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要恨我的,毕竟对江边的那块土地上,我用了下下策……。”
“纪总你不必介怀,我欠你的情,自然要还,不然一直欠着我也难受的紧。”她的一句话就要将他们之间的事说得桥归桥路归路,惹得他有些烦躁。还有她一口一个的纪总让他有一瞬的不舒服。
出了盛世的门已经是半夜了。纪恒曦原本和她走做一排,不知为何忽的顿住了步子,一双如墨的眼一动不动地凝着前方,那眼里竟装了寒冬腊月的冰。
韩诺诺顺了他的视线往过去,那谢雪儿刚巧挽了一个秃头的老男人上了一辆加长林肯。韩诺诺想,这么个好姑娘怎么就插上了这么一堆牛粪?
“韩诺诺,你看我们都是一样的可怜虫呢。”
夜风凉凉的,卷到她脸上,竟沾了几朵初落的梨花。
韩诺诺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好呆呆地看了一眼那一瞬间行驶远的漆黑轿车。
“韩诺诺,你看我们都这么可怜,不如凑成一对好了。”
“什……什么?”她忽的愣住了……
看她成功被自己的话镇住,他忽的笑了:“不过是开个玩笑。”
“幸好……。”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刚那样说的时候心竟会飞快地跳着。
“韩诺诺!你要知道有多少女人渴望着爬上我的床的。”
“爬到你床上发现你无能无力的时候,她们肯定都很失望吧?”
“韩诺诺!下次沈晋请你吃饭你就一个人去好了。”
“有什么不敢?”她忽的想到他刚刚写在她手心的那句话是“没事,我给你撑腰”。
“你……。”
“忘了跟你说我刚去洗手间的时候特意百度了一下他!而且我看到了他去世的太太的照片,还有他们之间的故事……。”
他笑:“竟然被你发现了吗?你的确和他的太太长得很像。”
几日后韩诺诺果然收到了那沈晋送来的花和卡片,虽然是讨厌,但她是不得不赴的。
只是纪恒曦恰巧去了C市,电话也打不通。她无法,只得发了短信给他。
艳阳天的服务员,还是一如既往地年轻貌美。领着她到了所在的包间,她迟疑了下才推门进去。
沈晋先她到了一会,沉着眼睛看着手腕上的表。韩诺诺见那表显然是上了年代的,他忽的抬了脸问她:“这是二十年前最流行的款式。”
韩诺诺明白他的意思,却装了不知道,“时间一去不复返,这些东西确实珍贵。想必也是珍惜之人所送,否则沈总也不会留着这么久。”
“是啊,这确实是亡妻所赠。那时候啊,她工资少得很,才毕业,整整攒了三个月的工资才买了这个表给我……。”
“沈总确是性情中人。”
“那你可知我为何约了你出来?”
她摇了摇头。
“不过韩小姐确实大胆,竟然敢单独赴约。那块地是我们当年最初打拼的地方。”
“您既愿意将那地卖给纪总,想必纪总是能完成您夫人的遗愿。”
“哈哈,你倒是聪明,那你说说那天我为什么不同你们纪总签约却要拖延至今日?”
“人说好事多磨,您自然是在考验我们纪总的耐性。”
“呵呵,说的不错。另外,我确实想多见一见你……。”
包厢的门忽的被人用力推开,竟是纪恒曦,他不是在……
“纪总,好久不见,今天的风姿有些欠缺啊。”
韩诺诺这才仔细看了他,他穿的还是不工作时候的T裇衫牛仔裤,脚边还立着个小行李箱,显然是才下飞机不久。不知为何她竟觉得他是为了自己来的。
“纪总吃晚饭了吗?将就吃点吧。”
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坐在离韩诺诺隔着一个座位的地方。
“来,韩小姐,我敬你一杯。”
纪恒曦却快她一步站了起来,“她酒量很小,还是让我陪您吧。”他说得理所应当,韩诺诺端了杯子的手却忽的顿住了。
“哈哈,年轻人的世界真是有意思。我算是老了哦!纪总你有这么个灵巧的助手难怪不放心将她单独送到我老头子身边。”
他也不反驳,韩诺诺的脸一瞬间红了个透。
出了艳阳天,夜风有些凉,韩诺诺故意忽略了今天的他的一样,笑得一脸的得意,“纪总,这回我可是功臣了!”
他倏地顿了步子道:“谁要你擅作主张了?这个项目我策划了很久,你就是不去,他一样会和我签字的。要是你搅了这趟浑水,他改变了主意怎么办?”
竟是这个原因他才回来的,她不知自己为什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街道两侧的灯光透过层层的梧桐树叶漏了一点到他脸上,韩诺诺觉得他眼底的光沉的可怕。
“你凶什么?他还不是和你做了生意的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