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白留在了龙盈庭。
本来她也是不愿意去麻烦方好姐的,但是她无处可去。她知道原清桓一定在到处找她,疯了般在找她。可那时候的荼白到底是怯懦的,她很没有安全感,所以她没有勇气回去,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原清桓和祝蒙恬。
但她到底是骄傲的,所以她宁愿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也不愿意亲眼见到他为了她而抛弃她。
方好姐是个很好的人,也是个很好的老板,她问荼白原意做什么,很有耐心地征求荼白的意见。
荼白很漂亮,做公主都没有问题。
但是她愿意听荼白自己的想法,也愿意给荼白机会。
荼白说除了公主和佳丽,她什么都愿意做。
龙盈庭是临城数一数二的夜总会,放在二十一世纪,便是高级娱乐会所,若放在古代,就是皇家级别的青楼。
里面的公主和佳丽,能歌善舞,堪比才貌双全的艺伎。
但龙盈庭之所以这么高大上,也是有她的原因的。龙盈庭的公主和佳丽,都是分等级的,越高等级的佳丽出场费越贵。她们一般都不卖身,不过要做适当的陪酒,在特殊的情况下,才会与男人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龙盈庭里面还有一个类似古代花魁的评比奖项:银夜女王(Silver-Night-Queen)。
银夜女王,她们比当红明星还要耀眼,出场费很高,且临城的权贵名流,人人都以带银夜女王出场为荣。
这加快了来龙盈庭消费的大款豪客们掏钱包的速度,同时也助长了佳丽们的竞争心。
一举两得。
龙盈庭的银夜女王,一年一选。
连任也不能超过三年。
竞争非常激烈。
所以总结一句,龙盈庭门槛太高,一般实行VIP会员制,资格审查比马球球会还要严格。
那晚荼白能进去,纯属侥幸。
方好觉得荼白漂亮,当然,她的龙盈庭里面,要什么漂亮的女人没有,才貌双全的女人一抓一大把。所以荼白就算不做公主和佳丽之类的,她也并不觉得可惜。所以她笑了笑,又问荼白的喜欢些什么。
荼白想了想,说:“特别喜欢的东西没有,不过我以前梦想成为明星呐。但是……现在的我想都不敢想了。”
是啊,以前的她,家境殷实,就连从小学钢琴学画画学舞蹈,都是朝着星路去的。
可是现在的她,落魄潦倒,还有什么资格谈梦想呢。
方好点点头,“那你会什么?”
荼白低下头去,她小声地说:“钢琴画画舞蹈,都会一些。但现在,都生疏了。”
方好了解了她的基本情况,便说:“好我知道了。荼荼,你先休息下吧,待会儿我让阿呆过来带你去工作的地方。”
荼白点点头,“谢谢方好姐。”
方好妩媚一笑,“不谢哦,我历来以助人为乐。”
方好离开后,荼白走到落地窗前。
细密的日光一束一束,透过落地窗,在木制地板上切下一方斜斜的灿金亮色,这样皎洁灿然,熠熠生辉。四下里都仿若笼罩着微微的蓝,好像晨曦一样。
薄白的日光如水般淌在她脸上,映出一片明明灭灭的光。
如同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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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才一会儿,阿呆就过来了。
他是个生得很俊俏的男子,穿着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剪着寸头,形容很阳光帅气。或许是表情看起来很木讷的原因,所以他才被大家唤了阿呆。
他一进来,便礼貌地唤了声荼白:“庾小姐,你准备好了吗?”
荼白点点头,问:“那我的工作是?”
阿呆微微一笑,说:“庾小姐,你随我来就是了。”
荼白便随阿呆走了出去。
房间外是一条深不见底的走廊,走廊四面均有凹凸不平的彩色玻璃镜面,灯光昏昏沉沉地打着,那墙面便绽放出熠熠闪烁的光芒,流光溢彩。
穿过长长的走廊,步入龙盈庭的外场。
外场与VIP包间不同,是犹如酒吧一样的地方,中产阶级也能消费得起。
不过外场的格调装潢得也很高档。
因为现在是白天,龙盈庭里的客人很少,所以现在几乎都是自己的工作人员在准备晚上的表演。
此时灯光和音响都调得比较柔和。
五彩的灯光闪闪烁烁,就如天上散碎的星子一般,舞池里的舞蹈人员随着音乐的节拍,正在徐徐地舞蹈着。
乐队们也很陶醉地在弹琴打鼓。连灯光师的脸上都沉浸在一种温柔之中。
在舞台的不远处,有一个高大上的吧台。
吧台背后搁置着各种各样的酒水。
其实在夜店,调酒师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
夜店的好坏,往往取决于女人和酒的好坏,而酒水的好坏,则取决于调酒师的好坏。
当然,龙盈庭里有一个酒窑,里面珍藏了好几百种名贵酒水。
从拉菲到皇家礼炮,从马爹利XO到轩尼诗百乐廷,凡是这世上存在的珍贵酒水,都能在龙盈庭的酒窑里找得到。
这些名酒是VIP包厢客人最喜欢点的。
除此之外,便是外场的客人喜欢点的——各种花式调味酒。
能来龙盈庭消费的年轻男女,都是有殷实家底的。如果每家夜店的档次和水平都是一样的,那就没意思了。他们往往追求与众不同,想要与众不同的待遇,与众不同的美人,想要看与众不同的表演,喝与众不同的酒。
想要喝到与众不同的酒,就需要一个与众不同的调酒师。
酒文化丰富多彩,也显得他们比较有逼格。
每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吧台里总有年轻俊俏的调酒师为大家调出想要口味的酒水来。
而一个优秀的调酒师,不仅能赋予酒水文化,还能像魔术师一样,从他手里变出各种各样的美妙酒水来。
简言之,调酒师很重要。
所以,看着阿呆手指的方向,荼白轻轻询问出声:“所以,是调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