”赵诺宁一声爆喝。
夏未落吓了一跳,“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赵诺宁起身把一叠报纸扔在夏未落的身上:“你自己看!我让你去勾引沐煜祺你昨天晚上都去做什么了?”
夏未落的心跳得特别快,眼睛瞪得大大的,当她看见报纸上报道的沐家少爷在荣耀之夜的宴会上中途退席,带着新嫩亮模开房的消息时脑袋顿时嗡嗡作响。
“我……我昨天晚上确实和沐少爷在一起啊,这个……这个……”
“那你把证据拿出来看啊?妈妈不是叫你和沐煜祺在一起的时候就拍下来吗?”夏子茜也是气得不得了,为自己有一个猪脑子的姐姐而气愤。
对,照片!听夏子茜提起这茬,夏未落像遇到救星般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她很快便把手机拿出来,翻到那张照片递到夏子茜面前:“这就是我早上拍的,我确实和他待在一起一整个晚上。”
夏子茜睨着眼睛看夏未落的手机一眼,立刻露出嘲讽的笑容:“这是沐煜祺吗?你个白痴!”
闻言,赵诺宁也凑过来看,她看到照片时也惊了一下,虽然照片没有拍到男人的正脸,但是这个男人的侧脸帅到令人挪不开眼睛!
这并不是沐家那个败家子。
“你看清楚,这个才是沐煜祺!”夏子茜把自己手机上沐煜祺的照片拿出来放到夏未落面前。
夏未落睁大了眼睛,夏子茜的手机上她和沐煜祺脸贴脸的挨在一起,沐煜祺的脸型偏瘦,轮廓很阴柔,没有自己手机里那个男子的深刻。
夏未落的心忽然凉到谷底,不是沐煜祺,那么那个男子是谁?自己陪陌生人睡了一晚,还白白的丢了清白。
“你真不要脸,陪一个陌生男子睡了一晚,很爽吧?”夏子茜嘲笑的望向夏未落,在看见他一身男人的衣服后嫌弃的退后一步:“还穿着不清不楚的人的衣服回来,你配做夏家的人吗?”
“啪!”赵诺宁一个耳刮子落到夏未落脸上,“败坏门声!我赵诺宁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不要在这里带坏你的妹妹!”
夏未落的脸偏到一边,火辣辣的疼,更疼的是她的心。遭受这样的事后妈第一时间不是安慰她,而是打骂她。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少,唯一少的是一套为穆天承定制而做的衬衫和休闲裤,外加,十块钱。
是去吃饭了。就算这样想着,穆天承也不能原谅自己,他恨自己居然睡到那个女孩起身离开他都没有知觉。
星级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穆天承看着洁白的床单上那一抹耀眼的红色时,眉头拧在一起。
下属传来的消息是,路面监视器显示女孩坐车到东馨园就下了车。因为女孩一直是背着路面监视器的,看不到她的长相。
“把昨天晚上参加宴会的所有名单送到我的办公室来,还有每个人的资料,要一份清晰的脸部照片。”
穆天承的记忆力极好,就算他不知道女孩的名字,也能从她的照片上一眼认出她,唯一遗憾的是,他不会画画,不然能凭借自己的手,画出女孩的样子。
脑海里出现女孩干净的脸,清秀的眉眼,温暖的唇,柔软的腰肢,穆天承的下面又开始痛了。
他转过身,把床上的床单小心的叠在一起。
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助手都惊呆了,总裁居然自己动手叠床单!
他们想上前帮忙,又不敢上前。没有总裁的命令,他们不敢插手。就这样矛盾的煎熬着。
床上的这一抹鲜红,是他未来的妻子留下来的,穆天承坚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她。他要把它留下来。
夏未落在赵诺宁和夏子茜的鄙视中离开夏家,到学校上课,她也是心神不宁。
坐在椅子下身很痛,这让她是不是在椅子上不舒服的动着。
“落落你长痔疮了吗?”看着夏未落坐立难安的样子,好朋友舒若不禁小声的问她。
“没有。”夏未落吓了一跳,但因为是在上课,声音很小,“为什么这么问?”
其实,她心里是虚的,她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但怕舒若看出来,所以小心的试探一下。
舒若见她问,拧着的眉毛舒展开:“我爸爸涨痔疮就是你这个样子,所以我担心你也跟我爸爸一样。对了,你的签证你妈妈同意了吗?邓老师说下个星期一就要动身去美国了。”
“下个星期一?”夏未落吃惊,“不是下周五吗?为什么提前?”
“张老师说美国有个活动,所以将这场演出提前了。”
“铃铃铃……”
就在这时候,下课的铃声敲响,张老师出现在教室门口说:“其它同学都去练舞,落落你跟我来一下。”
张老师是夏未落的舞蹈老师,是出了名的严格,但却是学校最好的一个老师。
夏未落随着张老师来到舞蹈室的隔壁,低着头,手捏在衣服边缘说:“张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心里是知道的,张老师要问她签证的事,同时告诉她演出提前。
“你要去美国演出的事跟你的家人说过吗?”张老师问,语气还算和蔼。
“说过。”夏未落心里忐忑。
张老师说:“那就好,我们周一就要去美国了,尽快把签证办下来,这场演出会关系到你以后的职业生涯。”
“嗯。”夏未落点头。
张老师也松下一口气,说:“那就先说这些了,去练舞吧。”
“那个……”夏未落有些紧张,手心开始出汗:“张老师,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能不练舞吗?”
“不舒服?”张老师心里一惊:“生病了?”
她可不希望学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这场舞蹈排练了将近一年。
“昨天不小心吃了过敏的东西……”夏未落的声音渐渐变小。
张老师松下一口气,但是脸色依旧是灰色的,声音也带着严苛:“你是舞蹈班的学生,自己的身体要爱惜,什么东西该吃什么东西不该吃心里要有数。”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夏未落道歉。
张老师说:“那今天你就在旁边看大家跳,帮舒若指点一下,中午回家就叫你家长下午到学校来签字,学校给你们集体办签证。”
“好。”夏未落吁出一口气,但同时另一个问题堵在她的胸口上让她难受。母亲赵诺宁不知道会不会给她签字,出门的时候她的脸色很差。
酒店大房间里,气氛凝重,站在一边的下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都低着头。穆天承浑身散发嗜血的狂躁,这让他们无端产生压力。
“铃铃铃……”这时候他口袋的手机响起,是特殊的铃声,他忍了忍怒气,接起手机说道:“爷爷。”
彼时的他虽然怒气涛天,但对穆家的长者,却没有丝毫不敬。
那端的老人说:“到香丽舍来一趟,有事情和你商谈。”
老人的声音平静而又缓慢,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他虽然年迈,在穆家的地位却十分坚固。
“我马上过去。”穆天承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冰凉如同雪山一角。
放下电话的那一刻,他眉眼间的阴鹜又显示出来,房间的温度立刻低好几度,下人们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颤。
他走出房间,带着令人神经发疼的音色说:“没有找到人,你们今天不用来见我。”
夏未落今天不练舞有两个原因,其一,她身上有暧昧的痕迹;其二,她的身上真的很痛,尤其是下面,动一下都疼得难受。
她酷爱舞蹈,把安言·梦拉作为自己的偶像和目标,希望有一天向她一样,站在舞者的天坛。
错过一节舞蹈课,夏未落自责又难受,但当她站在自己家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时,整个人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