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福林的母亲是在生下他之后就难产死了,而他父亲听说是犯了杀人罪而被捕入狱,后又查出他父亲被诊断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张勇的眼睛如鹰眼一样明亮,他深呼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起初受害者家属根本就不采纳医生的诊断,闹得挺厉害的。”
“勇哥,后来呢?”唐春似乎很关注事态的发展,满腹孤疑地问。
“听说当时这个案件很轰动,碍于受害者家属的强烈质疑,法院还邀请了当时很著名的国外神经科教授来诊断,”张勇露出一副严峻的神情,将他所打听到的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最后证实他父亲确实患有精神的疾病,法院最后的审理是判决他父亲在精神医院终身监禁。”
“勇哥,关于陆福林父亲的案件细节我们知晓得还是不够清楚,”景清漪的双眉紧皱,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端着咖啡杯,脸上露出一副严峻的神态,她沉吟片刻,低声问,“还能查到吗?”
“不好查。”张勇摇了摇头,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为难地说,“如果打算查的话,估计要把那几年的卷宗都拿出来看看,那时候虽然已经普及用电脑办公,但当时还没有想着要再进行一次电脑存档,好像那几年的卷宗没有录进去。”
“这就需要大量的时间和人力来调查。”唐春轻点着头,沉着脸说。
“可是,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许海城皱紧眉头,呐呐地说。
“我们可以分散人力,抽调出两个人来调查陆福林父亲的案件。”苏伟习惯性地扶了扶黑色的镜框,他提出建议说。
“苏伟你的建议不错,在陆福林还没下手前我们可以利用这些时间来翻查他父亲的案件。”景清漪的眼睛清澈晶莹,微微转动的眼珠流露着一层梦似的光彩,她微微点了点头。
悠扬的轻音乐荡漾在咖啡屋的上空,伴随着咖啡的阵阵浓香,丝丝入扣,心神荡漾。
忽然,景清漪握在手里的手机亮了起来,微微振动了一下,发出了兹兹的声音,又瞬间暗了下去,她的眼睛瞄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时间正好显示是下午4点整,她快速地摁亮手机的电源键,划开手机锁,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未接来电,她屏气敛息的注视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看错一个字,而未接来电的号码刚好就是死者周韵琴和陈文琳在受害前接到的太空号。
景清漪又惊又喜,眼睛像通了电的灯泡,蓦地亮了,一直沉着的脸露出了笑容,那红润的脸上闪着动人的光彩,她强压住内心的激动,低声说:“我手机刚振动了下,是个未接来电,号码就是那个太空号。春,你现在拨打那个号码,看看凶手会不会接?”
“诶,好的。”唐春忙不迭地抽出自己的手机,立即拨打那个陌生但已经熟记了N遍的号码,但传进耳朵的永远都是那句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唐春不死心地又拨打了十来遍,回复她的永远都是那句机械的女声,眉头紧锁,她都有些泄气地垂了几下手机,沮丧地说:“老大,我打过去就是说关机,没有一次打通过。”
“这点,我也猜到了。”景清漪的脸上蒙着一层阴云,她微挑了挑眉,眼睛如鹰眼一样明亮,泛着锐利的光芒,听到耳麦那边传来的轻微的呼吸声,似乎察觉到唐春的疑惑,她低声解释道,“凶手是个极其谨慎的人,他锁定目标后,会用几天的时间来筹划,等他确定如何下手后,他就会在下手前一天下午4点整警告目标,他采取的警告方法却是用一个固定的太空号拨打目标的电话。”
“拨打后,凶手就会把手机关机,再次回归到他固定的生活中,丝毫不受任何影响。”着一身空乘制服的范馨云拖着行李箱一路优雅地走着,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高跟鞋声和轮子的轱辘声,她听到景清漪的分析后,她那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热烈的暗光,立即接过话头,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馨云,下机了?”唐春听到范馨云的声音,料定范馨云刚下机,她了然地问。
“嗯,再不下机,”范馨云的脸上露出悠然自得的神情,此刻,她浑身充满激情,满脸洋溢着由衷的欢笑,神采飞扬,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轻声说,“我可能就要错过老大如此精彩犀利的分析啦。”
“馨云说得没错。”景清漪赞许地点了点头,她那锐利的目光中,闪耀出欲语还止的思想,她顿了顿,娓娓道来,“从凶手的生活经历来看,沉默寡言成为他生活的主色调,他几乎不与人接触来往,也不与人有正常的言语交流,永远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Bingo!”范馨云打了下响指,清脆的叭声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凶手警告目标的这种方式显然已成为他的一种习惯。”景清漪的眉毛微微上挑着,她的眼底掠过一丝暗芒,她的唇角上扬出一抹美丽且自信的弧度,伴随着咖啡的阵阵飘香轻声说,“只是凶手没想到的是,他的这种习惯恰恰帮了我们警方一个很大的忙。我们已经知晓凶手将于明天下手,我们可一定要好好布局,来一场只许胜利不许失败的瓮中捉鳖。”
“Yes.Madam.”异口同声的声音在耳麦中滑落。
景清漪仍然安静地坐在咖啡屋里,她的眉头紧锁着,澄澈的眼眸悠远地望着,她静静的思考着,仿佛周围的一切嘈杂都已不存在。
置身于自己的世界中,她立即从行李箱里抽出一张白纸,她皱着眉头在纸上写写画画,睿智的双眼如一汪深幽的潭水,每一个数据文字、整合的资料信息以及未成熟的计划都缩小了印在里头,像璀璨的星星溶于夜色中。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
许久许久之后,又惊又喜的她,眼睛像通了电的灯泡,蓦地亮了,一直沉着的脸露出了笑容,从她的表情上来看似是有了答案,紧皱的眉头松开,像得了糖的孩子,愉悦地叹了口气。
景清漪有些筋疲力尽地瘫坐在椅背上,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打了个懒懒的呵欠,无意间就看到祁懿琛正优雅地站在她面前,她的心里顿时打了一个突,有些尴尬地转开了视线,她立即坐正,收起那些有些不雅的动作。
傍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祁懿琛的身上,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朦朦胧胧的,却又英气逼人,他微低着头,倾斜着身体,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随意地敲着餐桌,发出几声清脆的声音,动作自然而潇洒,就像王子,那样优雅而充满阳光,吸引着少女的爱慕和所有贵妇的爱恋。
祁懿琛到咖啡屋也有一段时间了,看到景清漪在沉沉的思考,他就没有上前打扰,一直是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琥珀色的眼眸里闪现的是刚刚她那认真思考的一面,就像只很认真地蹲着思考的猫咪一样,瞬间又闪现出她慵懒自然的一面,就像只下巴枕在柔软的手掌上打盹的猫咪一样,少了几分严肃冷漠,多了几分可爱家居的味道,这般的她是他之前未曾见到的,他的心间恍若听到了快速心跳的咚咚声,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心动,也许就是那一刹那的极致享受。
估计刚刚的不雅动作都被祁懿琛看见了,而且还看到他那别有深意的眸光,景清漪的心里只觉得“刷”地一下,脸就涨得通红,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恨不得马上在他面前消失。
祁懿琛就一直站在那里,不曾说话,黑眸就一直瞅着窘迫的景清漪。
“祁总,挺巧的哦!”此时此景,景清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感到尴尬极了,总不可能一直这样沉默着,还是说点话不至于那么尴尬,她低垂着脑袋,微抬起右手,状似自然地将撂下的几缕发丝别在耳后,掩饰着刚刚的尴尬,白皙羞红的脸上挂着一丝不自然,讪讪地说。
“也不算巧,我是刻意寻你来的。”祁懿琛那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唇角上扬出一抹优美而邪肆的弧度,下巴微微抬起,在阳光的映衬下,令人着迷得移不开眼,他摇了摇头,语带深意地说。
景清漪深呼吸了几下,假装没听懂祁懿琛那话语里的深意,她缓缓抬眸,猝不及防地触摸到祁懿琛波涛汹涌的爱意,以及那浓浓的宠溺的目光,她慌乱地避开他那灼人的视线。
当时,阳光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祁懿琛的声音,有点低哑的,有点磁性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听在她的耳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流淌着丝丝的不易察觉的心动,这画面唯美得让人不忍打扰。
几乎是同时,景清漪极力想要离开这股泛着浓浓暧昧气息的咖啡屋,她意欲离开,迫切得不得了,她准备起身,但祁懿琛哪能轻易地就让她离开,他轻弯下腰,伸出右手贴在她她刚放在座椅上的手背上,如此明显的制止,她疑惑地望向他。
一时间祁懿琛倾身将两手撑在景清漪座椅的两旁,将本欲起身离开的的女子圈在胸前,禁锢在他宽广浑厚的怀抱里。
景清漪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此刻的她思绪纷繁,心乱如麻,她似乎还是不敢直视着他那逼人的目光,偏转着脑袋,只愤愤地瞪着眼前一处男子的白衬衫及领带,她那洁白的脸上显出了娇艳的红晕,美丽的眼睛闪烁着不知所措。
而此时,祁懿琛的那双眼睛火似的烫人,又有磁铁般的吸引力,让人不敢直视。
他们的脸对脸靠得很近,近到可以感觉彼此间的呼吸拂在脸上。
俩人的气息混在一起,流动在有着浓浓的咖啡醇香的空间里,仿佛听不到周围嘈杂的声音一样,彼此都深陷在情感的漩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