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城极北之地,本是万重山,峰峰险峻,尽是魔渊大泽,时有巨凶出没,吼啸震魔城,藏匿大凶险。
可约莫三月之前,一座万丈巨岳突然从天而降,屹立在黄金城与万重山之间。
巍巍神山,仿若已存在了千万载,它插天而立,古奇雄浑,与黄金城北、乱魔海之畔的忘情山齐高!
两座神山,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冥冥中似乎预示着什么。
这就是神灵山,而神灵山巅则坐落着人神殿!
神灵巅,人神殿!
神灵山脚下,耸立着一座宏大的门庭,它很古朴,释放出神秘的气息,通体散发金光,如曜日般璀璨,刺目无比。
“这就是……神灵之门?”有人惊呼。
“人神殿择人的条件极高,号称非绝代天骄不收,而这神灵之门就是唯一的考验!”
“踏过神灵之门,就可直通人神殿!”
“近日人神殿一直在选择门徒,可神灵之门号称非绝代天骄不可入,条件太苛刻了,符合要求者甚少,不过……此次倒是有出现了不少猛人呐……”
“以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为了踏足人神殿,终于逐渐开始浮出水面了……”
……
神灵山脚下,聚集了很多人,不仅有青少年,甚至老一辈人物都不少,显然,他们都希冀人神殿,觊觎其底蕴与传承。
人神殿,那可是人神留下的唯一传承,若能踏过神灵之门,进入人神殿,就很可能成为人神的隔世传人!
人神传人,单是这个名头就足以让很多人热血沸腾,更遑论成为人神传人之后的好处了。
故此,不论青少年辈,还是老一辈强者,都想来碰碰运气,只要能跨越神灵之门,成为人神殿的门徒,那就……赚大发了!
人神殿择徒不重修为,他们看重的是潜质、毅力、心性、天赋等,即便你年过半百,只要能跨越神灵之门,能登上神灵山,就是人神殿的门徒。
此消息一出,天下人都疯了,无数人来闯人神殿,可结果却让人绝望,恰恰印证了那句话。
非绝代天骄不收!
事实上,即便是绝代天骄,也不见得能跨过神灵之门,成为人神殿的门徒。
这条件说简单也简单,可说苛刻也苛刻,难倒了无数人俊杰。
时至今日,进入人神殿的人也极少,不足百人之数!
“这神灵之门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也太变态了,威压如神,秘力贯体、碾压真灵……太不可思议了,近乎妖!”一个失败者低吼,神色颓废,苦笑连连。
“那好像是一重无形的壁障……唔,秘力贯体,貌似在探索我等的本质。”
“它考验的是潜力与未来,而非实力!”
“五十岁的老伯都能过,我却不行——坑爹!”有人愤愤不平。
“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屁孩都能闯过去……”另一人嘀咕,气愤不已。
……
神灵山脚下,众人望着恢弘的神灵之门,愤懑难平。
此时,有不少人不信邪,依旧在神灵之门前徘徊,可惜举步维艰,无法接近那座宏大的门庭。
显然,他们都是失败者。
人群外,苏筠与李摘叶并肩而立,他们紧盯着神灵之门,在打量这座巨大的门庭。
他们来到这神灵山脚下已有一段时间,看着无数人冲击神灵之门,但尽皆败退下来,惨淡收场,黯然离去。
其中甚至有一位中年人,他约莫四十岁,已是不灭境强者,但依旧被神灵之门拒之门外,他老羞成怒,想强闯,却被神灵之门震飞,血洒大地。
“这神灵之门貌似有自己的意志。”
苏筠凝眉,一座门庭而已,怎么可能懂得为人神殿挑选传人?除非它有“灵”,是另一层次的器皿。
“难道是禁忌之物?”苏筠目光变幻。
“这座门庭很玄乎。”
李摘叶耸了耸肩,道:“它能将无数天骄之子拒之门外,必然内藏乾坤……”
苏筠点头,瞥向李摘叶,道:“你不去试试?”
他看着一波波人败退,心中着实有些好奇,想探索这神灵之门的奥秘,却又有些忌惮,才怂恿李摘叶以身试法。
可李摘叶也不傻,他翻白眼,“你怎么不去?”
“我没想过加入人神殿。”苏筠坦然道:“我只要‘天芒’!”
李摘叶无语,“天芒”是魔神开府掌控的奇物,而想进入魔神开府,人神殿就是一大捷径,不跨过神灵之门,不入人神殿,如何拿到“天芒”?
一波波人前赴后继,但近九层都败退了,余者依旧在神灵之门前挣扎,艰难无比。
这不是独木桥,却比走独木桥更难,能过此门者,当真寥寥无几。
这是一座让无数天之骄子绝望的门庭!
绝望之门!
“又有人来了?!”
突然,有人叫道:“这是从哪儿跑出来的野人,竟还穿着兽皮?”
嗖!
一道魁梧的身影骑着一头金色巨兽,猛地跨过众人,向神灵之门跃去。
“竟然还骑着坐骑?他难道想和坐骑一起跨过神灵之门不成?!”
有人傻眼,反应过来,怒声咒骂起来:“这主儿谁啊,也太狂了吧?区区一头妖兽也想跨过神灵之门?”
“难道在他眼里,我们还不如一头畜生?”有人怒斥,愤恨不已。
在场诸人分明过不去神灵之门,他却和坐骑一起闯,这摆明了是认为他们不如一头畜生啊。
“哪里来的狂徒?”众人额头直冒黑线,怒声喝骂。
“噤声!”
旁边有人拉住了喝骂之人,低声道:“那好像是北蛮的蛮苦离,此人狠辣无情,手段冷酷,那是他的坐骑龙犼……”
“蛮苦离?”那人一怔,旋即骇然道:“小蛮王?”
人群外,苏筠盯着蛮苦离的背影,自语道:“他从北蛮而来,果然是为了这魔神开府……”
众人盯着蛮苦离,却未发现,不知何时在神灵之门前出现了另一道身影,那是一位锦衣青年,他身材挺拔,黑发张扬,眸子深邃沉静,有一种超然的气度。
“嗯?”
苏筠目光一凝,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人,那让他心神莫名一震。
有一类人,即便立于茫茫人海,依旧卓尔不群,能被一眼认出、铭记,而这突然出现的锦衣青年,无疑就是这类人。
“是他?”李摘叶惊呼,瞳孔收缩,显然,他认出了锦衣青年,且无比忌惮。
“你认得他?”苏筠询问。
“认得,当然认得,大名鼎鼎的人物!”
李摘叶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自你之后,南陵又出了一位狂人,他纵横不败,横扫无敌,冠绝南陵同辈人——”
“他被南陵英杰尊为‘南狂’!”
他凝视着锦衣青年,目光随其而动,“但更多的人称其为‘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