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宴的地方很大,一幢独栋的楼,外加外面还有一个大花园,花园在进口地方有个形状甚是独特的雕塑,花园两边开着很漂亮但叫不出名字的花。
估计又是FZ自己的设计。
我发现FZ的设计都很有特点,每次的设计都带有个人特色外,却在其他地方不断地打破再造,就好像设计的人,每次下笔前,都想要打破自己固定模式,突破自己。
这些晚宴,说是答谢会也好,普通的宴客也好,说到底,不过还是公司联络感情、员工联络人脉的地方,从时不时一小撮一小撮互相打着招呼,到交换名片互相吹捧,目的都是只有一个。
就连FZ自己,也可以趁机发现更多的隐形客户或合作伙伴,一劳永逸。
而我的任务,我觉得大概只剩下吃了。
艾斯妮和其他的兄弟也是被列在邀约的名单内,可惜艾斯妮当天家里有急事,这个疯女人懊恼又烧心自己不能参加,搅和半天以“我答应偷拍某人照片”才妥协。而我们公司那些男人们乐于寻找人脉,要知道,干我们这行,虽然大部分时间奉献给了几台电脑和巨大的显示器,但人脉十分重要,能接到设计的活才有饭吃。
于是最后只剩下了孤单影只的我,只能自己陪自己,无聊地计算预谋着“吃穷封湛”的可行性。
没想到的是,李惜如也是宾客名单之一。
她穿了一件镶满了钻的低胸礼服,胸线低得看起来能撑着衣服不掉下来,周围的男人统一倒抽冷气,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她。
好么,果然男人只有色狼和超级色狼之分。
我对大波霸没兴趣,对大包子还有点想法,因为真的好饿啊,头晕眼花,胃里难受。
我混在那一群“狼人”里面一点不显突兀,因为我这不也对食物露出了满目凶光,比起那些男人,不一定谁的目光更饥渴。
我搜寻着食物的方向,向着散发香味的地方飘了过去……
可要拿食物,必定要从中间穿过去,否则得绕个大圈,我飘着饿扁的身体,才走了一半的路,原本光亮的灯换成了幽暗的颜色,带着某种诡异暧昧的气氛,耳边响起了舒缓的音乐。
气氛越来越诡异,周围的人三三两两跳起了舞,只有我呆愣在中间莫名其妙。
悲了个催的,什么情况?怎么要跳舞了都不提前说一声的?
我被围堵在中间,一时间进退维谷,眼看自助美餐就在不远处,我却跟只波浪中的小舟似的飘不到岸,真糟心啊。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拍了我一下,我被吓一跳,看见一个满面种满赤豆、眼镜下一双小细眼睛的男人向我伸出他的手,“嗨美女,有舞伴吗?我是XX公司XX部门XX经理XXX,想要请你跳一支舞”
这个人我完全不认识,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有点高,我要一直看着他的脸脖子很费力,然而他似乎很有自来熟精神,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过分高对矮子来说有多痛苦,还高高地昂起了下巴——于是乎,我只能看到他胡渣没剃干净微青的下巴。
那个语气也好像公子在临幸扫地大妈的即视感啊,翻译成白话就是:“没舞伴吧,我就屈尊降贵勉为其难解救一下没人搭理的你。”
我汗,我情愿没人搭理啊,我想吃饭,老娘好饿。
我干干的“呵呵呵”笑了几下,舔了下嘴唇想办法甩掉他,我说:“抱歉啊,找老娘跳舞可是要修炼金刚不坏脚的,老娘学跳舞其他本事没学会,练了一脚的好功夫,我把华尔兹当霹雳舞跳,把霹雳舞当少林功夫练的,你要不介意的话,呵呵,要不要……?”
我瞅了他一眼,果然在我惊悚的恐吓中吓到了他脆弱的小心脏,他捂着胸口急喘了几下,憋出几个字,“我说……。”
可他的话终于还是没能从喉咙里顺利地出来,有个人忽然拉了我一把,很自然地一拉一拽,把我拽到了他的身侧。赤豆小哥尴尬地看了一眼拉我的人,咽了口唾沫。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起:“你好,她是我的舞伴,抱歉,现在我想请她跳一支舞。”
虽然是有人把我从一个火坑里捞了出来,我却浑身一个颤抖,仿佛掉进了另一个水坑,会被淹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