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安心修炼,也无法安心修炼,秦天也只能从修炼室内走出,被外头的寒风一吹,反倒觉得舒坦了些许。
与体内无时无刻的疼痛和躁动相比,凛冽的寒风倒根本算不上什么,秦天闭上眼深深吸收一口气,从储物戒指中拿出画板纸笔,准备安静作画借此平复心境,如此也可有利于桑蝶与自己神魂相融合。
寒风凛冽,又怎比得上星府内风暴肆虐,秦天本准备安静作画,可画笔拿在手中却颤动不止,竟发现连画笔都有些拿不稳,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不过就算如此,秦天也没有打消作画的念头,体内的情况并未到自己完全无法忍受的地步,他紧紧握着那支笔,默默闭上眼感受着那无处不在风的气息。
等到秦天再度睁开眼时也不知过了过久,夜幕早就悄然降临,不过他拿着画笔的手已经不再颤抖,大笔一挥,画纸上多出了重重一笔。
这一笔好似一阵风,可是风无形,再细细一瞧,浓厚的笔墨中有着丝丝空白,夜黑如墨画作背景,丝丝空白反倒好像那划破夜空的流星。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所看见的也往往不同。
换一个角度,秦天落下的那一笔确实像是背景,笔墨中的丝丝空白则如划破夜空的流星,也不知他本人有没有发现,此时的夜空确实有着一颗流星划过。
“流星!”
长白医谷内,纳兰青沧抬头正好瞧见了夜空中的流星,俏脸上不由有些欣喜。
“据说对着流星许愿能够让愿望实现。”
她抬头仰望星空,视线追逐着那颗流星,默默想着,一想到愿望,却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很多记忆。
究竟是遗忘了什么呢?
纳兰青沧想着,可这么一小会功夫也不可能想明白,于是她对着流星默默许下了一个心愿,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雪郡的某处,凌惜和那名红衣女子也注意到了划破夜空中的流星。
流星不常见,可是红衣女子似乎并未太过在意,只是恰好仰头留意了一眼便准备收回目光。
只是她的目光终究没有立刻收回,因为夜空中紧接着就出现了第二颗流星。
与凌惜同行,这名红衣女子的身份倒是不难猜测,她正是旒夏,当初在英灵郡府不知因何种缘故先行离去的旒夏。
一个人的心有多大?
但从物质层面而言,也只有人手般大小,
可换一种层面而言心又可比海宽可比天高,这便是心怀,也即胸怀。
世界上最广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广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广阔的是人的胸怀。
秦天收回笔,望了一眼夜空,此刻夜空中已经出现了第三颗流星。
他发觉自己心脏的跳动也随之愈发剧烈起来,似乎其内的那只桑蝶有着不甘,又好似散发着光芒不断变大,无声无息中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血气翻涌,秦天的脸上出现了病态的潮红,喉咙处隐隐有点发甜。
无处不在的寒风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可秦天内心刮起的风暴却是越演越烈,甚至透过那还未封闭的心门席卷而出,他的衣袍无风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