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苟晞武功远高于邓香,想要杀他简直是易如反掌,犹如囊中取物。苟晞为了探得他武功底细,所以并未痛下杀招。
邓香跃开之后,苟晞一刻不停留马上跟上,展开小擒拿手,尽是往邓香身上要穴招呼,却是每次都故意慢了半拍,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邓香身在危乱战局之中,左支右绌,眼看苟晞的擒拿手快准狠,几乎每一招都能锁住自己,却偏偏每一招都失之毫厘,他使出浑身解数,只有被动挨打防守,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七八十招一过,邓香已经是大汗淋漓,可他忙里偷闲看了苟晞一眼,见他仍是气定神闲,面不改色,犹如没事人一样。
邓香终于明白两人功力相差之大,这场较量犹如老鹰捉小鸡,毫无胜算可言,一想到此,登时面如死灰,气馁之下攻防之际不免慢了下来,这时苟晞一掌劈向邓香咽喉,邓香此时已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眼看这掌瞬时之间便会招呼自己咽喉,虽然猜测苟晞为了留下自己性命,未必会真下杀手,也情不自禁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这一切躲在草堆后面的赵婉之和邓子龙尽皆看在眼里,赵婉之为了不干扰丈夫,示意儿子不要出声,这时候眼看丈夫即将遇险,情不自禁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赵婉之可不知道苟晞只是在试探邓香,并没有杀害他之意。
可是他这一叫唤,院子里四人尽皆听到。邓香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妻子从山上回来,躲在草堆之后,见自己遇险情不自禁惊呼,她这一叫唤可暴露了她的地点,既然妻子在,儿子也必在一起,心里暗叫“我邓家今日命休矣!”
苟晞战斗之中忽听得异响,不曾想到周围竟然还躲着其他人在偷听,他是修武门门主,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生气至极,劈向邓香的一掌至他咽喉咫尺半厘,他功力深厚运用自如,马上撤掌,左右托出,使出全身功力,“嗦”的隔空一掌推向杂草堆。
隔空打牛之功须得内力练到极深才有用,以内力运气,排山倒海之掌,犹如无形之掌拍在人身上。就好比有的剑术已臻化境的高手,能以无形剑气杀人是一个道理。隔空掌拍出,毕竟没有实实在在的拍在身上,威力自然减弱了很多。
苟晞的内力虽然还没有练到出神入化之境,但这一掌拍出竟也威力不小,杂草四处飞散,赵婉之和邓子龙又不会武功,毫无防御之力,登时被掌力逼退数丈,邓子龙口吐鲜血,倒地不起,赵婉之也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头脑昏沉,站不起来。
苟晞一掌拍出之后,郑新桃和刘晴马上一跃而起,跳到赵婉之二人身边,露了一手漂亮的轻功。两人一人抓住一个,扔在邓香和苟晞面前。郑新桃俯身探去,邓子龙已无气息,赵婉之气息忽重忽轻,站起身来说道:“禀门主,这男孩已死,这女的气若游丝,也差不多了。”
邓香一听,哀嚎一声,扑在二人身上,哭道:“婉之,婉之,你看看我,龙儿,龙儿,你不能死啊。”
赵婉之听到丈夫声音,努力睁开眼睛,看到邓子龙一动不动的躺在自己旁边,似乎已经死去,伤心欲绝至极,嘴角嘤咛一声,已经无力发出声音,一行眼角泪水流了下来。
“狗贼,我和你无怨无仇,你竟然下此毒手,我和你拼了。”邓香眼看妻子不幸,已经生无可恋,只求死前能够杀死苟晞报仇,他拔起腰间匕首,狂喊一声刺向苟晞,这一下攻击虽猛,可是他门户大开,郑新桃和刘晴一左一右扣住他臂膀,邓香登时动弹不得,苟晞轻轻一掌拍出,正中邓香胸口,邓香立时软到在地,匕首掉落地上。
“匹夫,这都是你咎由自取,乖乖交出清心诀,又何至于此。”
“你我仇深似海,有我也不会给你的”邓香恨恨的说,眼里快冒出火来。
苟晞伸手指向地上匕首,内力激荡簌的一声,匕首竟然弹起跳到苟晞手上,“你再不说,你妻子可要被你害死了。”
邓香眼看妻子已经去了十之八九,今日要想活命已经是难如登天,纵声大笑,“哈哈哈,我邓香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苟晞气急,右手甩出匕首,深入赵婉之咽喉,登时毙命。
邓香虽已料到,此刻见妻子身亡,仍是难过不已,他爬到妻子身边,拔出匕首,鲜血喷涌而出,邓香使出全身力气,一把匕首深入他心脏,登时气绝。
“晦气,给我好好搜屋里内外。”苟晞命令道。郑新桃和刘晴领命而去,苟晞自己则搜查邓家三人身上是否随身携带,终究一无所获,只得悻悻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