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江流没反应过来。
“跳下去。”易里将短剑收好,抓住楚江流的肩膀,带着他跃出窗口往后街街道落下去。
楼有两层高,就在他们下落到一半时,对面黑暗处飞起两个黑衣人,一人拿一把刀砍向易里和楚江流两人,易里用阔刃剑将两个黑衣人的刀格开,飞起一脚将一个黑衣人的胸口踢碎,另一个黑衣人无处着力往地上掉落。
对面黑暗处一黑衣老者突然飞身而起,一剑朝易里刺来,气机感应之下立即知道这黑衣老者是练气先天期修士,不能再随意应付。
“下去。”易里松开了楚江流的肩膀,同时飞起腰间的短剑射向刚落在地上的黑衣人,短剑击断黑衣人的刀将他钉在地上。
“啊——”楚江流大叫,直直摔下去,下面正好有一顶花轿,楚江流一头砸穿花轿的顶盖,直接落到了花轿里头。
黑衣老者一剑向易里刺来,易里只来得及将阔刃剑挡在胸口,那剑就已经到了。剑正好刺中阔刃剑的剑身,易里被气劲击飞,摔在一楼的瓦沿处,身下的黄色瓦片全部被压碎。
黑衣老者飞上瓦沿用剑劈向易里,易里连忙翻身反击,黑衣老者挥剑的速度很快,虽然先天期的修士还无法将元力外放,但剑尖凌厉的剑气仍让易里应付得很艰难,只能见招拆招,一时倒也不全是落在下风。
转眼间易里和黑衣老者已经打了几十个回合,两人在屋沿上你攻我打,腾挪跳跃,瓦片不断地四散激射,楚江流躲在花轿里紧张地看屋沿上的打斗,只能默默地为易里祈福。
两人的剑互攻弹开,黑衣老者将剑束到背后,右手掌心里一张符咒往易里拍来。易里也将剑放到背后,并指戳向黑衣老者,双指在戳向黑衣老者的过程中慢慢变成淡淡的金黄色,修为达到先天期后易里已经能够施用三神不灭体里的这招招式,黄金劫指!
黑衣老者的右掌拍到了易里的左肩,同时易里的双指也戳到了黑衣老者的胸口。黄金劫指具有极强的破坚之气,硬是破开了黑衣老者的护体气罩,在黑衣老者的惊讶中击中了他的胸口,黑衣老者胸口背后一道血柱喷薄而出,后退几步往楼下栽倒。
易里则被符咒击中,全身电光闪烁,身体完全麻木,半分力气都使不上,唯有右手还能稍微动弹,脚下一软也往楼下摔去。
楚江流从花轿中跑出来,一旁的黑衣老者昏死在地气息奄奄,而易里从楼上摔下磕破额角,一道血流在脸上爬行,楚江流连忙上前问道:“易兄你没事吧?”
“我中符术,现在全身都没法动弹。”易里艰难开口,他有点庆幸,幸好黑衣老者托大认为护体气罩能抵挡得住他的攻击,而使用符术打算先让他战力全失,要不然现在生死就很难说了。
“我先背你走,离开这里要紧!”楚江流看了看四周,背起易里急忙往前跑。楚江流背着易里,在小巷中左拐右拐,却不知道去哪,“易兄现在去哪?”
“追兵很快就会追上来,客栈可能会有埋伏现在也回不去,往城外跑吧,现在城门还没关。”
“好,就往城外跑。”楚江流认准城门的方向快速跑去。
“追兵追来了。”易里道,虽然他现在无法动弹,但还是可以感受得到来自后方的杀气。
“这么快,他奶奶的!”楚江流往后看了一眼,为首一黑衣人在屋顶上跳跃纵横,正飞速往他们这边来,在为首黑衣人的后面隐约还看见另外的两个黑衣人。
楚江流咬牙没命地狂奔,可能是他天生力大无穷的缘故,这一发狠跑起来非常的快,犹如一匹脱缰野马。追在他们后面的为首黑衣人正是在万花苑内施展流火术的先天强者,因为修为要达到金丹期才能御剑飞行,所以他只能避开街上的人群,在屋顶追击以求速度能快些。另他不解的是,虽说他受了不轻的内伤,但楚江流明明就是一个普通人,居然能跑这么快,让他只能在后面远远缀着,却无法追上。
楚江流气喘吁吁,虽是寒冬时节却满头大汗,他背着易里一路狂奔到郊外,现在已累得脚步虚浮,跑跑停停间速度变慢了很多。而黑衣人已仅仅距他们五十米左右,看起来速度依然不减,这就是修士与普通人的差距,普通人力气一用完就要没辙,修士却有很多的天地元力可以进行补充。
为首的黑衣人是一个中年人,长相普通,身材微胖。他一直盯着易里和楚江流两人,此时见两人突然拐进一丛密林不见了身影,微微冷笑,他已经锁定了易里两人的气机,除非他们人间蒸发或远在他感应的能力之外,要不然以现在的距离两人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
黑衣中年人面色苍白,往前一挥手,命令身后的两个手下,“快!迟则生变。”三人当即加快了速度往密林赶去。
黑衣中年人带着两个手下沿易里两人消失的地方也穿进密林中,寻着两人的气机在密林中找了一会终于找到,黑衣中年人看着面前的情景有些意外,按道理来说他们两人现在应该没命的奔逃才对,而这两人却正气定神闲的出现在他面前。
楚江流靠坐在一棵大树下,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哼着小曲。而易里则右肩扛着一把阔刃剑,冷冷地看着三个黑衣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意思。
黑衣中年人暗自寻思,难不成他已经解开了小雷符,要是这样我可得小心了,老周实力比我还强结果硬是被他打得半死不活,他的实力确实不容我小觑,何况我还收了不小的内伤,当下不动声色道:“少侠果然好本事,这么快就解开了小雷符的符力,真是令在下佩服。”
“好说好说,区区一个小雷符还难不倒在下。”易里眼睛一转,笑道。
“易兄就不必自谦了,你能这么快就解开小雷符,受人敬佩也是理所当然。”楚江流拔起一根小草,在面前晃来晃去,“孙管家已经死了,这位仁兄何必还这么卖命,要是我哪还管那么多,早就在万花苑先快活快活了。”
“受人之命,忠人之事,楚少爷哪会懂得这些东西。无论如何,我也会完成老爷交代我的事。”黑衣中年人抽出一把刀直指易里。
“你有把握能够赢了我?”易里手上的阔刃剑仍扛在肩上没有放下来。
“没有。”黑衣中年人知道,如果易里是真的全部恢复,他一个人要打赢的机会很小,但他这边还有两个后天期的手下,打起来也不一定会输。况且他不知道易里是真的解除了小雷符,还是在那装腔作势,于是试探着道:“我看少侠只是装腔作势,以少侠的修为哪有这么快便能把这小雷符解开,要不然为何还不动手。”
易里面无表情,将剑一把插在地上,“无需多言,你若不信,要战便战!”
黑衣中年人向后对一个手下示意他上前探探易里的虚实,一黑衣立刻从后面转出飞纵而起一剑往易里的胸口刺去,躺若易里还没有完全恢复要抵挡必定很困难。
眼看黑衣人的剑就要刺到胸前,易里却依然目光平静地站着一动不动,黑衣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相信自己这么轻松就能杀掉易里。就在这时易里动了,但没有如黑衣人预想的那样将他的剑挡开,而是不闪不避一剑刺向他的咽喉。
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要同归于尽?黑衣人不管怎么看都是同归于尽的必死之局,但现在力以用全再也无法变招,只能孤注一掷!
同归于尽的结局并没有出现,结局再一次出乎黑衣人的预料,只是他已经没有什么思考的时间,阔刃剑已刺穿了他的喉咙,他的剑却仅仅刺入易里胸前肌肤半尺左右。
易里将已死的黑衣人甩到另一边,脚步依然没有挪动一步,将剑尖直指黑衣中年人,鲜血沿剑尖一滴一滴地往地下滴,瘦小的身体却给在场所有人的感觉是,动若猛兽,不动如山!
黑衣中年人双眼微眯,刚才就算是他也不敢站在那里直接让黑衣人全力攻击,就算能挡下黑衣人的全力攻击也没法做到一步不退,他竟已无法看清面前这少年的虚实。
楚江流咳嗽了几声,然后对黑衣中年人人笑道:“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朗,兄弟应该很明白,现在你们已经处在下风,能不能杀了我们还很难说。说句不好听的可能还要白白丢掉性命,孙管家已经死了,这么拼命为了谁?死的人已经死透了,活着的人不应该再为死人背上一个大包袱,享受生活才是要紧事,你说是不是?”
黑衣中年人没有搭话好像在那思量,楚江流接着道:“我们也没有理由和你们拼死拼活的,要是能舒服地躺着,谁他奶奶的还愿意动来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