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死了人,短短几天之内我碰到了三回,我特么都在怀疑我是不是柯南附身了。
我没有敢上前,我怕我会说不清楚。我知道我在周凛明眼中一直还是一个嫌疑人,我看见他看每一个人的怀疑眼光。
这里没有人是傻子,所以我便拉开了嗓子喊叫着,冲上楼叫醒白瑾年。白瑾年问我怎么回事,我惊恐的说:“郭晓死了,他从楼下摔下来死了。”
且不说我的演技有多么浮夸,白瑾年的确一个激灵就醒了。他紧紧握住我的手问:“你说什么。”
“郭晓死了。”
我的叫声惊醒了打盹的人,一共留下来三个警察,除了公孙婉陪周雪外其他都立马跑过来。我们立马跑到郭晓的房间,周凛明已经静静站在窗前。
扫视了房间一番,真是一个血腥的现场。他是被左手靠在床头的,让他可以坐着也可以躺着,鲜血已经染红了床头,手铐上上还吊着一只血肉模糊的断手。特别刺眼的是床头上面的白墙上赫然写着一行血字:冤有头,债有主。
白瑾年进到房间的时候,一个警官说:“冤有头,债有主。真特么见鬼了。”另一个戳了我一下问:“沐先生,这该不是猛鬼复仇吧。”周凛明此时转过身来,脸色难看。他问我:“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告诉他我在大门前的过程,他没有说什么,这时候白瑾年一拍大腿说:“哎呀,糟了。杜小姐。”
我和他立马飞奔回杜菲的房间,打开门时,只见她床头的续命灯忽然熄了两盏,只剩下最后一盏挣扎的火苗。杜菲躺在床上,皱着眉头,脸色极为苍白。
白瑾年连忙从他的八卦包里掏出一张旧符,一脸怜惜的念叨:“哎,为了救人也只能这样了。”然后他脸色浮现一丝坚毅,双手猛地撑开符,念完咒后,随即张口咬破舌尖,将舌尖血吐在符上。
他来到续命灯前,血符触火即燃,原本已经萎靡的火苗立即噌的猛烈燃烧起来。做完这一切的白瑾年变得十分虚弱,我上前扶他坐下。
周凛明很快赶过来,他见着续命灯熄了两盏,白瑾年又如此萎靡便问怎么回事。白瑾年撑着脑袋说:“杜小姐的魂魄离体太久,到今日已经是极限,续命灯熄了两盏就是阎王爷在敲门了。现在我用命血保住这最后一盏,但是只能保持到明天中午。必须马上招魂,不然过了期限就算招回来也是于事无补了。”
“那赶紧招啊。”
白瑾年摆了摆手说:“现在还不行,因为她有一魂被那女鬼拘着。”
我说:“所以你一直要找出那女鬼的身份,而不是直接驱鬼后再招魂。”白瑾年点了点头说:“这就是为什么前面几波人没有成功的原因,没有这关键的一魂,就算把魂魄全都招回来也没用。”
周凛明急道:”那现在怎么办。”
“找到那鬼死的地方。”
“都这个时候了,我到哪里去找啊。”周凛明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乱了思绪。
“鸳鸯桥,沉木滩。”公孙婉忽然站在门前说道。
“什么?”
“刘静婉死的地方在鸳鸯桥沉木滩,她这个案子是我出勤的,后来没有找到尸首便做了失踪处理。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在那里。”
“现在就去。”白瑾年突地站起来说道。
“白大叔,你的身体。”
白瑾年静静的看着我,那是真正男人的眼神,他说:“救人要紧。”
看着他惨白的脸我暗自捏紧了拳头,我说:“我去吧。”
“你不行。”他立马拒绝,他知道此行的危险,我看了看杜菲说:“这些法阵我一窍不通,必须要有人在这里守着。”
“绝对不行。”白瑾年打断我,态度坚决。我想了想说:“必须要有一个人守在这里,我们都要去那要怎么办。”
我又说:“要不这样吧,我们抓阄吧,让天来决定。”
说完我便写好两张纸,交给周凛明说:“现在我写好了去和不去,请周队长当下公证人。”
周凛明会意的将两个纸团摇了摇然后摊开双手,白瑾年抢先拿了一张,我拿了剩下的一张。
白瑾年打开纸团,没有丝毫的开心,哼了一声将纸条扔在地上转过身去。周凛明捡过纸条上面写着不去,我说:“看来是天要选我去啰。”
“我要怎么做。”
白瑾年背着我说:“你我都没有能力让那鬼放了这一魂,所以只有一个办法。”
我叹了口气说:“只有灭了她是吧。”白瑾年点了点头。
哎,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为了救一人必须牺牲另外一个人。
白瑾年说:“她已经不是活人了。”
“她还有轮回的机会。”
“从你踏进这个大门时,你就必须做出活人和死人之间的取舍,甚至你要做出人与妖的取舍。孩子,这没有对错。”
我明白,救人从来都是对的,那么鬼呢?人死了,还有轮回,鬼死了,真的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东西,因为救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多想,我便开始画了很多张符防身,白瑾年把他所有的家当给了我。
我们都不是什么世外高人,此去只能够放手一搏了。
这是最后的机会,大家都要最后一搏了。
另外两个警官简单勘探了现场,收了尸体,周凛明要他们一定要好好守住杜菲。他又叫住围观的保安,我感觉保安一直在减少,现在就剩下几个了。周凛明承诺给他们涨工资,让他们好好守着杜宅。
周雪迷迷糊糊的走过来问:“爸爸,你要做什么去啊。”
“爸爸出去办一点事,雪儿乖,好好和婉儿姐姐一起。”周雪甜甜回应了,周凛明宠爱的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公孙婉带雪儿走的时候小心对我说道:“她可能是在一块红色石头旁投河的。”末了对我说:“小心。”我冲她点头笑了笑。
上车的时候周凛明忽然从我的口袋了掏出之前的纸条,我想阻止他仍旧打开了,上面用朱红的笔写着两个字:不去。
他敬佩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发动了车子。
公孙婉回到房间后,房门被轻声推开,是杜母。
“杜伯母?”杜母慈祥笑着说:“我怕你们害怕,过来陪下你们。”
行驶在漆黑的雨夜里,我心头阴云笼罩。就在希望的光越行,越远的时候,黑暗中一个幽灵站起了身子,伸出他罪恶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