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屁股大的原因是她渐趋丰满,我见过她从前的相片,那时候清秀苗条,这或许跟她懒惰不运动有关吧!并对自己渐起的肚腩一点儿也不在意,喜欢吃零食,不怎么喜欢正经吃饭,不明白赚钱不容易,没经过生活的历练。总之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把她重新包装原路退回去。
可不能不承认她也有好的一面。不花男人钱,不势利,这点儿在当今社会难能珍贵。喜欢读书,阅读面很广,对什么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和她知识的积累有直接联系。不做作,要求不多,基本上属于有什么吃什么有什么穿什么的那种,并且很少用化妆品,当然她也很少出门,出门仅限于看电影或者逛书店,偶尔回自己家看望父母。热心肠,这点从经常打电话过来问她借钱的朋友判断,她几乎来着不拒,哪怕上高中时关系一般并且好多年没有联系的同学。还有她从不强迫你去做什么,她觉得只要喜欢就好,甚至我会讲笑话也被她看成一件非常可贵的优点。我们在一起时间还不长,但我已经知道她很会发脾气,这是北方女人的共性,但脾气过后习惯自我反思调节,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不一会儿又笑嘻嘻当没事人了。她甚至都很少撒娇,或许是我们年纪都大了的原因吧!
我总觉得我们之间一定存在着一些什么问题,这么匆忙的相遇,匆忙的在一起,一切还没有预兆就一切水到渠成,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但我还总觉得她身上有些东西是我所熟悉的不能割舍的,熟悉的让我经常忍不住的想起韩笑。
第二天早晨昂起床的时候我们也随着起来了,她先是坐在床上抱着布娃娃毫无目的地愣神,我从客厅里喝水回来,她放下怀里的布娃娃伸出双臂:“拉我一把。”我抓住她的手,手很热,她顺势搂住我的脖子骑到我腰上,我抱着她走出去把她扔到沙发上。
“我想喝茶。”她看着我怡然自得,“红茶,一块方糖。”我从茶几底下拿出立顿红茶,掏出两包放进两个杯子,又拿出方糖的纸盒抠出一块放到其中一个杯子,端起来在饮水机处冲了开水。拿到她手里,她依旧没完,“想听音乐吗你?”
“不想!”我很干脆的回答。
“我想。”表情处于撒娇和正常之间。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爸爸没教过你啊!”我坐下来顺势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你即将成猪八戒了。”待我说完,她认真的侧身看了看自己的屁股,“有么?没有啊!”
“穿着睡衣呢!脱光了看。”
“昂还没走呢!”她不好意思的用脚踹了我一下。我无奈的起身,去挑拣CD,“听《WEAREAHAPPYFAMILY》吧!”她在后面指挥。
这是一盘纪念雷蒙斯的专辑,许多有名的乐队重番演绎了他们的经典。在听歌上我发现我俩有惊人的相似,某一天忽然聊起来发现竟然好多专辑我俩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听到,比如说我在2001年秋天听齐柏林飞船,她在那时候也有一个月特别着迷,2003年我着迷新金属,最经常听的是SLIPKNOT,KORN,SYSTEMOFADOWN,她惊讶地说她也是,后来几年所听的,两人基本上也都能对号入座。最后她说你干嘛老学我啊!
我调到了红辣椒翻唱的《HAVANAAFFAIR》,欢快的旋律响起,她高兴的坐在沙发上扭动了两下,我坐回去端起茶,这时昂从卫生间洗刷出来,从茶几上拿起眼镜。
“昂,你说我胖么?”田墨问他。
“不胖,你要和我比你就太苗条了。”
听完昂的评价她高兴的看了我一眼,随手拿起一包抹茶糖递给昂,“奖励你!”昂笑着接过去,去上班了。
两个人不洗脸不刷牙蓬头垢面听着音乐喝茶。
“晚上昂放屁把我惊醒了。”很突然的她说。
“你再不运动成了胖子也那样。”
“醒了之后我忽然想起来一段词,苏轼写给前妻的: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我扭头看看她没吭声。
“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写这样的词句纪念我?”
“不会。”
“为什么?”她有些生气。
“一是我写不出来,二你也不是我前妻。”
“那咱俩结婚,今儿就去,你敢么?”我一直认为女人纯真的时候最可爱,她此刻的表情让我顿生感动,我笑了笑放下杯子抓住她的手。
“咱俩才多长时间啊!就以身相许。”
她没再说话,扑腾一下躺在我的腿上,我正想去摸她的头发,她扑腾又坐了起来,瞪着大大的眼睛鼓着嘴巴凑我面前。
“亲我。”
我犹豫了一下蜻蜓点水的碰了一下她的唇。然后她跳下来边解睡衣扣子边伸手拉我进卧室,我不知道她忽然是怎么想的,总之这极度符合她的风格,从她第一天正式入住这里就发现了。我告诉她在沙发上也可以,她想了想点点头,迅速的脱干净了衣服,没头没脑地抱住我。
事后她走进卫生间洗澡,出来穿上衣服往CD机里换了德彪西,继续回来坐到我身边。
“你从前的女朋友——她长的什么样?”
我心里咯噔一慌,她以前从来不过问我的从前,我端起茶杯假装镇定地说:“出去逛逛?”
“哪里?”
“看电影要么去书店。”
“好吧!”
我们在书店里滞留了大约有两个小时,排队交了钱,抱着一摞书来到王府井FAB买了几张DVD,最后坐在百货大楼对面的肯德基,看着窗外的百货大楼,我告诉她在2001年我在那里买了一盘尹吾的《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次远行》,后来丢了,我在清源西里一家不起眼的音像店里又买了一盘,那家店我到现在还依稀记得位置,印刷学院旁边不远的一条巷子里,很难找,不过我找到了。
听我说完她微笑着轻轻的哼里面的《请相信》,哼了几句她停下来说每当听这首歌的时候就会想到她的大学时代,也是因为这首歌开始喜欢舒婷的诗。我说我更喜欢《你笑着流出了泪》,这首歌能让我想到坐在地下室里画画的日子。而每当听到《或许》的时候我又会想到我和曲芮刘和和逃课在“卡夫卡”唱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