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不同的命运
我们走到低矮的树下，点上香烟，谈论大象如何爬树，扯淡一番。中午，我们在老人家的包里吃烤羊。下午，我们坐车去银行取钱，给乌额尔当学费。
我把旅行包的漫画留在草原。
下午，我们要走了。跟邻居告别，骑上老人家的马，奔向火车站。在车上，我们买来啤酒，对瓶吹，喝的很高兴。我们喝着喝着唱上了：
我间中饮醉酒很喜欢自由
常犯错爱说谎但总会内疚
遇过很多的损友学到贪新厌旧
亦欠过很多女人
怕结婚只会守三分钟诺言
曾话过要戒烟但讲了就算
梦与想丢低很远但对返工厌倦
自小不会打算
但是仍唯独你爱我这废人
出错你都肯去忍
然而谁亦早知不会合衬
偏偏你愿意等
为何还喜欢我我这种无赖
是话你蠢还是很伟大
在座每位都将我踩口碑有多坏
但你亦永远不见怪
……
周围的观众大眼小眼瞧我们，好象我们不是地球人。我和宋少相视一笑，继续喝酒。喝酒喝到迷糊，心里有句话老想往外冒，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宋少嘿嘿笑着，那样子故意钓我。
我把拳头握的劈啪响，笑眯眯地瞅着他。
宋少把眼往上吊，抽口烟，一副无赖模样。意思俺明白…你只要敢出拳，我就敢憋你…现在你就憋的相当难受，待会估计能憋出撇条。我把拳松开，笑说：“兄弟，坐车挺累的，哥给你来个马杀鸡怎么样？”宋少笑着说：“聪明。”
宋少说一句话：谣言止于智者。
我晓得…
他接着说。
学校已经恢复平静，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转换成制造假币的犯罪者被伟大的人民警察官拉上刑场执行枪决的场面。其实…小市民都挺无聊的，除了嚼舌头，实在没有什么可乐的。
在考试之前，我不想出现在学校。
宋少喝了口啤酒，笑说：“你知道吗？钩子已经离开学校了。”我苦笑：“他是良心发现，还是卖后庭花的事情暴露了。”宋少大概觉得金黄色啤酒喷泉一定很美，所以噗的一声，散开了。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做在他对面的我。
宋少带着献媚的笑容，给我擦脸上，衣服上的啤酒：“小七，不好意思。你不会不知道的，人在笑起来的时候，往往控制不住自己嘴的。”我瞪了他一眼，说：“你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情绪，我的衣服是名牌呀，宋少。”宋少哈哈大笑：“还是谈论正事，别计较那些小事了。”
我点头，随后笑说：“钩子辞职了？”宋少摇头：“他把这件事弄的这么大，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最重要的是，带给学校的负面更大。学校自然调查这件事情，调查的结果，就是：原本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事情，弄到街知相闻。学校领导阶层震动，自然要拿人开刀，杀鸡给猴看。”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明白…谁算计别人的人，最后的结果只能算计自己…钩子想必更能理解其中的三味吧。钩子，你个混蛋，遭报应了吧。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关于爱情和寂寞。
我笑着问：“宋少，你认为爱情是什么？”宋少略沉吟，再皱眉：“爱情就一对男女的相互凝视，沉浸在对对方的占有欲。”我摇头，叹气说：“我认为爱情不是相互凝视，而是望向同一个方向。就像你和小英子到一个地方求学。”
宋少点头，说：“安静几天，感悟颇多吧。”
我摇头，苦笑：“宋少，我原本以为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孤独，寂寞。但是，现在，我才知道心里有了人，见不到才是最寂寞。寂寞到想让自己哭。”宋少一楞，后说：“是吗？我不知道。”
我不禁想到自己在弹琴，而他在旁边吃草…
宋少推推安静下来的我，笑说：“你不想知道英语老师的情况吗？”我苦笑：“她和学校解除合约了，主动放弃在编的机会。因为，她不能忍受外界的，和某种家庭的因素。”宋少喝啤酒又出事了，虽然不是啤酒喷泉，但是也好不到那里去…被酒呛着了…咳嗽的厉害…
心有灵犀一点通，震的宋少被酒呛。
车上的人，都怀疑宋少是否有毛病，喝酒都不会消停…
我知道宋少想问什么，所以在他没有开口之前，我就回答他：“她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子，如果在无动于衷地在这里教书，这是不可能的。我了解她，因为她给了我了解的机会。”宋少点头，并说：“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弄的如此糟糕…”
我摇头，皱眉：“你错了。最糟糕的还没有到来，我有这种感觉，而且很强烈。”宋少笑着摇头，显然不相信我的判断：“没有那么糟糕。”
宋少把香烟给我一只，自己也叼上。
烟雾散开，朦胧…宋少紧握自己的手指，淡淡地说：“你怎么面对目前的困境。你会放弃你的爱情吗？”我吐着烟圈说：“我目前最大困境就是如何找到紫衣，我怕她顶不住家里的困饶。亲人能给你最大的帮助，也能给你最大的伤害。”
宋少点头。
我喝掉杯子里的啤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宋少。你知道吗？我和紫衣在一起，拥有的是一种很舒适的感觉。就像野马驰骋在草原，蜜蜂降落在花朵上，那样和谐…如果分手，我会永远快乐不起来的。小鸟离开树林，等待它的将是什么？你明白吗？”
感觉，有虫子在脸上蠕动…用面巾纸将虫子杀死…宋少沉默…一口气喝掉整罐的啤酒…似乎啤酒个别他有仇似的…有时候，朋友的默契是不用说的…
人的命运，基本上有两种。
一种是好的，另一种就是坏的，却不是恒定不变的…我现在的命运底色是很坏的，我要靠自己的努力，打开那种不利的枷锁。不管是社会给我的，还是家庭给我的。本少爷，相信自助之，天助之。我要争取我想要的幸福，而不是等待…
命运…总是喜欢玩弄不甘受摆弄的人…不对抗，人活的还有什么意思。
紫衣，你在那里？也在努力吗？你会屈服于自己的命运吗？我想不会的。你在自己世界，是不是碰到了不能解决的问题…不用多久…我就可以带你去那个美丽的地方…牧场。
……
下了火车，和宋少握手道别。
到家里了…洗个澡，上床睡觉。
醒来…我告诉收回散去的心…认真学习。
复习要开始了。
短暂性记忆，是你上场的时候了…历史，地理，政治…只要是能够记忆的，我就要开始背诵了。默念，变调诵读，躺着看，蹲着看…
BIU…时间犹如穿梭机…
步入考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