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孩子们在我眼前慢慢的消散,我的心口仿佛像是堵了一块棉花一样,呆呆的看着孩子们消失的地方。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的响起,我才从呆滞中醒了过来。
“纵墨,那个小女孩搞定了没?”
电话里传来赵梓龙声音。
“搞定了,你过来接我吧,我就在你们医院附近的一个旧游乐园里。”我说道。
挂掉电话十分钟之后,赵梓龙就开车找到了我。
“你咋到这了?不是应该在医院里吗?”赵梓龙问道。
我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唉,一言难尽啊。”
于是我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了赵梓龙。
“艹,”赵梓龙一拳捶在了方向盘上。“这他妈是人能干出来的吗。”
“呵呵,”我笑了一下“人不都是这样吗?不说了,你把我送到车站吧,我也该回齐齐哈尔去了,至于费用,这算是免费吧。”
赵梓龙点了点头,开车把我送到了甘南县火车站,还给我买了一张车票。
回齐齐哈尔的车上我困的不要不要的,直接在车上睡着了。
最后还是人家售票员去车里把我叫醒的。
我迷迷瞪瞪的揉掉眼角的眼屎,这才发现已经到了齐齐哈尔汽车站。
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便回到了冥仁堂。
今天的冥仁堂好像有些热闹,来了不少的人,估计是来送尸体火化的。
给泗叔打了个招呼说明情况后我就回房间继续睡觉了。没办法,一晚上陪孩子们玩的太困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泗叔穿着一身寿衣站在我的床边。
“卧槽,泗叔你干嘛在我床边,你对我做什么了?”我吃惊的说。
“今天有家人来送尸体,但是还没到头七,不能火化,你收拾一下,今晚上守灵。”泗叔说。
“那你呢,穿这一身干嘛呢?”我问道。
“我一会过阴,下去一趟,有点事要处理,你过来帮我。”泗叔说完就回到了隔壁他的屋子里。
刚才回来没注意到,泗叔过阴用的东西差不多都快准备好了。
十盏青铜油灯绕床摆放一圈,三盏大号油灯代表三魂放床头,七盏小号油灯代表七魄放在两侧。
泗叔二话不说直接躺在了床上,
“你等会给我烧点纸钱,有多少烧多少,还有,给我找几把桃木剑用过阴符包起来然后放我床上。对了,我床下面的箱子里有本《葬经》,你好好看看,如果明天我上午没有回来,你就给外面的那位小姑娘找一块墓地吧。”
说完泗叔拿起床边的一张过阴符,直接往自己的脑门上一帖,就开始了在床上躺尸。
我赶紧按照他的吩咐给他烧了几千亿,反正火葬场里纸钱多的是。
又找了七八把桃木剑一一用过阴符包了起来,放到了泗叔的床上。
然后我又找了一些糯米,仔仔细细的洒在泗叔床的四周。
做完这一切后我就去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此时已经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灵房。
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放在灵房的中央,前面一张四脚方桌,上面放着一个黑白遗照。
照片里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瓜子脸长头发,长的还蛮漂亮的。
遗照的两侧摆放了一大堆的花圈,什么“愿逝者安息”,“王凡,一路走好。”等等的。
原来这个女孩子叫王凡。
我从屋里搬了一个带有靠背的椅子,又拿一个被子裹住自己,然后舒舒服服的盘腿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夜渐渐的凉了起来,玩手机的手也开始的僵硬起来。
我日,这齐齐哈尔也终于开始冷起来了,我忍不住的吐槽道。
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泗叔去阴间咋还没回来,赵得全说人间一天,阴间一年,这泗叔估计在阴间待的估计得有几个月了吧。
也不知道他去阴间干啥去了,不会是去做大保健了吧?去阴间玩这个说实话也确实挺新潮的。
看了一下四周,我把手机放在腿上,然后搓了搓手,哈了哈气,暗暗骂道:妈蛋,这咋越来越冻人了,不中啊,这怪冷类啊。
正当我搓手哈气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的一下灭了,像是被人扣掉电池一般,猛的关灭。
我疑惑的拿起手机,按了一下电源键,竟然没有一点的反应。
我又按几下还是如此。
“啥情况啊这是,不是说山寨机是最牛逼的吗?”我小声的嘀咕。
“Hello,帅哥。”
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快速起身看向了我的身后。
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瓜子脸,长头发,脸上血淋淋的女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卧槽,你丫谁啊,这大晚上的,搞万圣节装扮跑出来吓人啊。”我惊讶的说。
“我是鬼哦~”
这个女生一边说还一边对着我伸直了胳膊。
“…………同学,你知道这啥地方不,这里可是有个极阴煞尸的,可是吃鬼的,尤其是你这种穿红衣服的厉鬼。”我故作惊恐的说。
“啊!!!”
听我说完,这个女生竟然突然尖叫了起来。
我赶紧捂住耳朵,我去,这女生嚎的也太刺耳了吧。
“我说你赶紧停下,嚎个啥玩意,你越这么大声,那极阴煞尸出来的就越快。”
果然我这么一说,这个女生赶紧又捂住了嘴巴。
“姐们,来这干嘛?不去投胎,当孤魂野鬼很好玩吗?”我问。
“嘿嘿,”
这个女生阴森森的笑了笑“今天是头七,我来看看自己的灵堂。话说你怎么不害怕我啊?”
说实话,仔细看去,眼前的女生竟然跟遗照里的王凡一模一样。
“你是王凡?我去,这咋还成厉鬼了?我是阴阳先生,鬼应该怕我才会好吧,”我说。
“你可以帮我吗?我是被人害死的。”王凡的低声的说。
原来这个王凡是哈尔滨一所大学的大二学生,半年前认识一个大三学长,叫什么狄拉,政法系的,混血儿,人长的帅,还多才多艺,属于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绝对香饽饽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一个香饽饽存在的帅哥,不知怎么就看上了大学里长的不算特别漂亮的王凡,对王凡那是各种热情跟殷勤,起初王凡还是不在意,认为对方也只是消遣自己,可一个月过去了,这个狄拉对自己的热情还是没有消散,反而是越来越浓郁。
这时候王凡的心里有了些动摇,毕竟每个女生心中都有一个白马王子的梦想,她也开始了试着关注狄拉,终于在一次校文艺演出中,狄拉当着全校师生向王凡表白了。
王凡当时就惊呆了,她满心喜悦,在周围女生羡慕嫉妒的眼神中,满脸娇羞的同意了下来。
“不是,等会,这跟你死有什么关系啊?”我奇怪的问。“难不成你还是这什么狄拉害死的?”
王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觉得应该是他害死我的。”
“应该?”
“一周前是我二十一岁生日,那天晚上狄拉请我去看电影,我记得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当时路过一个小公园,之后我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当我有意识的时候也就成了如今的样子。”王凡说道。“我家人听说齐齐哈尔有个叫周泗的人有些道行,懂些什么做法之类的,就把我的尸体送这来了,你就是周泗吧?”
“我不是周泗,我是他侄子,对了,对于你的死,你男朋友有什么异常没?”我问。
王凡摇了摇头,
当我再想问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周围的空气骤然下降,一阵呼呼的阴风凭空而生,灵堂遗照前的果盘开始了摇摇欲坠,两侧的花圈也哗哗作响。
有情况!
我赶紧跑回屋子,拿出短剑跟几张符,站在王凡的身边警惕的望着四周。