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顶着红肿的鼻子上学。刚进教室门,同学们见到我都捂嘴偷笑。
李梓阳怒吼道“谁TM再敢笑,老子就揍他。”班上立马鸦雀无声。
我羞赫地回到座位上,头埋得低低的,假意在看书。
李诺依关切地问道“六月,你的鼻子有没有好点?昨天真的把我吓坏了。”
“没事。就轻微的骨折,过几天就好了。”我抱以微笑
“你是不知道”她特意压低声音靠过来说“昨天李梓阳像疯了似的,把你背到医务室,差点没把医务室拆啰,幸好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不然……”李诺依没把这茬事说完,接着又说了一件让我大吃一惊的事“医生在给你包扎时,他又跑回去把那个不小心投球砸到你的人,胖揍了一顿。”
听后让我大惊失色“人家又不是故意,他这不是……”
中午没找到黄子龙,所以下午放学我早早地在车棚等侯黄子龙。
黄子龙见到我,表情有些羞涩,看他那副模样,令人忍俊不襟,没想到平时粗粗咧咧的一个人还有这副表情。
从背里拿出饭盒递还给他”谢谢你的鸡蛋红糖水,特别好喝。另外,昨晚看你喉咙似呼不太舒服,我在饭盒装了一些金桔,润喉的。”
“谢谢!你的鼻子好些了吗?”黄子龙柔声问道
“好了许多。媚儿今天怎么没跟一块走?”
“她叫我先走,今天古古怪怪的,好像心情不好,一整天都没离开过座位,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说。真搞不懂你们女生。”
“她现在还在教室吗?”
“我下来的时侯她还在。”
“你先走吧,我上去看看怎么回事。”说完便狂奔而去。
吴媚儿在初一五班,教室在三楼。我上去的时侯,教室只剩她一人。她头枕着手臂,身体抽动着,应该是在哭泣。
我急步上前,轻声问道“媚儿,你怎么啦?”
吴媚儿抬起头,双目红肿,失声痛哭。我坐在她旁边,轻搂着她,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六月,我快要死了。”一说到这,她又泣声不止。
“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双手捧起她的脸,慢慢为她拭去眼泪。
吴媚儿调整了情绪,慢慢向我叙述“前段时间,我发现自己的胸部长了硬核,而且涨痛不已。我以为里边有脓,还有针挑了,结果啥都没有。”我用撑着下巴,静静地听她讲,她讲着讲着又流起了眼泪。
“前两天我听说,我们农场有个人,就是胸痛,然后治不好死了。最重要的是,今天我下面流血了,肯定是我的病情加重了”她紧张地抓起我的手“六月我是不是要死了?”
听了她的陈述,忍住笑意跟她说“你不但不会死,而且你已经算是半个大人了。”
吴媚儿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我的傻媚儿哟”我轻点她的脑门“你胸痛,证明你在发育,你那里流血,其实是来例假了。你妈没跟你说过这些吗?”
吴媚儿头摇起来像拨浪鼓,真为她妈妈感到汗颜。听了我的话后,吴媚儿窘迫地笑了笑。
幸亏她今天穿的是黑裤子。带吴媚儿到商店买了“面包”(姨妈巾,那个年代流行叫“面包”),嘱咐一些注意事项,便把送她回家了。
虽然我还没经历吴媚儿的这些事,但我得感谢我妈提前给我上了一堂生理课,让我不至于像我吴媚儿般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