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帝君却上前一步,面色淡然道“请问刑天大人,妖孽在何处?”语气带着一丝隐忍,却问的坦荡荡,不容置疑。
刑天伸手指向地上的那些丝线,“这不正是那妖孽!”
文昌帝君笑笑,“这些只是普通的红色丝线,何来妖孽一说?”说罢向天神福了福身,“请天神大人明鉴。”
天神走上前来看了看琉珈和文昌帝君手中的丝线,双目轻轻眯起,再抬头看了看琉珈,此刻琉珈哭得已然是双目微肿。
天神转身踱步到刑天身边,沉了半响,道,“怕是刑天看错了,依我看,那些只是女子纺织所用普通丝线罢了。”
刑天皱了皱眉,但天神这么说,却也无法辩驳。
原来是这样,红绸为了大家不被刑天治罪,牺牲了自己,将自己的真身打破,化作缕缕丝线,那么,既然找不到真身,又何来窝藏之罪。
琉珈思量着咬了咬嘴唇,将攥在手心的红线紧了紧。
心慢慢沉了下去。
红绸,你可真傻。
“那么,文昌帝君,你前来此处是何贵干?”刑天见窝藏妖孽一事已然不得法,变调转话题,咄咄逼人。
“这……”文昌帝君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刑天冷笑一声。
琉珈平稳了呼吸,调整了表情,“是我将文昌帝君请来的。”说着面向天神站好,并不理刑天,“天神大人给我的考题,我实则思考不出,琉珈知道文昌帝君才华横溢,饱读诗书,所以,我想求他来帮帮想想答案的。”
“哦?”天神微微挑眉。
“天神大人没说过不允许我请“外援”的吧?”琉珈目光带着一丝期盼,继续说道,“天神大人,“外援”的意思就是其它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天神咂了咂嘴,“这个,我倒是没说过不允。”
琉珈松了一口气。
天神微微一笑,“那你这个“外援”有没有帮到你呢?已到三日之期,你是否可以给我答案了呢?”
众人本以为以谎抵过,却不知天神竟顺杆爬,抛出了考核的问题。
琉珈这几日哪有时间来思考这些问题。
却见得琉珈面色释然,低着头望了望手里的丝线,慢慢抬起头,“琉珈可以。”
“说来听听。”
“琉珈以为,有一种行为是爱,比如,愿意委屈自己的小爱来满足对方大爱,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来保护他人周全,总结说来,这种行为叫做奉献。所以,爱的真谛应当是奉献。”
琉珈说完微微闭了闭眼。
她知道,此话一出,关系到整个浅夕神殿的存亡,如若对了,侥幸躲过,如若错了,将连累所有人万劫不复。
所有人都屏息等着天神的裁决。
天神盯着琉珈,眉头微微拧起,似是思索什么的样子,没有同意,也没有批判。
还是答错了吗?
琉珈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自己只是根据这几天的遭遇来说了自己的认知。
这也是自己唯一接触过的爱。
对不起,君墨,重睛,鬼戒,
对不起,浅夕,
我终究不是那个可以承担起姻缘神重任的人。
盼只盼,要罚就罚我一人,不要连累他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